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奉天殿,秦骁就被苟富贵叫住。
“殿下,陛下召见。”
秦骁瘪瘪嘴。
他现在打心眼里不想见到灵帝。
一个女人哭两声就没了原则,毫无立场!
可他又不能不去。
谁叫他是臣子呢。
一路上,秦骁都闷不作声,时尔皱眉,直到来到御书房,他这才压下一切不好的情绪,强挤出一抹讪笑。
“儿臣参见父皇。”
也许是自知理亏,灵帝抽了抽嘴角,随后抬眸看看秦骁,有些尴尬道。
“骁儿,今日之事,你可怨父皇?”
秦骁微微一怔,怨恨他也不敢说。
摇摇头,他躬身道:“儿臣不敢!”
“不敢?那就是有了?”
灵帝无奈轻叹口气,沉默半响,继续道:“有些事,朕不好跟你说的太清楚,只能告诉你,现在宁国公还不能死,他还有用。”
秦骁低头瘪瘪嘴,眸中闪过满满的鄙夷。
你不就是听老婆的话吗?还找什么理由啊,切!
不过这样的话,他可不敢当着灵帝的面说。
尴尬不失礼貌的笑笑,他讪讪道:“儿臣真没有怨气!要怨也是怨儿臣自己,谁叫儿臣从小就没有娘呢,没娘的孩子没人疼。”
“若是母后还在,定然不会看着儿臣遭受此等不公。”
瘪瘪嘴,秦骁委屈的不要不要的,好似受气的小媳妇。
灵帝瞬间老脸一红,尴尬的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
秦骁嘴上说没怨气,可一字一句都似刀子,狠狠戳他的心窝子。
他也知道他这做父皇的在这件事情上有些对不住秦骁,未能为他讨一个公道。
不过这世间哪有绝对的公道!
官场无朋友,朝事无是非,只有‘利害’二字。
尴尬咳嗽两声,灵帝怪不好意思道。
“这事确实是父皇对不住你。”
“除了严惩宁国公,你想要什么,朕让宁国公补偿你。”
闻言,秦骁就知道不能把郑岳怎么样了。
好吧,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拿点好处,狠狠敲郑岳一笔。
打定主意,秦骁眼珠子好似做贼一般转啊转,好一会,他才开口道。
“听闻宁国公在京城产业不少。”
“儿臣也不多要,只要十间铺子,外加五万两银子和南城外的煤山。”
灵帝点点头,痛快道:“可以!老苟,听着了,即刻去宣旨,就说是朕的意思。”
“奴才遵旨!”
苟富贵笑着点点头。
宁国公府。
郑岳接到圣旨,鼻子都快气歪了。
可这是灵帝的意思,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待苟富贵走后,他才敢破口大骂。
“竖子欺人太甚!”
“他怎么不去抢?”
想到一下子要给秦骁这么多东西,他就肉痛的要命。
砰!砰!
好一通发泄后,郑岳捏紧拳头,铁青的脸庞杀意腾腾。
“哼!我郑岳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
次日一早,秦骁早早的就来到宁国公府。
他面带微笑,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春风得意。
得知秦骁来了,郑岳肺都快气炸了,骂骂咧咧来到前院大厅。
远远的就看见秦骁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坐在大厅,哼着歌摇头晃脑的,好不惬意。
郑岳顿时鼻子都气歪了,黑着脸走进大厅。
“四殿下来这么早,是怕老夫跑了不成?”
“没错,就是怕你跑了!”
秦骁直接怼道。
郑岳脸色瞬间好似吃了苍蝇屎一般难看,恶狠狠瞪了秦骁一眼,他重重冷哼道。
“十间铺子,外加五万两银子和南城外的煤山,四殿下可真敢开口,也不怕撑死!”
看到郑岳气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秦骁心里就说不出的舒畅,高兴不已。
他抿嘴笑笑,淡淡道:“我的胃口一向不错,别说这点东西,就算是整个宁国公府,我也吃的下。”
郑岳气的身体都开始发抖。
“四殿下好大的口气,想整垮我宁国公府,也不怕嘣了牙!”
“我牙口一向不错,就不劳宁国公操心了。”
“哼!年轻人还是不要太气盛,过刚易折。”
“不气盛还是年轻人嘛?”
呛了几句,郑岳完全被压制,气的差点吐血。
可偏偏他又拿秦骁毫无办法。
今儿秦骁可是携旨前来。
愤怒瞪了一眼秦骁,郑岳重重冷哼道。
“来人。”
“把十间铺子和南城外煤山的地契拿来给四殿下,还有五万两银子也抬来。”
现在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多看到秦骁。
昨天接到圣旨,郑岳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些东西。
很快,地契和银子就被抬到了秦骁跟前。
看着手里的地契,还有面前几大箱子的银子,秦骁笑的见齿不见眼。
“多谢宁国公送我这么多东西。”
“下次截杀提前说一声,我一定好好配合,绝不让宁国公失望。”
得了便宜还卖乖。
看着秦骁那春风得意的样子,郑岳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忍不住骂娘。
这明摆着就是在点他。
但截杀之事,他是绝对不能亲口承认的。
强压下心中怒火,郑岳强挤出一抹笑脸,尴尬笑道。
“四殿下说笑了。”
“就算给老夫天大的胆子,也断然不敢截杀四殿下!”
“若四殿下仍不信,老夫愿一头撞死在这里,以死明志。”
说罢,郑岳咬咬牙,埋头就往旁边门框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