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望城楼那日就中毒了?
顾墨寒的神色瞬间苍白起来,“怪不得她的脸色这么难看……”
他竟然没有让人好好的给她诊治,就这么信了她的话。
骗子,她怎么这么爱骗人!太欠收拾了!
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如刀般锐利,忍着心头的痛意与愤怒,从闻人煜手里抽出神霄花的画像,嗓音低冷,“神霄花在哪,我去找。”
众人神色一变,赶忙道,“殿下,神霄花在武陵山,那边毒蛇居多太过危险,卑职愿前往,请您留在帐中等候。”
怎么能让九殿下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这段时间若不是九殿下英明神武,平息了内战,现在天胜指不定怎么一回事呢。
绝不能让英雄涉险!
何况,鸣凰公主也帮过他们,若是旁人他们不会插手,若是鸣凰公主,他们当以还报救命之恩!
顾墨寒没有理会他们,望着闻人煜,“最迟什么时候要?”
闻人煜瞧他目光坚定,“最迟明日辰时,不然来不及赶制解药。”
顾墨寒硬朗英俊的脸上没有变化,只说了一句,便匆匆离开。
“定要照看好她,我会在辰时前回来!”
众人赶忙跑步跟上,闻人煜将准备好的药草拿给他们,瞧着领头走出去的年轻男人,眸色中染上欣慰。
“挽挽……咱的囡囡,倒也算是遇到良人了。”
顾墨寒以前为了锦秋郡主,为了他娘亲祸害他的囡囡,他厌透了顾墨寒,虽然顾墨寒早就付出了血的代价,几次为晚烟涉险,更是死过一回,他依旧讨厌他。
可如今他瞧他们两人并肩作战,生死与共,默契十足,顾墨寒疼囡囡,在意囡囡,重视囡囡,这些并非虚情假意,他全都看在眼里。
他这一关,顾墨寒此刻算是过了。
众人不知,方才营帐外有小兵听到了吵闹声,更是听到了闻人煜说南晚烟将死的事情。
小兵神色大变,接连跑到重症区,轻症区,急诊区,爬上了桌子大喊大叫,宣传南晚烟的病情,以及需要的药材——神霄花。
一时间满城皆沸腾,百姓奔走相告。
“我的亲娘啊,那公主自己都快病死了,竟还先想着我们,怎么会有这么善心的人啊!她还这么年轻,哎呦……怎么好人没好报哦!”
“是啊,她是公主,身份尊贵,更是大夏公主,大可不必管我们死活,却带病为我们看诊,帮我们治病,我听说她累的厉害,那脸色非常非常难看都不肯休息的!”
“她一心想着我们啊,她若身体好也就算了,自己都快死了,比我们还严重,竟始终没有放弃我们,我,我都快哭了……怎么会有这么好心的娃娃啊,她比我闺女还小呢。”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用拐杖敲了敲地,“咱受公主之恩,不能让公主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大家伙能动的,能叫的,都回家自己翻翻或者让家人找找,能翻出什么花,都给太医那边送去,也许能救人呢?”
话音落下,顿时就一呼百应。
“好,俺这就回家翻翻,俺记得屋里头有盆花来着!”
“我也去,我媳妇种了好多花呢!什么颜色的都有,都搬来,也许就有神什么花呢!”
“我爹娘卖药的,有好多晾晒好的干花,那些花都可以入药,我这就回家拿去!”
“我也去……”
百姓们翻箱倒柜,从家里捧来,拿车运来鲜花,齐齐往闻人煜的府衙送去。
送不进去,那就摆在门口,一个接一个的摆。
闻人煜知道后,匆忙从院中走出去,打开门一瞧,整个人狠狠震在原地。
各式各样的鲜花,足足摆满了一条街。
放眼望去,像是站在花海中央,远远望不到头。
而那些老百姓还在继续摆放。
身边的小兵擦着眼泪,与闻人煜道:“驸马,您瞧瞧,哪个是您需要用的花,这都是老百姓家里自己种的,养的,名贵的,便宜的,全都有!”
“是武南台百姓的一点心意,不够我们还有,请您一定要救下公主!”
闻人煜看着眼睛通红的小兵,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泪光闪烁,无语凝噎。
他抬手朝小兵,更是朝站的远远那些百姓,拱手作揖。
“有劳各位了,”他感动落泪,大声重复一句,“有劳各位了!”
做好人,怎么会没有好报。
清慈中毒,自戕,满是怨念的死去,没有人真心落泪,没有人惋惜,甚至欢欣鼓舞,人人唾弃。
晚烟中毒,全城百姓,将士,全都为她奔波,真心祈祷,盼着她熬过去。
善人者,人亦善之,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闻人煜没有拖延时间,当即找来所有能动弹的太医,开始找神霄花。
百姓还在源源不断的送,闻人煜让人贴出告示,形容神霄花的模样,百姓自行甄别后再继续送,不然他们找寻起来太麻烦了,会浪费时间,现在最耽误不得的,就是时间。
这告示甚至发展到了武南台三县,三县那边的百姓通过对比告示上的要求,也开始运来一批又一批的红色鲜艳的花。
对此,南晚烟一概不知。
她与小包子,还有封央仍在全力救治云恒。
她借口太累,不想亲自动手,坐着写药方。
小包子熟知人体穴位,她报一个穴位,就让封央拿剑划开一个小口,放毒血。
只要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不能多,必须精准,然后用力挤压,排出毒血。
经脉,穴位,足足划破了三百三十个,毒血排了满地。
处理到最后,不仅仅是南晚烟脸色苍白,就连小包子与封央都累的厉害。
从白天到黑夜,全神贯注,注意力高度集中,牛马都累了。
可封央瞧着云恒的唇色从乌黑到泛紫,喜极而泣。
“公主!云恒的脸色好多了,他好多了!”
南晚烟的脸色惨白,已经吃了止痛药,可身子仍在疼痛,她为云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