而久之就不爱来了。
再说,这帮老娘们也就冬天搁卖店聚堆,因为有炉子暖和啊,等到夏天就去屯部门口唠闲嗑了,那时候人多,唠啥都方便。
……
此刻,徐宁拎着高粱红和槽子糕、熊腊肉,已经迈进了东山,朝着马六的地窨子方向走去。
这马六已年近七十,但他的身世却是个谜。
徐宁只知道他不是本地人,以前他家里挺富裕,共有七个兄弟姊妹,但都因为当时的种种原因过世了。
马六是三十多年前来到的庆安,当时他有妻有子,在永和屯过着舒坦日子,后来他妻和子却不知得了啥病,一夜之间人就没了。
从那往后,马六就住进了山里,以养蜂为生,至今已经快有二十年了。
徐宁小前见过他两回,当时徐宁调皮捣蛋,嘴馋想要吃蜂蜡,就将马六养蜂的蜂箱给砸了,继而被马六追了二三里地,最终没抓着他人影,叫他给跑了,否则回家肯定得被徐老蔫胖揍一顿。
当徐宁来到地窨子附近时,他特意瞅了眼放置蜂箱的空地,见那里有六七个木制蜂箱,便是一笑。
这地窨子是建在一处洼地,四外圈垒砌着石头,瞅着就像是岩石堡垒,顶上有根烟囱冒着烟,门框上挂着红辣椒、苞米穗子和狍子角、鹿头角。
徐宁走到近前就停下脚步,距离门口约莫十多米,刚要张嘴喊两嗓子。
却见地窨子里传出吱嘎开门声,随即一个戴着鹿皮帽、穿着熊皮袄,踩着乌拉鞋裹着熊皮的老头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这老头瞅见徐宁愣了愣,皱眉道:“你嘎哈地?”
马六走出地窨子,挥手抓起地窨子顶上的尖刀。
徐宁瞅见他的动作,笑着说:“大爷,我叫徐宁,庆安屯老徐家二小子。我不寻思小前儿给你蜂箱砸坏了么,这回是来给你赔不是的。”
说罢,他提了提手里的东西。
马六摆手皱眉,“……五年前秋天,那蜂箱是你砸的?”
“诶妈呀,大爷,你记性真好!嗯呐,就是我砸的,当时我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我一样的,这不是给你来赔不是了么。”
马六上前两步,挥挥手:“快特么滚犊子吧!早寻思j毛呢?我养蜂这么多年,你是头一个敢砸我蜂箱的,且一边去。”
徐宁紧忙往前走两步,笑说:“大爷,别跟我一样的,回头我多给你做几个蜂箱呗。你瞅瞅,我好不容易打来的高粱红,一抖搂全是酒。”
马六早就瞅着他拎着的酒了,要不然哪能这么温柔。
这跑山人的性格都挺难以琢磨,更不用说在山里独居十多年的马六了。
不过他们都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见着酒就亲!
这马六搁山里住十多年,平常也能喝着酒,但喝酒的机会比较少,只有到秋季的时候,他的蜂箱产出蜂蜡,才有人来给送酒,当做买蜂蜡的钱。
但自从进了冬天,他的存货就消耗差不多了,这些天他正憋着劲儿,寻思哪天下山去买点。
所以此时见着徐宁拎着一壶酒,当即就笑了。
马六呲牙笑着:“啊,那还寻思啥,赶紧进屋啊!”
徐宁点着头:“得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