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
郑岳皱着眉,满脸愁容。
他派去赵家庄的人,昨夜一个也没来。
他很是担心。
群臣散去,苟富贵忽然把他叫住。
“国公爷……”
“啊!苟公公,你叫我?”
苟富贵道:“国公爷,陛下召见!”
郑岳心头咯噔一下,难道派人去赵家庄的事,陛下知道了?
那是不是陛下把那些人抓起来了?
难怪一个都没回来。
郑岳一时愣住,手心冷汗直冒。
“国公爷,请吧,陛下还等着呢!”
“啊!烦请公公带路。”
在苟富贵的催促下,郑岳回过神,一路忐忑不安的来到御书房。
刚进御书房,他就瞬间如遭雷击,瞳孔瞪大,满眼惊骇。
那废物怎会在这?
就在他疑惑时,秦骁皮笑肉不笑看向他。
“宁国公,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无恙你大爷!
郑岳心里忍不住骂娘。
秦骁出现在御书房,也就意味着他派人去赵家庄的事,很可能已经暴露。
一时间,他心乱如麻,手心手背冷汗直冒。
好一会,他深吸口气,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四殿下何时回的京?怎么也不通知一声,老臣可是一直念叨着四殿下,想念的很。”
是想念我死吧?
秦骁心中冷哼,嘴上似笑非笑道:“听闻宁国公最近被人给骗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若有需要,宁国公尽管开口。”
郑岳一直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彼此早已水火不容。
秦骁说话也就无需顾虑太多。
而这话,一下子捅到了郑岳持肺管子,气的他脸红脖子粗,后牙槽都快咬碎了。
不过郑岳终究老练,知道在陛下面前不宜发作。
他强压下脾气,捏了捏拳头,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也不知是哪个狗东西,竟骗到老夫头上。”
“别让老夫知道是谁,不然老夫非把他剁碎了喂狗!”
秦骁被骂了还不能还嘴,心里着实有些窝火。
就在他准备回击时,灵帝板着脸出声喝止。
“够了!”
“这里是御书房,不是菜市场!”
两人瞬间闭嘴。
“陛下息怒!老臣一时失言,还请陛下恕罪!”
郑岳急忙躬身认错。
秦骁也一副乖宝宝模样,站在一旁。
见两人总算老实了,灵帝锐利的目光落在郑岳身上,冷冷开口。
“昨日朕在赵家庄遇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欲对骁儿不利。”
“这几个家伙自称是你宁国公的人,你有何解释?”
郑岳心里咯噔一下,陛下果然已经知道。
看来派去的人已被陛下拿下。
咣当!
没有半分犹豫,郑岳当即跪下。
“陛下,臣冤枉!”
“臣确实派了几人去赵家庄,但绝不是去谋害四殿下。”
“而,而是去找黑木那狗东西。”
谋害皇子。
这种事,他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灵帝眼眉微挑,嘴角微微上扬,玩味的看着郑岳。
“是嘛?这么说来,倒是朕误会了?”
“陛下,一切都是臣的错。臣不知四殿下就在赵家庄……”
看着满嘴鬼话的郑岳,灵帝不耐烦的挥挥手。
“行了。既然是误会,那你退下吧!”
“是,陛下!臣告退!”
郑岳颤颤巍巍站起身,转过身挥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满脸后怕。
刚刚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等他走后,秦骁皱皱眉:“父皇,那些人明明……”
不等他说完,灵帝就起身摆手打断:“你想说那些人明明交代乃是受郑岳指使,朕为何要放过他?”
秦骁捏紧拳头,不甘心的点点头。
祸乱宫闱、饭菜下毒这些事,他没有证据证明是郑岳、秦毅他们所为。
这次可是抓了现形。
灵帝却依旧没有惩处,秦骁心里很是不满。
“这些年郑岳在朝中确实有些过分,笼络群臣,结党营私……”
灵帝挑挑眉,嘴角冷笑道:“可就凭此事想要扳倒郑岳,你也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可是他派人欲杀儿臣啊!”
秦骁一脸愤愤不平。
“他得手了嘛?没有。而且那几人已死,死无对证,他完全可以死不承认。朕总不能无罪而诛吧?”
“如今大禹强敌环伺,朝中绝不可生乱!就算要动,也得铁证如山!否则朝中震荡,恐大禹江山不保。”
灵帝走到秦骁跟前,轻轻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做事不可意气用事,得为大局考虑!惩治一个郑岳容易,可惩治后呢?你有想过后果嘛?”
秦骁愣住。
他还真没想过。
皱皱眉,秦骁咬牙道:“父皇难道打算一直这么纵容下去?以史为镜,知兴替!自古权臣祸乱朝纲,甚至篡权夺位。”
听到这话,灵帝顿时心里来气,踹了秦骁一脚。
“你还好意思说?”
“若不是因为你,朕岂会如此被动?”
秦骁揉揉有些吃痛的屁股,委屈巴巴望着灵帝。
“父皇,郑岳笼络群臣,跟儿臣有什么关系?”
灵帝重重冷哼一声。
“若不是因为你一直伪装的胆小懦弱,毫无人君之相,朕岂会生出废立之心?”
“若朕不生出立你二哥之心,又岂会刻意提拔郑岳进中书省,为你二哥保驾护航?”
“郑岳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