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遍了,朝臣们心如明镜似的,这事情,圣上怕是不愿管。
章之桥那脸黑得跟煤球似的,这些皇亲国戚间的纠纷不容易处理,圣上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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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点暗示,让他知道该怎么调和。
岭南侯尚在禁足中,又逢世子被杀,北远侯还未走出大殿,在人群里就笑开了,粗犷的笑声回荡在偌大的殿堂内。
沈容走在他身旁,眼看着视线都围了过来,无奈道:“舅父含蓄些。”
北远侯笑罢又叹息,成也驸马,败也驸马,孙家发迹岭南,巅峰时期,在朝堂上一呼百应,可惜一朝天子一朝臣,家道中落后要靠联姻东山再起。
这些年圣上对这个妹婿算是提携有加,孙博斌也不负众望,事事争先,力争上游,只可惜儿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又被公主惯坏了,孙博斌再是争高,家业落到孙庚手里,迟早也要败光。
北远侯心中感慨,走到万常宁身后,一巴掌糊在他后脑勺上,将他打得一个趔趄。
万常宁脚步一颤,猛地回头,纳闷道:“爹,你打我作甚?”
北远侯哈哈大笑,心里舒坦了。
三人走到无人处,沈容方道:“舅父莫要高兴太早,孙庚是岭南侯独子,如今他被害身亡,钱永科的事情上,圣上不会再责怪岭南侯了,无论是诬告还是屈打成招,都将草草略过,这一场,咱们输了。”
北远侯顿时脸就黑了,忘记这茬了。
万常宁咧嘴一笑,勾住沈容的脖子,“表弟,吃酒去!”
那厢,章之桥求见陛下,等了个把时辰,却听闻陛下往后宫去了,无奈之下只好离宫。
还未走到宫门外,就见赵北辰大步雷霆向他走来,宽袖摇曳,在风中似羽翼张扬。
“章之桥!”赵北辰笑容满面,堵住他的去路。
章之桥捋了把脸,苦笑道:“王爷,有何指教?”
“昨夜我落了样东西在苏晚辞那里,听闻他被抓进了刑部大牢,你与我走一趟,我问他要回来。”赵北辰拍他后背,“别耽搁了,赶紧走。”
章之桥一夜没睡,大半夜徐通来拍门,将他从被窝里拖了出来,今早宫门还没开,岭南侯副将黄济民冲到了他府上,如今赵北辰又来逮人,他还听说,徐通将苏晚辞押入大牢的时候,赵权一并跟了过去,如今正在牢里喝茶。
章之桥负着手往前走,苦恼道:“怎么又有你的事?!”
赵北辰爽朗笑道:“那有什么法子,我家屏屏好不容易交个朋友,我若是袖手旁观,枉我赵北辰一世英名。”
章之桥灵机一动:“北阳公主是你姑姑,裕亲王是你皇叔,这案子交给你来判最合适不过,只是你如今乃赤子,不方便领皇差......这案子不如交给牧庭来断,他素来公正严明,又有你从中调和,且他如今仍在刑部挂了名,交给他合情合理。”
“好啊,明智之举,不愧是太尉大人!”
章之桥摩挲着下巴,为难道:“只是我还得想个法子,把我自己摘出去。”
“这有什么难的,你装病就是了。”
章之桥睨他:“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回头探病的人,能把我门槛都给踏破了,我能装几时?”
“你这蠢货!”赵北辰转了下手腕,趁他不注意,一脚踹在他后腰上,将他整个人从高耸入云的台阶上踹了下去。
章之桥滚落之际,望见那双璀璨明亮的双眸,炫目灿烂亦令人恼火。
宫廷众人大惊失色,赵北辰笑喊:“太尉大人!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