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小厮正睡得香,肩膀被人拍了两下,睁眼一看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神!
“您,您怎么来了?”
“去找赵彦卿。”
小厮兴奋起身去找人,半点都不困了。
女神跟他说话了!说了五个字呢!这是她说的最多的一次!
赵彦卿正睡的迷糊,一听是陆香香找他,抓过衣服便出了门。
那个日思夜想的窈窕身影,在月光下有些孤独,他跑过去一把将人抱住。
“香儿!你好些日子不来找我,我想你想的紧!”
何止是想的紧,他都要害了相思病!
陆香香享受着他的柔情,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道:“今日宫宴我便出来找你了,深更半夜的,我们不能就这么站在街上吧?”
这暗示还不够明显吗?她可不想露宿街头。
赵彦卿立刻将衣服披在她身上,带人往自己屋里去。
皇帝还没给他官职,只在翰林院帮忙誊抄些典籍,只有父亲去赴宴,深更半夜,只要不惊动母亲,他确实可以带陆香香回屋。
到了屋里,他宝贝似的将人圈在怀中。
“香儿,你最近过的可好?”
她的事他都是第一个打听,一听说陆香香被打,他为此一股急火,半个月连话都说不出来。
陆香香神色有些冷漠,她已然达到目的不会露宿街头,也就没心思再配合赵彦卿。
自打发现自己不可救药地爱上赫连虎,她现在连正眼都不想瞧这个男人。
“没有……我困了,先睡了。”
她推开他,自顾自倒在他床榻上,拉过被子直接闭上眼睛。
赵彦卿坐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是说特意趁着宫宴出来见他?
他们不该彻夜长谈,诉说相思之苦吗?不应该是情到深处缠缠绵绵,难舍难分吗?
现在这算什么?
他看着陆香香紧闭的眼眸,又想起上一次两人分开时,她对他已然不耐烦。
她到底……还喜欢他吗?
赵彦卿默默在旁边守着,也不敢碰她,也不敢睡。
枯坐几个时辰,看窗外一丝鱼肚白,马上天就亮了,他赶忙叫醒她,“香儿,我送你回去。”
他是舍不得,但陆香香不能出来太久,被发现就完了,再说过一会父亲估摸着要回来,若被他发现自己私藏后宫嫔妃,怕是要断绝了父子情分!
陆香香迷迷糊糊正睡得香呢,听见能回去,这才睁开眼。
“好,我们走吧。”
她的无情冷漠让赵彦卿如坠冰窟。
“你都不愿同我多待一会吗?”
他语气有些卑微,陆香香回过头来,一脸的不耐烦。
“你在这不高兴个什么劲儿啊?我不是待了一晚上了?不是你说要送我走的吗?”
赵彦卿瞬间觉得她有些陌生。
她看他脸色难看,顿时是片刻都待不下去了。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烦不烦啊?”
她起身就往外走,被赵彦卿拉住。
他明明难过,却还是什么都没说,给她找来帷帽。
“你戴上吧,免得被人看出来,我正好要去接父亲,顺便送你。”
父亲根本不需要他去接,早在去的时候随从小厮已准备停当,他只是想亲自送她回去,确保她安全。
陆香香也没客气,戴上帷帽出了门。
赵彦卿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心碎。
二人一起坐上马车往皇宫去。
不多时天光大亮,祁太妃宫里忙活半宿的宫人们终于能松口气。
许是先前太医们医治及时,肃王殿下的伤势终于有所好转,眼下他都能抱着陆家四姑娘了。
萧元策抱着已经睡熟的陆玄玄,方走出内殿便看到裴熙宁坐在厅里,似是困急了,单手撑住头便要睡着。
脚步声将裴熙宁惊醒,见萧元策出来,赶忙上前接过女儿,“殿下伤势可好转了?”
“嗯,好多了,深夜去府上叨扰实在抱歉。”
堂堂肃王,他可从不会跟人说“抱歉”二字,裴熙宁知道,这都是因着小女儿的缘故。
她犹豫片刻,还是朝萧元策开口,
“殿下,臣妇有一事相求殿下帮忙!”
说着便要跪,被萧元策一把拉起来,
“夫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小王定然竭尽全力。”
裴熙宁心里稍稍安慰,便将陆应麟的事同萧元策说了,末了,她犹豫着道,
“陆云朗……他为了救薇儿……昨晚死了。”
萧元策脸色一惊。
二人沉默半响都没再说话,萧元策心里清楚,虽说陆云朗先前做些个畜生事,但到底他们曾经夫妻十几年,况且是为了救陆薇薇而死,若说不难过是没可能的。
再看看睡熟的陆玄玄,她只字未提,也是不想让他担心吧。
“夫人,陆应麟和陆薇薇的事本王都会管的,你且回家中安心处理国公身后事。”
裴熙宁强忍住眼泪点点头,抱着陆玄玄回去了。
萧元策收拾一番便到了皇帝寝宫,皇帝昨夜与赵荣等几位重臣多喝了几杯,此时正睡得香,按说不能被人打扰,可老内官一见是他来了,直接回去通报。
听见里面喊准许入内,萧元策大步流星进入殿中,皇帝头发凌乱,只穿着里衣坐在床边。
“元策,你有何要事找朕?”
萧元策将陆家姐弟昨晚的事一一说了,皇帝脸色逐渐变化,最后更是如万年冰山。
堂堂公主竟然名节受损!那是他最最宝贝的女儿!她怎么能受半点委屈!
萧元琮朝外面吼一声,“去请皇后!”
萧元策原本是想替陆应麟求情的,他不仅没做什么,还救了公主,可万万没想到惹怒了皇帝。
其他事情或许都可以说道说道,唯独这唯一的女儿,他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怎容得下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