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群臣纷纷垂首,眼珠子似做贼一般,不停在秦骁身上打量。
秦骁和秦毅两人剑拔弩张,甚至动手了。
他们信。
尤其是郑岳等支持秦毅的那一派,他们心里清楚的很,到底怎么回事。
也清楚这是除掉秦骁最佳的机会。
只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秦毅和秦骁手足相残,很难说清谁是谁非,要惩罚肯定两个人都逃不掉。
除掉秦骁的同时,秦毅也会受到牵连。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一时间,他们纷纷装聋作哑,谁都没吱声。
楚国使臣眼珠子都快瞪爆了,也无人站出来为他说话,一时他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额头渗出丝丝冷汗。
他虽是楚国使臣,可这里毕竟是大禹。
污蔑大禹皇子,还是灵帝唯一嫡子,曾经的大禹太子,就算他是楚国使臣,若没一个说法,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大禹皇帝陛下……”
不等他说完,灵帝阴沉着脸,重重冷哼打断道:“楚国軍事是强,可我大禹也非胆小懦弱之辈!胆敢污蔑挑唆朕的皇儿,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真当我大禹好欺负?来人!拉下去砍了,尸体送去楚国。”
楚国使臣脸色瞬间煞白,浑身不自禁哆嗦。
“大禹皇帝陛下饶命……”
咣当,楚国使臣吓的连忙跪地求饶。
灵帝似没听见,重重冷哼一声,转身就欲离开。
“父皇,儿臣有话说!”
秦骁站出来道。
灵帝转过身满眼疑惑看向秦骁:“你要为他求情?他刚刚可是离间我皇家骨肉亲情,其心之歹毒!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我大禹威严何在?你想清楚了再开口!”
秦骁微微躬身,面色平静,不卑不亢道。
“此人离间我皇家骨肉亲情,确实可恶。”
“可若真杀了他,楚国必然借机兴兵来犯,到时生灵涂炭,受苦遭殃的仍是我大禹百姓。”
“儿臣恳请父皇为天下万千黎民百姓着想,从轻发落。”
此话一出,群臣愕然,纷纷抬头不可思议看向秦骁,有人欣赏,有人嗤之以鼻,有人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秦骁。
楚国使臣也一下子愣住,满脸不敢置信。
他不禁怀疑,大禹的四皇子莫不是脑子有病?我可是要致他于死地,他竟还为我求情?
旋即,他满眼期待看向眉头紧锁的灵帝,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过了多久,灵帝冷哼道:“若朕就这样放过他,那我大禹尊严何在?”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秦骁挺直腰杆,不卑不亢道:“而非一时意气用事!儿臣也恼,可百姓何辜?若因儿臣一人,害的我大禹烽烟四起,儿臣可就是我大禹的千古罪人!”
灵帝默然,眉头紧蹙。
他觉得秦骁说的也有些道理。
楚国軍事强大。
一旦打起来,大禹只怕又得死伤惨重。
如此一想,确实有些不理智。
就在灵帝犹豫时,郑岳眸中闪过一抹狡黠,随即他站出来故意义愤填膺呵斥道。
“四殿下,楚国使臣离间皇家骨肉亲情,欺我大禹太甚!”
“你却一再为楚国使臣求情,你到底是何居心?”
“还是说你早已跟楚国有所勾结,所以才不遗余力为楚国使臣说好话?”
说到这,郑岳故意停顿片刻,偷瞄了一眼灵帝,见灵帝没有阻止他的意思,勾勾嘴角,继续道。
“楚国軍力远胜我大禹,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自陛下登基以来,我大禹和楚国也打过不少次,却败多胜少。”
“而宣同一战,四殿下不仅守住了宣同,还夺回了天水城。”
“到底是楚国不行了,还是四殿下打仗厉害,比大将军还厉害?”
“或是说这其中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猫腻?”
最后一句话,郑岳咬字特别重,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出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
就差明说秦骁和楚国勾结了。
谁不知大禹和楚国乃敌对关系。
一旦灵帝信了郑岳这番话,也觉得秦骁跟楚国有所勾结,那秦骁就算不被贬为庶人,也必然就此跟太子之位无缘了。
其心思不可不谓歹毒。
嘶!
群臣不由倒抽一口凉气,随即不少官员纷纷幸灾乐祸看向秦骁,等着看秦骁出丑。
啪!啪!
秦骁鼓掌大笑。
“四殿下笑什么?难道臣有说错嘛?”
郑岳皱皱眉。
秦骁像看白痴一样瞥了一眼郑岳,嗤笑道:“宁武侯的想象力真够丰富的。我大禹跟楚国这么多年来为何败多胜少?”
“哼!楚国軍力强大,我大禹败多胜少不是很正常嘛。”郑岳重重冷哼一声。
秦骁冷笑摇摇头:“按宁武侯的逻辑,我也可以说是宁武侯实乃楚国奸细,这才导致我大禹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打败仗。”
“你,你胡说八道!我,我乃大禹之臣,怎么可能是楚国奸细。”
“那宁武侯又凭什么说我跟楚国有所勾结?宁武侯亲眼看见我跟楚国太师密谋了?”
“我……”
郑岳一时哑然,气的面红耳赤。
就在他气急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旁边正幸灾乐祸看戏的楚国使臣。
郑岳顿时眼睛一亮,只要楚国使臣当场指认秦骁确实有跟楚国勾结,那秦骁就是裤裆里掉黄泥,不是屎也是屎。
旋即,郑岳愤愤看向楚国使臣,咬牙道:“只要你老实交代,本官可向陛下求情,饶你一命!”
楚国使臣一时愣住,但很快他便明白郑岳的意思,心思瞬间活跃起来,似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柳暗花明又一村。
只要他咬死秦骁跟楚国有勾结,那秦骁不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