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先生。”
陆珩慢条斯理穿好外套,指尖轻拂过袖口,一尘不染的白衬衫连接着雪白骨感的手腕。
见人要走,保姆们立马小跑而去准备列队恭送,却听陆珩淡淡一句“不用,你们忙你们的”,如秋风扫落叶,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几个小保姆这才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又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他怎么回来这么早,没好日子过了……”
“听说小爱就是因为领结歪了一点就被他直接扫地出门,太惨了。”
“还有小穆,死因,偷偷在鞋里塞增高垫。”
陆珩独步走到玄关换鞋,却觉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上班前门口只有司机等着,今天,余光一扫,视线里多了个穿裙子的男人。
乔攸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他的白月光出现,问就是昨晚当场册封。
看着这令日月失辉的面容,他起床气都治好了。
“陆管家要出门么?一路顺风。”乔攸双手呈上一只保温盒,笑得眉眼弯弯似月牙。
陆珩微思片刻,还是接过保温盒,视线在乔攸的裙子上停留半分。
他掂了掂手中的保温盒,声音轻缓:
“昨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穿裙子。”
乔攸笑眯眯道:“命不好。”
人家穿书都是穿成废柴主角后靠着光环大杀四方;
他,小保姆。
陆珩似乎不太明白他到底所谓何意,但还是点点头,举起保温盒示意:
“谢谢,辛苦你了。”
“客气了,多吃点,一滴都不许剩哦。”乔攸羞赧笑道。
虽然吴妈和陆景泽明令禁止他踏进厨房半步,但俩人不在,随便放飞自我。
那些人说他做饭难吃是不懂品味,这位陆管家看着就不一般,定能发现他的长处所在。
陆珩上了车后,一道高大身影缓缓从庭院里的红杉树后走出来。
陆景泽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松了口气。不是说下个月才回来,昨晚想回家看看阮清,没等进门就见他房间灯亮着,于是在庭院里睡了一夜。
如果问这世界上有哪个不怕他这位小叔,陆景泽暂时想不出来。
和原文一样,陆景泽回了家寻不到阮清的身影,去了杂物间一看,阮清已经因为过度劳累积劳成疾发起了高烧,烧的失去了意识。
不知死活的小保姆们还主动上前邀功:
“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好好教过阮先生。”
陆景泽慢慢翕了眼,身体一侧的手指渐渐收拢,手背依稀浮现道道青筋。
“好,做得好。”他加重了最后一个“好”字,用力咬下的后槽牙在脸颊一侧清晰凸出一块。
小保姆们互相对视一眼,挑着眉尾笑得得意洋洋。
“少爷,阮先生在发烧,要怎么处理。”
“喂点药,不行扎两针,别让他死了,我要留着他慢慢折磨。”陆景泽轻勾唇角,显然是三分凉薄七分讥讽十分不屑。
光速赶来吃瓜的乔攸捧着瓜子咔嚓咔嚓。
他想起后续情节中阮清高烧不治久久不醒,陆景泽那句“阮清你要是敢死,我就杀死你”。
神他妈敢死就杀死你,他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小保姆们也是手边有什么药就喂什么药,连tm治痛经的都喂了一嘴,有些药本身相克,这一把喂下去谁家好人受得了。
刚才还尚且能堪堪睁眼的阮清,这会儿安详的就像嘎了一样,没气儿了。
还在门口静候陆珩归来的乔攸左等右等等不到人,so sad,游魂儿一样飘进杂物间。
一推门,看见宛如尸体的阮清和床边散了一地的各种药物。
乔攸:!!!
麻烦了,这位可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按照剧情我们都得陪葬。
乔攸赶紧把阮清扶起来,拇指和食指捏着他双颊,手指伸进去抠他的喉咙。
恶心,但。
也没别的法子,这要是再吐不出来就只能灌点“黄金”催吐了。
一阵痛苦的呻吟过后,阮清一个伏身,几声剧烈咳嗽,吐出了嘴里融化了一半的药片。
乔攸刚移开手,他便如枯叶般缓缓坠落。
不得了,乔攸三步两并做上了楼,化身雪姨大力敲打陆景泽房门:
“陆少,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强取豪夺你有本开门啊,你们家清清快不行了,我不想陪葬我还年轻,陆少?陆少别装死啊。”
房门被人猛地打开,陆景泽看也没看他一眼阔步下了楼。
杂物间里传来一声怒吼:
“阮清!你要是敢死我就杀死你!”
等等。
电光石火间,乔攸忽觉背后一凉。
按照接下来的发展,癫公最迟明天就要化身拆迁大队,餐厅恐将迎来最大翻新,刚换的长桌还没感受几顿热乎的就要粉身碎骨,以及那些小保姆都要被一并清算。
清算前还得把餐厅打扫一遍,吃苦受累的还是他这劳什子。
最后他们这些无辜池鱼,也会因为阮清高烧不醒走上陪葬不归路。
陆式经典台词:
“你们听着,但凡阮清出任何意外,我要你们所有人跟着陪葬!”
乔攸来回踱步几圈,一拍掌心。
差点把陆管家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