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逸然手中高举着一份信,他明明处在劣势,可整个人却表现出一种超乎常人的淡定,众人都忍不住有些诧异。
而秦逸然朗声道:“本宫这里有封信,需要皇上亲自过目,等看过信上的内容,皇上再做决定,也不迟!”
都这个时候,他拿出一封信来又能如何?
女皇眸色微深,示意乾惜将信呈上来。
乾惜走到秦逸然面前接过信,随后才回到龙椅旁交给了女皇。
所有人屏息凝神地看着,但多数大夏和西野的臣子,都觉得结果不会有什么改变。
包括众皇子在内,都很清楚女皇的立场,南晚烟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秦逸然和他身边的幕僚一眼,神色有些莫名。
她明白,姨母是绝对不可能同意和亲的,绝对!
不过她的心中,却蓦然有些不安,尤其是看秦逸然身边站着全程低头不语的幕僚时,那种不安愈发涌上心头。
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好像就是哪里不对。
顾墨寒眸光阴鸷地看着秦逸然,二者的视线交汇在一起,秦逸然眼中的狂妄清晰落入眼底,顾墨寒的脸色冷了冷,倒是什么都没说。
而秦逸然身边的幕僚,却攥紧了拳头,藏在桌下颤抖着,嘴角勾起一抹狠绝的弧度。
女皇将信拿过来,毫不在意的展信一看,淡然的脸上却骤然大变,整个人直接僵住,一字一句的将信上内容全部看完,指尖都在发颤,猛地将信合上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乾惜离的最近,一下就感觉到女皇的情绪变化,顿时眯起了眼。
秦逸然很满意女皇的反应,故意高声问道,“如何?不知女皇陛下现在,对和亲一事,有什么看法?”
女皇的心里痛苦,她看了南晚烟一眼,眼神复杂到了极致,攥着信的手指越来越用力,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
众人都在等待她的反应,可下一秒,她忽然低沉地开口。
“和亲一事,按约定行事,照旧进行!”
现在这个局面,她若不答应和亲,怕是要出大乱,可如果答应了,心里对南晚烟的愧疚跟伤痛,也在折磨着她。
什么?!
和亲照旧?!
话音刚落,在场除了天胜以外的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一片骇然。
女皇看完那信,态度怎么会转变如此之大?!
南晚烟和顾墨寒也难以置信地看着女皇,夫妻二人同时蹙眉,看着女皇手里的那封信,忍不住在心里猜测。
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竟然会让姨母的态度在瞬间发生巨变?
夜千风和程书远也同时一震,脸色阴沉。
而秦逸然无比得意地勾唇,神色里多了几分邪魅满足,“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先在这里感谢女皇了。”
“还请女皇放心,等鸣凰公主嫁到天胜以后,本宫定会好好待她,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他身后的幕僚,不着痕迹地露出一抹阴邪的笑意,眼底闪过一丝逞色。
天胜众人喜形于色,已经迫不及待地举杯庆祝起来了,反观大夏和西野的坐席,整一个鸦雀无声的场面。
于风等人更是错愕地看了顾墨寒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回事,皇上今日不是稳赢的么?
女皇怎么会让天胜,这么轻易地带走皇后娘娘?
大夏重臣们更是不解,纷纷低头窃窃私语起来,众皇子们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陆宴安更是直接坐不住了,起身皱眉开口道,“母皇,您不是一直不赞同让皇妹和亲么?怎么忽然就改变了主意?”
陆疏和陆远点点头附和,神色都有些不忿。
陆绎澜虽然没有开口,但那双狭长眸子里蓄满冷色,他盯着女皇,等待着她的答复。
女皇蹙眉看了眼几位皇子,神色复杂却没有回答,而是疾言厉色地呵道,“秋霖王,朕已经说了,此事不容再议!”
“天胜与大夏的姻亲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定下,如今朕也答应了天胜,会让大夏公主过去和亲,你们无需多言,更不许再问!”
可陆宴安岂会眼睁睁看着南晚烟下嫁天胜,他不服气地甩袖,一双眼眸狠狠地剜向秦逸然。
“儿臣只是不明白!母皇您明明之前都说的好好的,为何在看了那封信以后,突然就反悔了!”
“皇妹是我大夏未来的储君,怎能嫁去他国,同那些质子一样,余生不得安宁?”
见状,有几个向来偏袒南晚烟的大臣,也站了出来,“女皇陛下,臣等附议。”
“鸣凰公主身份尊贵,如何能当做和亲的对象,此事,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女皇有些痛心疾首,想要解释却无能为力,这信上的东西,是见不得光的——
就在这时,秦逸然忽然狂笑一声,语气充满了挑衅,“怎么,难道大夏出尔反尔惯了,方才女皇才答应了本宫的事情,现在又想反悔?”
“四皇子,女皇既然已经说了,此事尘埃落定,你还是不要再插手了。”
他早就说过,今日南晚烟和亲的事情,绝对没人能够逆转!
现在,他倒想看看,顾墨寒还有什么招数。
陆宴安和众臣被秦逸然呛得牙痒痒,没好气地瞪着他,可现在女皇不说话,他们也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陆绎澜眼神微深,盯着秦逸然狂妄不羁的脸庞,眼底渐渐爬上一抹杀意。
南晚烟和顾墨寒相视一眼,脸色愈发凝重。
没想到,女皇想要和亲的态度,竟如此坚决。
现在怕是不能贸然出手了,得先弄清楚为什么。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直没有开口的鸿灵忽然站了出来。
“母皇,”陆笙笙眼神微闪,柔弱温婉的模样映入众人眼帘,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心机,“不知道母皇和太子殿下,能不能听鸿灵说一句?”
秦逸然挑眉没有拒绝,女皇摆手,让她继续。
陆笙笙只看着女皇,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