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的假话和难听的真话你想听哪个。[微笑]]
虽没明说,但内涵得很明显了。
他并不觉得李叔做饭有多好吃。
乔攸望着短信,眉间渐渐敛起,挠挠头。
李叔的厨艺大家有目共睹,他不光负责雇主的一日三餐,也包括保姆佣人们的住家餐食。
不论是丫头们还是乔攸,进了陆家后都胖了好几斤,平心而论,有些人不愿离开陆
连阮清那么挑食的人都为他的厨艺所折服。
偏偏陆珩觉得很一般,为什么。
而所有人都觉得乔攸厨艺一坨,唯独陆珩表现出装都装不出来的高度欣赏。
为什么???
乔攸思考不出结果,回了房间,从桌上端起一盘百香果绵绵糕,这是他从字母站学来的,做法简单只需要一只空气炸锅。他想给陆珩加个餐。
刚出门,迈出去的脚立马收回来。
他看到陆景泽从陆珩的房间里出来,又在门口叮嘱了什么。
惊险,差点被陆景泽拿了小辫子。
这个点,保姆端着甜点进了管家房间,要说是“研习糕点”,陆景泽定要在员工守则里加一条:
[禁止佣人越俎代庖私自进入厨房]
没别的,就是针对乔攸。
乔攸望着手中的绵绵糕陷入沉思。
.....
房间里。
陆珩慢条斯理扣上睡衣扣子,火.枪点燃芯子,香薰灯融化了下面的蜡块,淡淡的鸢尾花香融合了辛香豆蔻,在空气中弥散开。淡雅的甜腻香味,安抚着陆珩白日忙碌一天的情绪。
他躺在床上,最后看一眼手机,看乔攸有没有再给他回消息。
消息停留在自己那句好听的假话上。
手指向上拖动屏幕,拖了两下,确定没再有回信后,他放下手缓缓翕了眼。
"叩叩。"
昏昏沉沉即将步入睡梦时,陆珩忽然听到房间某处传来极轻的敲动声。
他坐起身子循着声音听,发现是从窗台处传来。
掀起窗帘一瞧。
落地窗前贴了张嫩生生的小脸,瞅着他直乐呵。
陆珩瞳孔骤然扩张,一向从容的心突兀地跌入谷底。
他一手扶上落地窗把手,玻璃阻隔了声音,只能看到他的嘴巴一张,发出了类似“别动”的口型。乔攸一手抱着水管,一只脚踩在墙体凸出的装饰
黄条上,堪堪只有三公分宽,只能落个脚尖在上面,另一只脚则在半空中悬着。
他腾出一只手手托着盘子,对着陆珩笑吟吟。
陆珩动作轻缓打开落地窗,乔攸开口道
“陆管家,我做了百香果绵绵糕送来给你。
“手给我。”陆珩一手扶着窗柩,腾出另一只手伸向乔攸。
第一次,他没有回应乔攸的期待,话锋变得尖锐,语气也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潭,无尽下沉。
乔攸将盘子递给他,看见了陆珩忽然敛起的眉。
陆珩接过盘子随手往地上一放,紧紧拉住乔攸的手,攥得他手腕生疼。
但眼下也顾不得控制力道,手臂浮现青筋,似乎是用了蛮力,拉着乔攸的手将他拽上来。
落地窗是田字格形,只有右上角的窗户能打开,离着房间地面还有些高度。
陆珩做了个深呼吸,喉结滑动了下。
他踩上不算高的防水台,手臂穿过乔攸腋下,另一只手伸出窗外抓住乔攸的裤腰往上提。
乔攸终于从窗户里爬进来,身体尚未落地,便感受巨大的力量死死揽着他的上身,一只
有力的大手托着他的屁股将他抱了进来,轻轻放在地上
陆珩立马关了窗户,上了锁。
乔攸拍拍弄脏的裙摆,从地上捡起那盘绵绵糕,双手呈上,眉眼弯出好看的弧度
“陆管家,百香果绵绵糕,尝一尝吧。”
陆珩垂视着他,从前见到他时脸上清浅从容的笑,此时却找不到一点痕迹,只剩不被肌肉调动的五官,在眼底沉着深切的森寒。乔攸眨了下眼睛,盘子边缘的手指不着痕迹往回缩了缩。
这是他没见过的表情,有点陌生,也有点.....
无法言喻的畏惧。
“陆管家....绵绵糕。”他又提醒了一次,语气却也失去了往日的笑意。
身体不受控制向里缩起来。
陆珩还是不回答他。
冗长的对视过后,陆珩鼻间倾出一声叹息,缓步走到沙发里坐下。
微垂着下颌,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眉心,视线缓缓下坠,仓促收回在翕了的眼中。
乔攸举着盘子的手慢慢放下。
良久,他轻声道
“抱歉,打扰到你休.....
“为什么爬窗户。”陆珩打断他。
乔攸怔了怔,解释道
“我看少爷一直在走廊徘徊,我想给你送糕点,又怕他撞见。”
“一楼大厅顶高六米,这里相当于三楼。”陆珩的声音依然平稳,却从呼吸中泄了一丝颤意。
乔攸不好意思告诉他,这不是他第一次爬窗户。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乔攸自认优点不多,但知错就改算一个,却也仅限于对方是陆珩。
如果面对陆景泽,那必然是“错的是全世界不是我”。
陆珩蓦地睁开眼,腿向前伸了伸,墨色的真丝睡裤下露出一截白皙精致的脚踝。
他不动声色,只那么沉沉望着地板。
“陆管家别生气了,我真的有在好好反省,吃点绵绵糕就早点睡吧,下次我会挑少爷不在的时候从正门进,好不好。”乔攸扬起笑容,语气重新变得轻松。
也只是故作轻松。
他知道陆珩这次是真生气了。
相较于无论发生什么都能耐心解释的陆珩,彼时的沉默就是最好的证明。
似乎过了快一个世纪,陆珩抬起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