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和冯耀对视一眼，面对董子宁的问题，他们都做出了同样的判断，他们都觉得周朝宗绝不可能插手，这样一来他们的心里就都有底了。
只不过方休又开始对另一个问题感兴趣：“子宁姐，你说周朝宗的公司的行事风格更加的过分？这是什么意思？还能有更过分的操作吗？”
董子宁说：“从操作层面上来说，周朝宗确实没有开发出更狠的收割方法，但是他们的心更狠，行事也更加的恶毒。”
“之前业内有一个经纪公司签约了一个大神，那个大神是一个211毕业的女生。女生在发现自己被坑了之后果断考公上岸入职了税务局。”
“想必你也知道，在咱们国家，只要考上了公务员，那这个人跟私企签订的用工合同就会自动解约，不需要赔违约金。”
“那个女生签约的那家经纪公司也没有办法他们只能让女生恢复了自由身。女生在加入税务局之后，转头就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跟领导汇报了，领导也没客气当天就带着女生去查了那家公司的税。”
“有那个女生帮忙，那家公司被查出了不少问题，没过多久那家公司就倒闭了。或许是从这件事之中吸取了教训，从那以后周朝宗的公司就没签过高中以上学历的练习生。”
冯耀冷笑：“那确实不能签，高中以上最次也得是个大专或者成本啥的吧。这种学历水平已经可以考公考编了，这可是有可能影响他割韭菜的啊！”
“不止呢。”董子宁说：“说是高中，实际上正经高中毕业的他基本上也都不会签。他签的基本上都是中专生，高中生也有可能通过自考获取考编的资格。学艺术的中专生理论上也有这个机会，但是他们想要走这条路的难度无疑要大得多，对周朝宗来说这才是完美的韭菜。”
方休直呼好家伙：“我说呢，最近这些年火起来的流量明星之中文盲怎么这么多呢？原来不是文盲的那些经纪公司还不要呢啊。”
董子宁说：“也不能这么说，也不是所有公司都因为这个原因才签了那么多文化素质低的练习生。有不少公司的练习生是真的从娃娃时期就开始训练的，这种除非是资质特别好自己又特别努力并且团队也非常清醒的，否则他们是真的很难跟普通人比文化水平。”
方休不由得感慨：“要说会玩儿还是娱乐圈的人会玩儿啊。”
“这算什么呀？”董子宁笑着说：“要说娱乐圈的人最会玩儿的还得是这个。”
说着董子宁双手合十做了一个类似苍蝇搓手的动作紧接着董子宁又伸出一只手用食指、中指和拇指搓了搓。
方休秒懂，董子宁说的是洗钱。可这就让方休更加感兴趣了，因为方休也是一个巨额财富来路不明的人。
而且这种趋势会越来越严重，随着方休拿下了大梁的辽东城之后，即便他还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帮助辽东城恢复秩序，他收割财富的速度也远远超出了之前。
方休在现代的摊子已经不小了，但是跟他在大梁的基业相比完全不值一提，两边赚钱的速度也不在一个档次上。
这其实很好理解，在生产力水平相当且社会地位相当的情况下，越是反动的阶级聚拢财富的速度就越快。
这就是为什么？即便进入了工业化的时代，大阿妹你看南方的种植园主和帝俄的贵族也不愿放弃农奴制的原因。
因为奴隶主阶级赚钱可比封建地主阶级和资产阶级快多了。而方休在大梁是正儿八经的封建地主阶级，在现代他不过区区一个资产阶级而已。
更不用说，他这个封建地主还有远超封建时代的工业实力，他赚钱的速度让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这带来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在大梁赚到的财富越来越难以被转化为现代的财富。
虽然之前方休也为自己做了背书想要让自己可以合理解释这些财富的来历，然而他之前的准备太过保守了，根本无法解释这么庞大的资产。
所以这一次方休直接大手笔投资冯氏的一个新项目彻底击垮市场对顾氏的信心，方休到了都没敢跟冯耀和董子宁说自己的钱是从哪来的？因为他真的解释不清楚！
之前方休一直在为解释自己资金来源的事儿而发愁，他甚至都想到了要彻底放弃从大梁攫取财富。
直接大梁赚钱大梁花，现代这边的产业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可刚刚董子宁的话却给了方休一个提醒，好像这事儿也不是无解啊！
毕竟从上个世纪开始，港岛的黑帮分子便利用娱乐圈来解决自己巨额财富来路不明的问题。
自己为什么不能借鉴一下这个操作呢？
于是方休连忙问道：“是吗？那他们是怎么”
说着，方休也做了一个苍蝇搓手的动作。董子宁笑着说：“这还不简单？”
董子宁指着方休身上的衣服说道：“你这件衣服值多少钱？”
方休说：“这件衣服？不值钱，我让专柜的人直接给我送来的，大概就不到一个w吧。”
董子宁点点头：“要是这件衣服在做工和材质乃至样式完全不变的情况下被一个顶尖设计师认证说是自己的作品呢？”
方休想了想：“那它的价值恐怕得翻上几十倍吧？”
董子宁笑着说：“要是有个艺术大师给它认证呢？”
方休说：“那这价值就更说不清了！”
董子宁一指方休：“没错！你知道那些把自己的钱投到剧组中的人看中了什么吗？他们看中的就是这个，毕竟理论上来说一个剧组里可都是艺术家啊，艺术是无价的。”
“一件衣服二十块，我愣说是大师手工制作的，成本我写20万任谁都说不出什么来。这账换谁来都查不明白。”
这下方休懂了：“还能这么玩儿？我说怎么最近的国产影视剧动辄几个小目标的投资，结果做出来的效果一个个差到那个地步呢？”
董子宁看了看边上的警察，方休心领神会，他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但是在内心里面已经开始翻江倒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