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要下楼去盯着阮清,生怕他逃跑。
刚下了一级台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痛苦一声:
“哎呀。”
他一回头,就看见乔攸倚着墙,捂着脚踝,秀丽的眉毛柔柔蹙作一团。
又在耍什么花招。
陆景泽退避三舍,满脸警惕指着他的鼻子道:
“没事吧,死不了吧。”
乔攸摇摇头,咬着下唇扶着墙踉踉跄跄站起身:
“陆少不用担心我,我没——”
话没说完,就见他脚底一歪,直直倒在陆景泽怀里。
乔攸顺势张开双臂抱住陆景泽的肩膀,嘴里念叨着“好痛”。
陆景泽一看,脸颊一抽搐。
这还得了,要是被阮清看到又避免不了一场骂战,这人现在还因为他和李叔吴妈小叔有一腿的谣言和他拧巴着呢。
他举起双手自证清白:
“能站起来吧,我可没碰你。”
乔攸点点头,缓缓抬头,蹙眉垂眼,紧咬下唇,像极了紫薇听说自己的格格身份被小燕子顶替后的不甘和委屈。
他深深凝望着陆景泽的双眸,内心再现乔式企业文化一通狂呕,用超乎常人的演技击败了内心真实感受,圆圆的眼睛望穿秋水,湿漉漉的眼眶承载着沾满水光的瞳眸,颤抖着。
陆景泽胯下一紧。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保姆竟还有几分姿色。
“陆少,我脚踝好痛,恐怕走不了路,您能不能扶我回房间休息一下。”乔攸小心翼翼问,双臂悄悄用力环紧陆景泽的肩膀。
陆景泽打量着眼前人,只觉他看起来瘦,可身上还是有几两肉,环住他肩膀的双臂柔柔软软,竟让他感觉到一丝玉软花柔。
他沉思片刻,道了句:“站好,等着。”
然后把乔攸双手扒拉下来让他扶着扶手,自己下了楼。
不多会儿回来了,手上还多了副一次性手套。
乔攸:。
好好好,没有实质性的肌肤接触就不算出轨,对吧。
陆景泽扶着乔攸回了他的杂物间,刚要走,又被乔攸叫住,只见他手里拿着管散淤药,一副傻白甜的模样:
“这个该怎么用呢,泡水喝么?”
陆景泽无语,夺过散淤药膏命令乔攸把丝袜脱下来。
乔攸一点一点扯着袜子往下拽,几秒钟完成的事儿他愣是脱了十几分钟。
陆景泽不耐烦了:“你快点。”
“陆少别凶我嘛,你知道我每天干那么多活,脚疼手也疼。”
陆景泽仰天长叹一声。
到现在也不明白,小叔留下他到底所谓何因。
乔攸朝着门口偷偷望了眼:
现在阮清已经被海玲护送离开了陆家吧。
晚上。
丰盛的餐桌前,陆景泽独身一人坐在上座,对面空空如也。
他阴翳的眉眼仿佛下一秒就要狂风大作。
他到底还是发现阮清偷跑离开陆家的事了。
乔攸坐在楼梯上给海玲发消息:
【不是说半小时内把人带回来嘛,这都几点了。】
海玲委屈屈:
【我说了,他不听,现在还和妹妹黏糊着呢。】
海玲开始担心自己的命运,会不会明天就因为自己是水瓶座而被陆景泽开除。
但她转头看到眼前一幕,又觉得冒这趟风险是值得的。
狭窄破旧的小屋子里,阮清将妹妹抱在怀里,他有太多太多话想问这个小丫头。
樱樱紧紧抓住他的手,哭得梨花带雨,问哥哥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问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她了所以不想要她了。
还说自己一定会很听话,绝对不让哥哥操心。
阮清听到这番话,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转。
他无法告诉妹妹因为父亲烂赌欠债导致高利贷天天去他学校闹,闹得他没了脸面见人,又想到父亲那几百万的债务,他不觉得他能赚到这么多钱,绝望之余决定投海自杀。
更不想告诉妹妹,他被陆景泽救上来后又陷入了更深的泥沼。
海玲撇撇嘴,红着眼跟着点点头。
希望小丫头也能体恤他哥哥的艰辛不易。
彼时,时针转了一圈,正正指向八。
乔攸给海玲发了无数条消息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但海玲一条没回,打电话也没接。
殊不知,海玲已经在兄妹二人的情深意切中睡死过去。
陆景泽等了足足四个小时,不想等了。
强烈的怒意致使他情不自禁抬手,想化身桌面清理大师,但看到碗底那些吸盘,只能偃旗息鼓。
他一指大门:
“现在所有人给我出门寻找阮清的下落,找不到,谁也别回来。”
乔攸:。
合着他都那么努力p视频了,还是逃脱不了出门找人的命运。
幸而,他对阮清的下落门儿清。
乔攸打算好了,出去随便找个咖啡厅坐坐,让阮清和妹妹再多腻歪一会儿,再把人带回来。
其他小保姆也是这么想的。
规矩不责众,找不到人陆景泽又不可能真把她们全开了,正好借着机会出去和朋友聚一聚,吃顿牛肚火锅啥的。
一行人表面上深色凝重,实则内心欢天喜地出了门。
但下一秒,笑容僵在心口上。
所有人,都听到了循着风儿传来的飞机轮胎摩擦停机坪的声音。
陆家有73亩地的私人园林,直径约一千米左右,被改成了停机坪,剩下小部分则打造成豪华园林。
条件反射性的,保姆们齐齐低下了头,也不出去了,自觉在门口站成两排。
乔攸不明所以,顺着声音看过去,老远就看见一架波音767-33a飞机缓慢降落,顺着千米停机坪缓冲助停。
这么大阵仗,难道是陆家老太太来了?亦或是陆景泽在国外的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