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是魏琳提出来的,沈宴只是同意她的提议罢了,虽如此,沈宴还是在第二天上门慎重地向魏老夫人告罪。
他将错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千错万错,全是他一人的错。
魏老夫人也知道女儿的性子不改,这样的结局也是早晚的事。
“怨不得你,是我把琳儿惯坏了。”魏老夫人长长一声叹,“罢了,既然你们的缘分只能走到这一步,那就还彼此自由吧,以后是嫁是娶,再无关系。”
两家当真是决定彻底断了,不久魏琳的嫁妆也一一送回卫国公府。
魏琳为此骂过,哭过,后悔过。
可魏老夫人也是铁了心,让魏琳好好的留在府里反思自己曾经的言行举止。
若以后再如此,她的生活怕是无法改变。
“娘,娘,你真的让沈宴把嫁妆送回来了,我不要,我不要和沈宴和离,娘,你怎么能同意呢。”
魏琳哭过闹过。
就把所有的错都架在尉迟鸣修的身上。
如果不是尉迟鸣修来了京城,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最终,所有的过错也全落在了富然的身上。
若不是尉迟鸣修要来认妹妹,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她如今与沈宴和离,不能再去沈家,可富然就在魏家,她将满腔的气,全都撒在富然的身上。
富然不胜其扰。
在她眼里,魏琳俨然就是个疯子。
“夫人,不好了,大小姐又过来了,来势汹汹。”雨滴急急地道。
她现在看到大小姐就觉得两眼发黑。
大小姐不去庆福院,因为老夫人会说她。
她也不会去清音院,因为大夫人没话跟她说。
她现在就冲着夫人过来的,把夫人骂得体无完肤。
前两日,夫人还隐忍着,由着大小姐发泄心中的不满。
“朝光院的门关上。”富然头疼极了。
“晚了,她已经进了院子。”
富然真的有些恼了,魏琳的声音近了,她嗓门大,一出声就把还在睡着的无忧吵醒了。
小家伙先是怔怔地瞪着两只眼儿。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下一刻,因为耳边重重的声音吓哭了。
富然很生气,她让奶娘把无忧拐个弯,抱到清音院去。
“别让那个疯女人,吓到无忧。”
“是。”
巧儿护送奶娘和无忧去了清音院。
魏琳已经进了富然的屋子,富然倒了杯水,正喝着,看向魏琳的眼神,冷冷的,淡淡的。
“你还有心情喝水,富然,你就是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和沈宴和离,你怎么不去死。”魏琳怒吼。
前两日骂得也很激烈。
今天嗓音明显有些沙哑了。
“我为什么要去死?”富然眼里有藏不住的嫌恶,“大小姐,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你与沈宴的婚事,是你们两个人自己决定的,你提出和离,沈宴同意了,与旁人何干?你非得把罪名强压在别人的身上,别人欠你什么了?”
她这个别人有多可怜,生生的要承受这么多的罪名。
“要不是你,尉迟家不会来寻亲,沈宴也不会那样对我,我更不可能因为生气与他——。”魏琳日夜都在悔,可沈家那边是铁了心和离。
再也不想与魏琳有半点牵扯了。
她甚至想要搬出二哥去打压沈家。
二哥还把她训了一顿。
“若是沈宴负你,沈家上下欺你,今时今日你们和离,身为兄长,我必定是要为你出气的,可沈家无错,我凭何要帮你训他们,他们何其无辜。”
是,他们无辜。
只有她不无辜,只有她最是该死。
这几日魏琳流干了泪。
渐渐的接受了,她与沈家已经不可能了,沈宴不会再来接她回去。
她不好过,富然也别想好过。
“我是不是尉迟家的女儿,一切还不好说,且,所有的一切,我也是那个被推着走的人,魏大小姐,你连个亲戚都容不下,心眼实在是太小了,沈宴容不下你,那是因为你的问题,与旁人无关,今日没有尉迟鸣修,也会有别人,长此以往,结局都是一样的。”
她与魏玄不是同一路人。
她与魏玄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她早就坦然接受了。
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你闭嘴。”魏琳双眼通红,几日没有睡好,加上情绪上的冲动,让她扑上去,直接要动手打富然。
这会儿屋里只用雨滴,巧儿送无忧去清音院了。
魏琳身边的嬷嬷也是个厉害的,直接控制住雨滴,另一个丫鬟帮着魏琳直接对富然上手。
富然以一敌二,最终不敌。
不过,魏琳也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头发被扯下来一把。
脸被抓红,手被抓破了皮。
相较之下,富然还要惨一点。
脸上有一个深深的掌印,手上也有淤青。
头发散乱,亦被扯掉不少。
一场泼妇般的打闹,在魏玄的出现停下了。
魏琳一见他,便哭着告状。
“二哥,你看看你娶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对你妹妹如此狠心,把我打成这样,我这辈子从来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你要是我二哥,就要为我出这口气。”
魏玄目光冷然的看了一身狼狈的魏琳一眼。
魏琳哭得更厉害了。
倒是富然,一滴泪也没流。
一声没哼。
她咬牙忍住了,不过是打架,身上的疼痛算什么,她还被人捅过,下过药,经过生产之痛,这点小打小闹,擦个药就没事了。
嘶——
一不小心动了嘴,才发现嘴角也破了。
真疼啊。
魏玄深吸一口气,外头诸多事等着他,家里还闹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