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的恨不得下巴骨掉地上。
那个善良的秀才,他不仅杀了人,还与名义上的继母私通!这可乱了伦理纲常!
堂上堂下一时间鸦雀无声。
就连孟烟茹都没想到武正清会说出这种话,她两步到他跟前抬手就打,却不知为何左脚踩右脚一屁股摔在地上。
陆玄玄收回神通,她想欺负大表哥?那当然不能给她机会!
此时的魏知县才缓过神儿来,他治下这么久可从未出现过如此荒唐之事。
“孟烟茹!你与他到底如何,从实招来!”
孟烟茹顾不上疼,坐着改跪着。
“大人明鉴,他是民妇继子!民妇自幼也读过书,这等坏了人伦纲常之事绝迹是做不来的啊!”
她低着头眼珠子直转,武正清平时就像个二愣子,他一早就不喜欢他,这回可让他把天捅了个窟窿,若是被人知晓私通之事,那她的名声就毁了,一个寡妇没了名声,可要她怎么活?!
这会儿她也怕了,凑到武正清跟前儿,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你母亲和弟弟的事我都已经答应了,金哥儿的事我也可以不计较,你跟知县大人解释解释,这事儿咱们关起门来自己说好,我放你们娘三个走,也不为难陆威,如何?”
武正清朝她看来,这嘴脸跟从前一样的讨厌!
当年母亲带着年幼的他二嫁,武老爷想将他发卖了或在府里做小厮,母亲闹了几场,还将他原本的姓改做姓武,做了干儿子,武老爷这才作罢,却不料惹来孟烟茹不快。
她嫁入府中多年,膝下没有一儿半女,嫉妒母亲刚来就认个义子,没过多久又怀上弟弟,孟烟茹视他们母子三人为眼中钉肉中刺,时不时就要闹两回,都是母亲凭着继父的宠爱,一路艰难将他们拉扯大。
去年继父因病死了,武家彻底落入孟烟茹手中,她便隔三差五地折磨她们,不到一年,将院子里值钱的东西连偷带抢倒腾个精光,也不给月例银子,饿的母亲半夜去厨房偷东西吃。
若不是他此前考中秀才还能给武家撑撑门面,早就被赶出去了,如今还要把弟弟卖给有钱人家当上门女婿,她无论嘴上说的多好,也掩不住内里是个蛇蝎。
那日陆兄弟从天而降,母亲跪着求他,武正清心里是极其不愿的,他宁可过得苦也不想麻烦别人。
可是扪心自问,他真的有能力带着母亲和弟弟过上好日子吗?尤其是在孟烟茹手底下。
此时的他明白,母亲那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而孟烟茹此人,也不是个守承诺的,他就算此时答应她,等事情平息回到府里,说不准又一个说辞,变本加厉地祸害他们。
与她和解也没有好日子过!
武正清定了定神,决心实话实说。
“大人,孟烟茹私通是真的,她和金哥儿夜夜在一起厮混,她还苛待妾室继子不给月例银子,想把我娘活活饿死。”
一石激起千层浪,门外百姓议论纷纷,孟烟茹忙不迭回头看,想挽回自己的名声。
“没有的事!他撒谎!”
寡妇偷人这事儿,百姓们简直津津乐道,哪有人在意她的话?
魏知县眼神飘向金掌柜,大人物都来了,此案他需得花些心思。
“来人,传武府妾室庶子上堂对峙!”
衙役出门传人,挤开百姓,人群最后站着两个仪表不凡的男子。
一个白白净净,斯文中带着些精明气;一个冷傲矜贵,不怒自威。
常兴伸着脖子往里看。
“公子,咱们来晚了,人挤人,看不到陆家姑娘。”
“无妨,听着便好,若是那那丫头招架不住咱们再进去。”
今日衙门口的青砖没一块能空着,里里外外全是人,听说有寡妇偷人的事情败露,都赶来看热闹。
不多时武家妾室沈小娘和她生的庶子武正信被带到堂上,一听说是武正清和孟烟茹私通,还杀了人,差点吓晕过去。
“知县大人,青天大老爷!我家正清是端方君子,秀才出身,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这肯定是冤枉的!”
魏知县道:“是他自己承认的。”
武正清脸色决绝。
“娘,不必为我说话,儿子让您失望了,日后你带着弟弟好好生活,就当没生过我吧!”
武正信扶着娘,冷眼看自己哥哥。
“早就该同你断绝关系,你从生来就是拖累娘的!”
“啪!”
沈姝好一耳光抽在小儿子脸上。
“不许这么说你哥哥!”
武正信堵着气不再说话。
魏县令问道:“武正清,将你这两件事从实招来!”
他私通是假,杀人是真,便先捡着真的说,却说到杀害金哥儿之前偷看的事时,结结巴巴,不知怎么编好。
人群中走出一个俊俏小生,到他前面站定。
“武正清并未与孟烟茹私通,从始至终孟烟茹私通之人只有金哥儿;至于杀人之事,原本金哥儿是要来杀我的,武正清只是恰巧看到,替我拦下,不料拉扯之中失手将人杀了,魏县令,若要证据,可查武家账簿、查孟烟茹房间、查武正清身上是否有金哥儿刺的刀伤。”
魏县令听完感觉脑子没跟上,人家不仅将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连如何断案都给他捋清了。
他一时跟不上还是次要,主要是觉得面子有损,自己堂堂知县,怎能被个毛头小子如此支配!
“你是何人?你在教本官断案?真是放肆!到堂上说话哪有站着的,给本官跪下回话!”
陆薇薇本想回答他头一个问题,却听到最后叫她跪下。
她这辈子同男儿郎一样,只跪天子和父母,区区县令,她怎么可能跪!
魏县令却不依不饶,连说几次,身旁丁押司提醒道:“大人,我方才观瞧,金掌柜好像在护着这人。”
“嗯?”
魏知县去看金掌柜脸色,竟然是如同猪肝一样,十分难看。
可当着这么多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