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凉拔凉的……”
“我自个烧点柴火不就完了么。”
厢房除了炕冰凉,地面和柜台、炕上都挺干净,因为前天才刚收拾过。
马六蹲在灶坑前掏出火柴,旁边就有半筐豆壳子,往灶坑里塞了点,再压上两根柴火,便将其点燃了。
“挺好烧!一点就着了。”
徐宁将被褥铺在炕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两包迎春扔在炕沿,说道:“这屋是头三年盘的炕,肯定好烧。这么一寻思,你挺会选屋,正房俩屋的炕比这屋难烧多了。”
“那必须滴!你回去睡觉吧,我自个收拾收拾就睡了。”
“成,明早我过来接你,你记着关大门嗷。”
马六轻笑道:“我又不是小孩,能不知道关大门啊?快走得了。”待徐宁出了院门,马六将大门合上、插了门闩。
他听到汽车远离的声音后,缓慢朝着东厢房走去,嘴里嘀咕着:“都多少年没这么热闹了,得有十五六年了吧,诶……”
回到家中时,王淑娟已经将西屋被褥铺上了,她和徐龙今晚要住东二屋,原本徐宁是让他俩住西屋的,但徐龙说他俩往后不经常回来,瞎折腾干啥,不如住东二屋,所以徐宁就没跟他俩犟这事,愿意住哪都行,反正是自个家人。
在徐宁泡脚的时候,徐凤抱着枕头窜了过来,呲牙说:“二哥,我搁这屋睡!”
“滚!妈!赶紧给凤儿整回屋去,别搁这磨我。”
当即徐凤瘪着嘴说:“我刚说半句话,哪磨你啦,我就搁这屋睡!”
刘丽珍在东屋喊道:“凤儿,大过节的别让我扇你嗷,赶紧过来。”
徐老蔫踩着拖鞋晃悠进屋,拉着徐凤胳膊说:“跟爸回屋睡觉,他烦你不知道啊?”
“不滴!”徐凤低着头艮啾啾的说道。
徐宁皱眉:“你都多大了,哪有这么姑娘跟哥一屋睡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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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怕啥的……”
这时,刘丽珍掀开门帘进屋,抓着徐凤胳膊拽到迎客厅,道:“赶紧回屋得了。”
“诶呀,再过几天我二哥就该结婚啦,我溜须溜须都不行啊。”
徐老蔫站在门口没有离去,反而呲牙道:“杀猪那天不招唤你张叔和小刘啊?”
“招唤啊!你没告诉他们么?”
“你不是一家之主么,我当爹的哪有这权利啊!”
徐宁笑道:“爸,你别阴阳怪气行不?你是不是怕我张叔他们说,你拢共就请他们吃两顿饭,然后你跟我妈说请吃三顿饭?”
徐老蔫闻言急了,紧忙上前捂住他嘴:“你别瞎叭叭!”
“那就是请他们吃一顿饭,跟我妈说三顿……”
“诶呀,你说你这孩子咋这样呢?我搁这打报告,你非得揭我短。那喊不喊他们呐?”
“能不喊么?现在我张爷没退休吧?”
“没,他得20号左右。”
“把我张爷喊来,反正现在林场也不太忙。”
“行,那你不给点办事经费?”
徐宁擦着脚,笑道:“你把洗脚水倒了,我给你五块钱,哈哈哈……”
“你打发要饭的呢?最少十块!”
“行!”徐老蔫咬牙端起洗脚水倒进了泔水桶里,转身回来一伸手,“给钱!”
徐宁脱下衣裳嬉笑道:“明儿让我妈给你。”
“小……”
没等徐老蔫喊出声,徐宁就喊道:“妈!”
徐老蔫紧忙摆手撤步:“别喊别喊,我不他妈要了!你给我等着嗷。”
随即,他转身愤恨离去,徐宁钻进被窝嘀咕:“我还整不了你?小样儿!”
今晚关磊和关回家住了,而杨玉生则是去李福强家睡的。
翌日,徐宁起来后就去老房接马六了,俩人刚进家门,关磊、刘大明和李福强等人就坐在迎客厅闲唠着嗑,而王虎和李满堂则是去老秦家取豆浆喝豆腐脑了,刘丽珍等人则是在北厨房包着羊肉馅包子。
面是韩凤娇四点多钟起来发的,昨晚间就把羊肉剁完了,放在地窖一宿,早晨再用洋葱调个味儿。
老娘们干活的时候唠起了老姜,刘大明说:“他领着闺女去街里下馆子了,我估摸得晚间才能回来。”
“他俩去下馆子啦?”
王彪询问道:“老舅,我姜叔搁街里有亲戚么?要不然去下啥馆子啊。”
“昨个他跟我说,说整了点钱,应该给闺女买身衣裳,再去街里吃点好的,他搁街里没啥亲戚,好像有个朋友,具体咋回事我也没细问,一问他就藏着掖着的。”
这时,大喇叭三口人进门,张桂芳直接去后厨帮着擀皮,而大喇叭则说道:“之前我和他去卖肉的时候,他就时不时去趟街里,后来我发现他时不时给永平一户人家送点肉,肉的钱他自个补上了,我琢磨他应该是开窍了。”
“诶妈呀,真的假的啊?国兴,你瞅着啦?”
大喇叭摇头:“没瞅着,我要瞅着……”
张桂芳说:“他要瞅着,咱全屯子人都得知道。”
“哈哈哈……”
“是这么回事,反正我觉着他应该是有点想要续弦的心思。”
徐宁笑道:“找个也挺好的,我姜叔自个给姜球儿拉扯这么大多不易啊?”
“可不咋地!以前我就跟他唠过,那时候他说没啥闲钱,现在可能攒下点钱了呗。”
徐老蔫说罢,刘大明拍手激动道:“诶我艹!我想起来啦!刚开春的时候我和老姜去小石河抓鱼,他搁树林子里瞅着个老娘们……”
大喇叭急忙打断,道:“那老娘们都五十多了,你快别瞎给安排了。”
“哈哈哈!”
王二利说:“别管咋滴,老姜要是真能找个好老娘们,那咱们也跟着高兴啊。”
王彪撇嘴嘟囔道:“那要是找个后妈虐待我家小球儿可咋整。”
“滚一边去,你咋净唠没用的嗑呢。”王虎一脚踢在王彪屁股蛋上。
李福强笑道:“姜叔能让旁人欺负亲闺女么?彪,这话可不兴当着姜叔面儿说嗷,你一句随意的话,他很有可能记心里边,再不找了可咋整?”
“我就是那么一说。”
这时,徐宁突然想起来没瞅着黄国富,便问道:“老哥,国富大哥咋没来啊?”
“他今早着急忙慌起来就走了,我说跟着他去,他说啥都不让,然后我就去屯部给老金徒弟去了电话,寻思让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