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阎溯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地对秦隐渊道,“方才手滑了,四皇叔承让。”
说着,他直接压了两锭银子在桌上,“方才损坏的东西,本殿下会照价赔偿,若是不够,掌柜的尽管开口。”
老板嘴都要笑裂了,“够!够!九皇子和崇凛王尽管比试,小的这些东西都不值钱,您二位开心最重要!”
秦隐渊清隽的脸上笑意渐浓,眼底却流露出几分骇人的凛冽戾气。
“既然皇侄‘手滑’了,那就事不宜迟,开始第二局比试吧。”
第一局就已经如此精彩了,大家简直不敢想这第二局会是何等场面。
随着第二轮倒数结束,秦阎溯和秦隐渊又是同时出手。
只是这一次,众人明显感觉周遭空气比方才更加压抑,尤其是秦隐渊这边,他出手时没有半点犹豫,狭眸更是直勾勾地凝着草靶。
这一次没有出现插曲,二人的箭都冲着自己的目标而去,带着强有力的气流,竟在空气中形成有形的漩涡,拧着两边的箭动弹不得。
最后一秒,秦阎溯和秦隐渊的箭几乎在同时扎到了草靶外,力道之重,连草靶都裂开两道可见的缝隙。
“天啊!没想到崇凛王的内力也如此深厚,竟可以跟九皇子打个平手!”
“不过话说回来,这草靶究竟能不能投中啊,我在这里看了这么久,竟没见一个人中过。”
“定是能中的!你们看崇凛王的箭,虽然和九皇子一样射偏了些,但已经够到草靶外圈了!”
有人惊呼出声,大家连忙挤破了头地想看热闹。
这一局虽然打平了,但明眼人都看出来,秦隐渊并不弱,甚至用出全力的话,或许连秦阎溯都招架不住。
姜之瑶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僵硬地笑笑。
“没事的殿下,再来一局,一定能投中!”
秦阎溯薄唇紧抿,漆黑的眼底悄然划过一抹冰寒。
秦隐渊见状,肆无忌惮地勾唇一笑,邀功似的看向南晚烟。
“孟姑娘觉得本王表现如何,本王可是手腕都疼了。”
南晚烟笑容温婉,“辛苦王爷了,王爷的表现自然是万里挑一的,臣女不敢妄下评论。”
“是吗?”秦隐渊眸色微深,故意凑到她耳边,亲昵的低声问道,“那你觉得,是本王厉害,还是本王的皇侄,更厉害?”
这个程书远,怎么总没事找事!
南晚烟轻蹙起眉头,滴水不漏道,“王爷和殿下各有所长,都是极佳的,倘若真要论个高下,恕臣女眼拙,实在分辨不出。”
秦隐渊眼神隐晦地盯着她,忽而轻笑一声,“孟姑娘真是处事圆滑,谁也不得罪。”
“可我们都是未婚夫妻了,你就不能多夸夸本王,让本王也开心些吗?”
南晚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眸色认真,似乎真的在等她的夸奖。
就像在大夏一样,他也总和她说,想让她多夸夸他,她顿时愣了愣。
程书远这厮,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想要啊,对哪个女人都这样吗?
秦隐渊瞧她发愣,揉了揉她的脑袋,笑了。
“罢了,本王不逼你,你什么时候想夸本王了,再说也不迟。”
南晚烟摸了摸脑袋,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哦。”
众人没听见南晚烟和秦隐渊在说什么,见状,又发出一阵阵艳羡的惊呼。
“崇凛王和孟姑娘的感情真好啊,当街耳鬓厮磨,羡慕死人了!”
“人家也是郎才女貌,自然般配的很。”
秦阎溯的心中有如扎了千根刺,冷冽的双眸一瞬不瞬注视着他们,骨节分明的手指忍不住攥紧了。
究竟哪里般配了?真是碍眼又刺耳,没一个中听的。
大家都在旁边催促着开始第三场比试,秦阎溯也已经手执箭矢蓄势待发。
这时,秦隐渊笑眯眯地出声。
“光是本王和皇侄两个男人比试,看不出较量来。”
“本王觉得,不如让姜姑娘和孟姑娘来打靶,你我二人在旁相帮,看究竟哪对新人能取得心仪之物,才有看头,也算是应了朝礼节的气氛,如何/”
南晚烟微怔。
程书远居然让她和姜之瑶来打靶?
旁边的人群顷刻间爆发出一阵起哄声,“崇凛王这个提议好啊,既然是未婚夫妻,那自然要考验考验默契!”
“没错,就让孟姑娘和姜姑娘来打靶,这多刺激。”
“当真是越来越精彩了!没想到今夜还能看见这样稀奇的场面。”
姜之瑶脸红着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娇俏一笑,“可是,可是之瑶并不会打靶,就怕拖累了殿下。”
不等秦阎溯开口,秦隐渊率先笑道,“无妨,本王之所以提这个建议,不就是为了让你和阎溯多多培养感情吗。”
“他向来负责,必定会好好指导你的,本王也会教好孟姑娘,让你们决一高下。”
闻言,姜之瑶的脸色更加羞红,仰头眼巴巴地看向秦阎溯,“殿下,那之瑶就拜托殿下指点了。”
秦阎溯并未看她一眼,灼热的视线一直紧盯在南晚烟的身上,悄然折断了手中箭矢。
南晚烟此刻也瞪着他们,看到姜之瑶脸红害羞,她莫名心烦,尤其想着待会儿免不了肢体接触,醋意就涌上心间,更加烦躁。
“孟姑娘。”耳畔突然传来秦隐渊无比温柔的语气,南晚烟刚要回眸,就猝不及防地被人从身后环住。
她心中一惊,来不及抵抗,秦隐渊温热的呼吸就落在了她的颈侧。
他整个人极其暧昧地贴着她的后背,将下巴轻轻抵在她肩头,双手很自然地执起她的手腕,旋即落在她手背上,用力帮她握紧了箭矢。
“孟姑娘别慌,有本王在,今日你一定能赢。”
南晚烟在心里骂死程书远了,心虚地不敢去看秦阎溯的目光。
秦阎溯看着二人亲密接触,心底的妒火和醋意瞬间到达顶峰,但他面上不显,只是眸光多了几分阴鸷的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