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
“报!”
“大公子,深夜时刻,裴家属下将一个浑身套着黑衣的人带入客栈,直至现在,还未出来。”
“大公子,咱们要行动吗?”
陈胜的声音响起,带着严肃与激动,他一阵跃跃欲试。
经历了战场的厮杀后,这种枯燥的日子,陈胜实在是过够了。
因此,他极为激动,只等高阳一声令下,他便开始行动。
高阳打了一个哈欠,躺在床榻上懒散的道,“行动什么?”
此话一出,陈胜瞬间一脸愕然,他直接懵了。
“大人,此人必定是裴家找来的暗手,裴家必定是要对大公子出手了。”
“这搞不好就要展开刺杀,咱们不提前应对应对?”
陈胜一脸疑惑道。
高阳瞥了一眼陈胜,绿萝这两天告假回家一趟,没有绿萝卖力的大保健,他也因此罕见的有些失眠。
现在外面天都隐隐有些亮了,这才来了一点睡意,结果陈胜就来了。
高阳挥挥手,带着赶人的道“放心吧,这件事裴家只敢在规则之内玩,刺杀不了的。”
“你大可放心。”
“至于其他手段,待明天裴家出手之后再说,现在先睡觉。”
高阳挥了挥手,回了一声。
接着他便翻过身,显然是要睡觉的样子。
陈胜盯着高阳入睡的背影,内心一阵感叹,“不愧是大乾第一活阎王,纵天塌下来,也处变不惊。”
“这淡然处事,这波澜不惊……”
但这时,高阳便喊了一声。
“若实在事不可为,你便安排府上好手,将裴家父子宰了。”
“一定要动用死士,莫要暴露了本公子。”
“……”
次日。
天边绽放出一抹鱼肚白,阳光透过云层笼罩整个大乾。
今天是个好日子,随着阳光的笼罩,整个长安城也展现了作为天下第一巨城,数百万人口的大城活力。
朱雀大街,走夫贩卒的叫卖声快要响彻天穹,到处都是嘈杂的议论声。
这两日,裴家与活阎王之间的争斗,几乎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竹纸一经发售,便立刻被激动的长安士子一扫而空。
今日,定国公府售卖竹纸的铺子,还没开门,门外便聚集了大量长安士子,开始了长长的排队。
“王兄,你一大早来排队买竹纸了?”
“哟,李兄,你也是?裴家的楮皮绫纸百文一张,这竹纸却只需十八文一张,质量却相差无几,这自然来抢一点。”
“可惜,每人每天只限购三张,售完即止,这三张,实在是杯水车薪啊!”
“那可不是吗?高大人太良心了,十九文的成本,竟只卖十八文,倒亏一文,高大人真乃我寒门之光!”
“是啊,高大人品德高尚,此举没得黑。”
人群之中,一个接一个的士子出声议论着,脸上满是喜色。
他们所谈论的,依旧是竹纸以及售卖的价格。
但也正在这时,一场舆论悄然而至。
茶楼内。
酒肆外。
路边的说书摊,以及漫步在朱雀大街中的一些行踪诡异的人,皆齐齐点了点头。
而后,一场在裴家钞能力之下的舆论战开始了。
“听说了吗?竹纸在我大乾被誉为“鬼怖木”,阴气极重,以此物书写,抄录圣贤书,该不会有损文运吧?”
“不会吧?这竹纸能有损文运?这纯属胡说八道!”
有吃酒的食客在热闹嘈杂的酒楼内,装作一脸无意的出声。
但这话一出,便迎来长安士子的怒喷。
但紧接着,这大汉放下筷子,一脸不悦的道,“小子,什么胡说八道?竹子在我大乾,本就名为鬼怖木,不懂便回去问问家中长辈,看看究竟是老子胡说八道,还是你这小儿无知!”
此话一出。
一些长安士子,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莫说大乾,纵是整个天下,也对鬼神之说极为敬畏。
这有损文运一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便随之冒了出来。
一旁,有士子不由得担心的问道,“那这竹纸,真会有损文运?”
大汉拿起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将其丢入嘴里,随后嘿嘿一笑道。
“竹子阴气重,被誉为“鬼怖木”,自然容易招脏东西,你说会不会有损文运?”
“但老子一介屠夫,这损不损文运,跟我有个毛关系?反正老子可以大胆用,你们可就不一定了!”
“掌柜的,结账!”
说完,这名壮汉站起身,喊了一嗓子,随后消失在酒楼内,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胡说八道,竹纸昨日诞生,今日便有鬼怖木的传闻传出,这必是裴家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岂能信这荒谬传闻?”
“后生,在我大乾,竹子真被誉为鬼怖木,这说法可不是杜撰的,但用竹子做的纸,会不会有损文运,这一点还真不知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信个卵,我信高大人!”
“不错,我也信高大人!这必定是裴家搞出的诡计,太过拙劣了!”
众人一阵出声,但除了有心之人的挑动,大部分人还是相信高阳的。
但这一番话,却不可遏制的在他们的心中埋下了一颗深深的钉子。
这颗钉子,难以拔出……
几乎是同一时间,长安城的各大角落,在裴家全面的出手下。
“鬼怖木”、有损文运的消息,不胫而走,席卷整个长安城。
此事随着时间的流逝,在长安城内传的沸沸扬扬,掀起轩然大波。
天字号房间。
裴诚一身锦衣华袍,手中的文玩核桃搓的啪嗒作响。
他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这活阎王的钞能力可真好用啊!”
“舆论席卷之下,这活阎王只怕都绝望了吧?”
“这都一上午没消息了。”
裴诚听着手下传来的消息,不禁心情大好,十分畅快。
现在偌大的长安城,鬼怖木与有损文运一出,几乎全都传遍了。
“家主,可现在长安士子对有损文运一说,还有所怀疑。”
“甚至诸多士子……全都说这是我裴家的手段,是污蔑竹纸,这该如何是好?”
裴家老仆面带忧愁,出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