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寨。
寨子坐落于深山峭壁之间,地势极其凶险。
进寨只有一条小道,也难怪这马匪如此猖獗,都没有官府来清剿了。
入了朝天寨,晏归荑警惕打量了几眼,寨子里倒没什么特别的,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村落,沿途还有家家户户的农人朝女马匪庆贺,目送他们这些“战利品”远去。
朝天寨最深处,是一栋竹子建造的小楼,这里自然就是女马匪的住处了。
让晏归荑没想到的是,女马匪一下马,竹楼内就传来了动静。
“咯吱”一声,门开了,十几个“莺莺燕燕”飞奔而出,一口一个“妻主”。
这些男人或高挑,或娇弱,但无一例外,都生的十分俊朗,且身着薄衫,露出隐约的薄肌,和小倌馆里的境况差不多,甚至还要更香艳一些。
“妻主都两日没有回来了,可是有什么好收获?”
“妻主,青儿想你了,今晚,去青儿屋里可好?”
“妻主应是疲累了,杉木给妻主捏捏肩。”
“……”
一众“莺莺燕燕”七嘴八舌,把女马匪团团围住,捏肩的捏肩,倒水的倒水。
晏归荑目瞪口呆,原主都没这女马匪会享受。
女马匪也不在乎众人的目光,还光明正大伸手到自己夫郎衣襟里捏了捏,旋即洋洋得意地扫过晏归荑,最后看向西陵,他神色冷淡,精致漂亮的脸蛋极为诱人。
她不由得轻笑一声:“与郎君一比,我这些夫郎倒都成了庸脂俗粉。”
闻言,十几个“莺莺燕燕”浑身一紧,眼神如锐利的尖刺一般射向西陵,甚至波及到了月兰岑,显然,这两个俊美男子,就是这一次带回来了“货物”了。
“妻主如今心思都在旁人身上,哪里还想得起青儿?”
一个伏在女马匪腿上的男人声音酸溜溜的,手却不安分地往女马匪胸脯上摸。
女马匪呵呵一笑,毫不在意夫郎们争风吃醋,她摆摆手,说道:“去,杀鸡宰羊,摆出酒水,喜字红绸,全都拿出来!今晚,便是我吕媚的大婚之日!”
随着女马匪吕媚的声音落下,一众马匪又开始举着火把吱哇乱叫,十分捧场。
很快,就有人上前,扯着西陵欲要入竹楼,看样子是要给他梳妆打扮。
“表哥,不要,不要去表哥——”
沈千亿死死拽着西陵的衣袖,马匪似有些不耐,手中长刀蠢蠢欲动。
晏归荑缩了缩脖子,拉着月兰岑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血溅到身上。
月兰岑无声地弯了弯唇,看样子,她并不在意西陵会不会成为吕媚的夫郎。
“叮——002号男神月兰岑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77。”
“噗——”晏归荑听着提示音,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她在脑海中厉声质问:“系统,你是不是私吞我好感度了?以前都是5点5点涨,现在就2点了??”
系统完全没有理会她的质疑,悄然无声。
晏归荑深吸了一口气,强忍怒火,还是先关注起了眼下的事。
那厢,眼看马匪要动手,西陵美目凛然,银牙紧咬,手中长剑出鞘,便朝着马匪刺去,后者微惊,手中长刀一拦,却是不及西陵,蹬蹬蹬倒退数步,狼狈摔倒在地。
沈千亿眼神一亮,刚欲说话,就看到一抹红影闪过。
红影手持双刀,在空中舞得猎猎生风,转瞬就与西陵打斗在了一起。
晏归荑有些惊讶,这红影,赫然便是女马匪,吕媚。
她能震慑一方匪徒,成为老大,自有其本事,西陵显然不是其对手,不过招,手中长剑就飞了出去,短刀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吕媚勾唇一笑,伸手在西陵脸上滑动,轻声道:“郎君瞧妾的本事,如何?”
“这女马匪,是二流武者。”月兰岑面色微凝,低声在晏归荑耳边说道。
晏归荑吞了口唾沫,小幅度点了点头,原本想跑的心思歇了。
月兰岑没受伤时也不过二流武者,更遑论现在受伤,他们完全不是女马匪的对手,这下惨了,羊入虎穴,攻略还没完成,一辈子都得赔在这土匪山寨里了。
“要杀要剐,随便。”西陵倒也是条汉子,头颅高扬,精致的眉眼很是傲然。
晏归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好死不如赖活着,装什么装?啥能比命重要?
“哦?郎君真是好气魄,妾倒是更喜欢了。”
吕媚不气反笑,看着油盐不进的西陵,轻招了招手,下一刻,傲然等死的西陵便豁然睁眼,因为他听到了沈千亿的求救声:“表哥,救,救我,我还不想死……表……”
她被马匪用麻绳勒住了脖颈,飒爽的脸蛋一片通红,眼白上翻,眼看着就要缺氧而死了。
“你!”西陵双目凌厉,瞪向吕媚。
吕媚掩唇一笑,眨了眨眼:“妾怎么了?郎君怎么不说了?”
西陵深吸一口气,阖眼道:“放了她,我如你的意便是。”
听到西陵服软,吕媚反倒是叹了口气,失望道:“妾还以为郎君宁折不弯呢。”
她轻摆了摆手,沈千亿便被人放开了,一撒手,她就跌坐在了地上,捂着脖颈剧烈咳嗽起来,但眼看西陵随人进了竹楼,又失声痛哭起来。
吕媚眼神一厉,眼风扫了过来:“哭什么哭?晦气!你是存心想毁了我的大婚?”
被这么一呵斥,沈千亿的哭声立马止住了,却还是抽抽噎噎,不停打着哭嗝。
她以前就是个娇小姐,平日在皇城吃喝玩乐,哪曾想,头一回外出游历就碰上了马匪,且又掳走了她的表哥,为何一次两次,都轮不到她?
心念至此,沈千亿又想哭了,转而她就想到了晏归荑。
她豁然转头,想让晏归荑驱使那月白长衫的男人去救人。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在进入竹楼前,西陵也回头朝晏归荑看了过来。
她并未看他,而是低声与身边清风朗月的男子说着什么。
他们身型明明差异很大,并不相配,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