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翘起二郎腿对她吩咐。
“快换上吧。”
那眼神别提有多期待。
几个女使识趣地全都下去,屋里就只剩下二人。
陆香香感觉空气都凝固了,从来都只有她让别人窘迫,却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碰上这种事,当着这个老男人的面换衣服,还是在古代穿超短裙!
我杀了你同归于尽!
她不堪受辱,直接朝燕王扑过来,那老男人一躲,她直接磕在桌子上眼冒金星。
人还没站稳,忽地感觉背后一凉,身上衣服就被剥了下去,她急忙地想阻止,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大力气,挣扎无果,只能受着。
在燕王眼里,她这幅身子是令人作呕的,根本没其他想法,脱了个精光,再把那套他亲自设计的裙子给她套上。
一个活生生的女人,没有双臂双腿却正常站着,就好像在半空中飘着一样,无比诡异。
燕王一把扯下她头上的发簪,白丝垂落,明明是年轻女子的脸庞,头发却比花甲老妇还要白。
他又从一旁的托盘拿出头面戴在她头上,这才十分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神女!神女啊!这才是神女!”
眼见为实,等到大虞百姓见到如此神奇的一幕,陆香香的神女名头就算坐实了!
“来人!准备车
辇,神女要游街!”
陆香香还没从方才的屈辱中回过神来,听的浑身的血都凉了。
竟然要她穿着这身去游街……这跟裸奔有什么区别?这辈子和上辈子的脸都要丢光了!
不行!不行!死也就死了,为什么还要如此羞辱我!
她死命地拒绝,燕王却直接扯着她的头发往外拖,命人把她绑在了车上。
千不甘万不愿,陆香香还是被绑在了马车上,那是燕王特意命人做的,将普通马车的轿厢拆掉,上面搭台子,竖起一根半人粗的立柱,把陆香香反手绑在上面,绳子的位置用花草覆盖,做个类似佛光的圈,放在陆香香和立柱中间,远远看去,真乃神女也!
她只有躯干和手脚还能看见,后面的手被花环遮住,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她是被迫绑在上面的。
马车前方,燕王特意安排寨子里的童男童女提着花篮和长明灯列队左右跟随,马车后方一众人举着神女游行,凡人回避的牌子。
开天辟地以来独一份儿,任谁见到这等场面都要顶礼膜拜,过往乡民无不震惊,立刻放下身上手上所有东西跪倒在地。
“神女保佑!”
“神女保佑!”
“神女保佑!”
陆香香一边哭一边嗷嗷的喊叫,声音凄厉,可是乡民大声祈祷
的声音早已将她残缺不全的音节覆盖,就连她痛苦挣扎的神色都被误以为是神女作法祈福的一环。
无人在意她的屈辱。
够了!真的够了!我活够了!求求你老天爷,你快让我死吧就现在!求求你了!
一开始她还拼命地挣扎想挣脱束缚,想着如何跟世人证明她是被逼的,想摆脱这一切,可所有都是徒劳。
燕王拉着她在各个山寨游行,几圈下来,所有叛军都知道她的大名——真正的神女。
她也从一开始的拼命反抗慢慢累了,停了下来,眼神空洞麻木,如同个石头人一样,任凭马车拉着到处游行,心如死灰。
如果说前几日的时候还没人相信,尤其是在皇帝亲笔文书承认陆玄玄才是神女之后,那现在情况变得大不相同,民间百姓全都相信陆香香才是真正的神女,那是看的见的神异,至于陆玄玄,这么多年只听说她乃是京中贵女,本身就和平头百姓不是一路人,又如何能相信她是神女呢?
事情翻转再翻转,萧玉珩心理也没了对策,他原本想通过瓦解百姓对陆香香的信任从而破坏叛军和燕王的联盟,可现在看来,这一条路是行不通了。
眼下就只有两条路,要么和叛军硬碰硬、要么暂避锋芒。
可若是逃
离此地,大虞皇室颜面何存?
就只有硬碰硬!
想了这许多,他换身衣服,带上几个侍卫和内官出了门。
只有去国公府和陆薇薇商量对策,她在带兵这一块脑子出奇地灵光,说不定能有什么好办法!
陆薇薇有孕在身,父皇都不愿意让她进宫操劳,做儿子的自然不便传召,更何况那是陆玄玄的亲姐姐,他只能微服私访。
却才路过贺府门口,看见一群穿着布衣的壮汉聚在门前,各个膀大腰圆,横眉怒目指着府门上骂!
“包庇妖孽,贺暄出来受死!”
“裴氏乃是那妖孽的生母,应该先杀她!”
“他们都该死!一家子妖孽,不然咱们一把火把这点了算了!”
“说的对!他们死有余辜!”
门口守着的禁军听出话茬不对纷纷上前阻止,可是那群壮汉像是早有准备,竟然往前凑,嘴里还挑衅道。
“有本事就动手啊!你们这群朝廷的走狗,维护妖孽一家,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萧玉珩一早就看出这些壮汉不是寻常人,心里猜测只怕是叛军!
身后侍卫问道。
“陛下,需要我们动手吗?”
“先等等。”
壮汉将禁军们堵在一处,吵吵嚷嚷,两边都没动手,却是刚才看热闹的百姓们有一小波四散开来
,萧玉珩看的清楚,他们身上都背着柴火,趁禁军被壮汉们围住,将柴火放在了贺府院墙周围!
几个侍卫这才明白为什么皇帝让他们等等,乃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得了主子一个眼神便纷纷行动。
刚把柴火放好的叛军刚掏出火折子,忽地一阵风吹过,手里的火折子不翼而飞,再定睛看时眼前多了个人,连人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边收拾了放火的人,几个侍卫又到那些壮汉旁边,禁军看着他们亮出牌子也瞬间懂了,两方夹击之下,壮汉们也被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