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轻轻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喉头一甜就要吐出血来。
她顾不上去反驳江如月,有些慌张地看向国公夫人。
“夫人,方才轻轻是太投入了些,写完才知道嬷嬷出了事,真是不好意思,还请夫人莫要生气。”
国公夫人的脸色却不好看,也不信南轻轻说的话。
她轻蹙眉头扫着南轻轻和丞相夫人,声音冷淡。
“本夫人知道承王妃是才女,也爱书,但有些时候,得失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对母女,当真不可深交,丞相夫人将南晚烟贬得一无是处,又坏又作又废物,可她府里都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南晚烟冲在前头,连七王爷都停笔了,南轻轻却还在比赛。
得失心太重,太计较利益了。
南晚烟哪怕真的是一无是处,从她愿意伸出援手救林嬷嬷开始,她就是好人!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要不是今日亲眼所见,她还要被丞相夫人骗好久。
她遇人不淑,往后还得防着点。
南晚烟半眯眸子瞧着南轻轻,唇角有意无意勾起一抹笑来。
南轻轻和丞相夫人不是想讨国公夫人的欢心,让她出糗么。
现在反过来,南轻轻却成了让国公夫人不喜的那一个,她这最看重别人眼光,在意自己地位的好姐姐,不知道现在脸疼不疼。
顾墨凌摇着扇子,笑得爽朗无害。
“国公夫人息怒,三皇嫂能够做到聚精会神写诗,也足以说明她定力强大,爱文学,爱到了这样的地步,又何尝不是美谈一桩呢?”
“再者,六皇嫂已经救回了林嬷嬷,又做出了这样好的诗词来,简直是惊喜,依本王看啊,国公夫人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今日好事成不是?”
顾墨凌本来就没有架子,再这么一笑一调节,气氛马上就缓和了不少。
南轻轻和丞相夫人松了口气。
国公夫人心里对丞相夫人不满,但对南晚烟却眉眼带笑,“七王爷说的没错,王妃下棋赢了,作诗词也是赢家,德才兼备,今日的头彩理应是王妃的,来人!上头彩!”
南晚烟想到十万两银子,开心的紧,“多谢国公夫人赏识,今日是我献丑了。”
有这些钱,她就是小富婆了,以后可以带着两个小家伙,还有舅舅各种豪横了!
国公府的十几个下人们,喜气洋洋地端上一箱箱白银来。
装满白银的木箱足足排了一长排,从国公夫人的面前,一直到了三十米开外的假山出处,放眼望去,全是银灿灿闪着光的银锭,让人眼红万分。
可这还不算完,去银庄取钱的秋霜也回来了,不情不愿地走在前头,身后跟了一大帮子银装的小厮,也是汗流浃背地搬着箱子,整整齐齐地排了一排。
这下,国公府后院被两排白银占据了大半的位置,一箱又一箱,所有人的眼睛都要被亮瞎了,羡慕嫉妒的紧。
国公夫人这十万两,加上丞相夫人的十万两,南晚烟今日一下子就收获了二十万两!
可真是名利双收,一战封神啊!
南晚烟更是高兴到两眼冒黄光,看着这些银子,就跟看到亲人一样,分外满足。
她来这一趟国公府,不仅收获了国公夫人的好感,虐了南轻轻,还收获了二十万意外之财。
这一波,赚得盆满钵满!
聚韵楼上,于风兴奋地嚎叫出声。
“王爷,王妃真的做到了!属下就知道,王妃平日里在湘林院教育两个小主子的时候,都那么有水平,现在国公府里的这些人,都不是王妃的对手!”
并且这么短的时间里,恐怕换作王爷,也写不出这么多惊世的诗词吧。
顾墨寒凝视着南晚烟,薄唇微微上扬,有一丝隐秘的笑意噙在嘴角。
他知道她会赢,南晚烟向来如此,有仇必报,绝不拖泥带水。
那两个小丫头,也都继承了她的爱憎分明,小小年纪实力不俗。
不过,眼下南晚烟对于和离的事情蠢蠢欲动,有了银子之后,只怕更加想跑了。
顾墨寒的笑意微敛,眉头又蹙了起来。
国公府里,夸赞褒奖声不绝入耳,所有人都围绕着南晚烟转悠。
而南轻轻和丞相夫人身边,显得颇为冷清,母女两人的眼睛都窜着怒焰。
南轻轻哪里丢的起这个脸,从小到大,她才是众星捧月的那个,现在南晚烟却出尽风头,春风得意。
她今日算是彻底颜面扫地了,全程被南晚烟压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更别说一鸣惊人了!
原本她当王妃就没比过南晚烟,生孩子也是,南晚烟都有两个女儿了,但她却只有个半大儿子。
也没有什么傲人的医术,不能治病救人,让人喜欢,现在就连她唯一自傲的才女名声,也被南晚烟给抢了去!
真是快要气死人了!
而这时,丫鬟秋霜将白银处理完后,垮着一张脸走向南轻轻,低头与南轻轻耳语了一句。
“王妃,库房见底了。”
什么?库房见底了?!
这不就是没钱了?!
瞬间,丞相夫人气得脸色煞白,心里叫苦不迭。
她和南轻轻的钱,全都给了南晚烟了!
十万两!心都在滴血!
南轻轻一张脸也没有半点血色,但她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没有关系,白银还在府里,只要等会南晚烟身败名裂,她的钱自然能拿回来!
她看着春风得意的南晚烟,看向丞相夫人,低声道,“娘,人你准备好了没有?”
丞相夫人还没有缓过神来,转头对上南轻轻带火的双眸,立马一个激灵回神,眼底嗜血。
她们今日原本是想要先碾压南晚烟,出出风头,扬眉吐气。
而后再设计南晚烟与人通奸,这样南晚烟必然身败名裂!
可惜南晚烟原来的婢女冬雪没有找回来,无法指证说南晚烟婚前失贞,生的那两个女娃是野种,但只要通奸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