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烟没有发觉他的异样,嫌弃地拍开顾墨寒的手,仿佛被亵渎了一般,连喝三杯茶涮了涮嘴唇。
最后,她恶狠狠的剜了顾墨寒一眼,咬牙道,“不说就不说,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但顾墨寒说的没错,她也差点忘了,现在是在宫里。
就算是在宜妃的寝宫,那也免不了隔墙有耳了。
刚刚她还想问问顾墨寒,皇上跟宜妃的感情到底好不好,或者说,这二人之间到底有没有感情?
毕竟顾景山人前装的深情款款,人后却根本不想让任何人救醒宜妃,这种左右互搏之术,怎么都说不通。
但南晚烟转念一想,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还是收敛收敛,不再好奇了。
顾墨寒心口刺疼,浑身脉络抽疼了一晌,他却没在意,只是佯装镇定狠狠擦了擦手。
随后,他的俊脸上满是嫌恶,“多大了还流口水?小蒸饺和小包子都比你强。”
南晚烟恨得牙痒痒,抄起手边的茶盏就向他扔过去,“无中生有!”
顾墨寒眸光一凛,轻而易举的接住茶盏,茶水一滴也没倾洒出去。
忽然,他的面色严肃,示意南晚烟噤声。
南晚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
顾墨寒侧耳听了听房间外的风吹草动,随后才坐正身子。
顾墨寒凝着南晚烟,薄唇轻启,冷声开口,“方才有人。”
南晚烟一怔,这她还真不知道。
“哦。”
顾墨寒紧紧地凝视着她,好听的嗓音响起。
“南晚烟,你听好了,不管事情到什么地步,本王与丞相府的仇不死不休,丞相府所有人只要一日在京,就一定逃不掉!”
“至于你……你若是还能继续这样保持良知,本王说不定能给你个全尸。”
全尸?!
南晚烟顿时暴躁了。
顾墨寒要脸吗?!
她刚才还在想方设法保他一条狗命,而且她好歹也救了宜妃,顾墨寒现在转头就反咬她一口,不愧是狗中王者!
南晚烟“腾的”一下拍桌子起身,气得揪住顾墨寒的衣领骂道,“顾墨寒你这个白眼狼!”
“我替你救了这么多人,合着全被你自动屏蔽了是吧?还全尸呢?惹毛了我,我连尸骨都不给你留!”
顾墨寒却没恼,方才展现出来的恨意和杀气,还有假装屋外有人,不过是想要逗弄一下这个一惊一乍的女人罢了。
此刻南晚烟张牙舞爪的样子,活像一只没了小鱼干的猫,嗷呜嗷呜,挠着爪子一通叫嚣。
他单手托腮懒洋洋的看着南晚烟,漆黑的眸里不自知的掠过一抹笑意。
顾墨寒和她贴的近,女人身上带着几分缱绻的香气,挠的他心痒痒。
他不由自主滑动喉结,随后干咳一声佯装气闷,声色阴鸷。
“那本王就看在两个小丫头的份上,勉强饶你一命。”
“勉强?”南晚烟当真了,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俏脸气得通红,扬手就要甩在顾墨寒的脸上,“王、八、蛋!我不救了!”
顾墨寒这才意识到玩笑开得有点大了,他伸手拽住南晚烟的手腕,往自己的怀里一扯。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顾墨寒这一拽,南晚烟有些猝不及防,一个不留神就被顾墨寒欺身压在桌面上。
男人的眼睫纤长,垂眸墨瞳里似有星火熠熠。
他看着身下怒气满满的女人,薄唇轻抿半晌,故作计较。
“你为本王救人又不是白救,处处跟本王提要求,本王为何需要惦念你的恩德?”
“胡说,我哪里有一直提要求!”
“还说没有,解了你的禁足,给你自由,给了你和离书,让你拿回管家权,如今还同意你接莫允明回王府,哪一样,不是你要的?”
南晚烟正在气头上,牙齿痒得很。
“这都是我应得的!大夫看病还要收银子呢,你给我点报酬怎么了?”
“本来都是棘手的病患,我只要这些东西还算便宜你了,你现在竟然还大言不惭想要我的命?顾墨寒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南晚烟不卑不亢的态度,甚至说跟他作对的脾气,总是能莫名的,精准的,挑起顾墨寒的征服欲。
男人心口处的疼痛突然加重了几分。
他的视线绞着南晚烟艳丽的脸,依旧俯下身去,凑得离南晚烟更近了些,甚至能听见女人的心跳声。
他忽而勾唇,似笑非笑。
“你伶牙俐齿,本王不跟你吵,但是要想活命,也不是不行。”
南晚烟冷蔑,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不需要你放过!”
顾墨寒置若罔闻,自顾自的继续道,“你只需告诉本王,你对你母亲的事情了解多少,本王就放过你。”
南晚烟一愣,似乎没料到顾墨寒会问这个。
她还以为他又要用孩子的身世做要挟,可谁知顾墨寒剑走偏锋,竟然问起原主的母亲来。
南晚烟的脑海里闪回过支离破碎的记忆。
原主的母亲死得太早了,关于莫允清的印象只有浅薄的一些。
首先原主的母亲很有钱,富可敌国肥到流油那种,不然不可能在原主出嫁的时候,有如此丰厚的嫁妆。
时隔五年,她甚至还能从丞相夫人的手里,讨回来那么多原主母亲的珍贵遗物,足以证明这一点。
但这种有钱程度,明显不是正常人能够拥有的。
其次,莫允清经常会在无人处,一脸疼惜的抱着原主,宠溺对她说一句,“晚晚是公主,是娘亲的小公主……”
南晚烟第一次回忆起这句话的时候就很在意了。
古代人会轻易称呼孩子为公主吗?
关于莫允清的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南晚烟又不傻,自然不会告诉顾墨寒这些。
这个狗王爷恨不得她死,问这件事情定有蹊跷。
她呛声。
“我娘亲跟你有什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