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尔因为自己这种奇怪的感觉皱了皱眉。
这串糖葫芦本来就是自己选给安平公主的,给陆绎澜也是为了让他递给阳华,可是为什么……
刚才看到安平公主亲切的叫着“绎澜哥哥”,而陆绎澜就这么轻巧的递了过去这一幕,让她心里下意识难受了一瞬。
好像有一瞬间的空落,她还来不及仔细分辨,就一闪而过。
她下意识摸了摸胸口。
刚才陆绎澜的话让她非常在意,但是现在别国使臣当前,不是争执这个的时候,温思尔垂下眼,没说话。
迎接使臣的马车适时的迎了过来,苍阳华终于找到机会上前,殷勤道:“末将送公主过去。”
安平公主点了点头,视线看向温思尔,“温大人怎么了,累了吗?”
温思尔脸上露出个勉强的笑,“劳公主挂念,下官无事。”
寒暄一阵过后,马车带着安平公主离开,陆绎澜没有跟上去,很快,这边只剩下了温思尔和陆绎澜两个人。
白云潇正走过来要询问马车的事,忽然就听到温思尔冷声道:“王爷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白云潇的脚步一顿,脸上闪现一丝惊恐。
温承明是疯了吗?竟然敢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跟王爷说话!
但白云潇料想中的陆绎澜勃然大怒并没有发生,只见自家王爷脸上浮现一抹笑意,眼底是常有的轻蔑不屑。
“难道本王说错了?”陆绎澜哼笑一声,看着温思尔的目光有些凉薄,“你可是见一个爱一个,不是都和别人私定终身了,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温思尔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但是陆绎澜那边还没有说完。
“收起你那色眯眯的眼神,那是一国公主,你是什么身份?”
温思尔才反应过来陆绎澜说的“私定终身”是当时给师兄安排的身份,但是此时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她骤然感觉心里刺疼了一下。
她甚至都分辨不明白这一瞬间的难受是因为陆绎澜冤枉自己对安平公主有什么别的心思,还是因为陆绎澜那句反问的“你是什么身份”。
白云潇根本不敢往前,停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一番对话听得他是心惊担颤。
王爷这番话说出来,吃醋的意味也太明显了吧!
但是这说话的方式实在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一脸的一言难尽。
温思尔按捺住再次下意识的想要去按胸口的手,勉强笑了一下,随即垂下眼,“下官身份低微,自然是比不上王爷的,下官对公主没什么心思,王爷您多虑了。”
从陆绎澜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头顶,和她带着些不正常的红的耳垂,陆绎澜忽然想起来,她的风寒发热还没有好。
他垂在旁边的手下意识动了动,忽然有一瞬间的后悔。
自己方才是不是不应该那样说话,但是话已经说出了口,陆绎澜没有收回来的经验。
就在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温思尔冲他一拱手,“王爷要是没什么事,下官就先走了,若王爷担心,下官后面便不与使臣接触了。”
说完,她也不等陆绎澜说什么,扭头就离开了。
陆绎澜站在原地,看着温思尔脚步匆匆的离开,他唇瓣动了动,竟然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白云潇在旁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竟然对这种结果丝毫不意外。
果然把人气走了吧,王爷就不是个会说话的!
“白云潇。”陆绎澜的声音响起来。
白云潇顿时一个激灵,连忙小跑上前,“王爷,属下在!”
陆绎澜收回视线,语气莫名,“派马车,送他回去。”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白云潇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应“是”,但是心底沉沉的叹了口气。
——
温思尔一气之下走的方向自然是错的,但是她也不想回去再看到陆绎澜。
走了一段儿路之后,她不免觉得好笑,自己这股气好好像来的莫名其妙。
在陆绎澜眼里,自己的身份可不就是上不得台面吗,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更何况,被他认为自己朝三暮四是个色鬼也都是好处,这样他就不会做出一些过分的举动。
条条斟酌下来全是益处,可是温思尔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胸口发闷到有些喘不上气来。
细究起来,好像在陆绎澜应声了安平公主那声“绎澜哥哥”开始,自己就莫名感觉到了不得劲。
“绎澜哥哥。”温思尔无意识念叨了一声,很快就被自己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恶心的叫法。
她嫌弃的撇了撇嘴,抬头看到怡红院的招牌,脚步一转,走了进去。
跟在后头追过来正要叫住她的白云潇:……
其实王爷也不算冤枉了他。
他面无表情的赶着马车掉了头,回了王府。
陆绎澜也方才回来,看到他,微微皱了皱眉,没说话。
但是白云潇立刻就明白了王爷是想问什么,他立刻道:“回王爷,温承明去了怡红院,马车没用得上。”
他卖人卖的毫不留情,就是要王爷知道这个温承明是个什么人,早日迷途知返啊!
果然,听到这句话之后,陆绎澜的脸色顿时就更难看了。
他目光沉沉,脸上却带上了一个阴沉沉的笑。
“看来温承明没把本王的话听进耳朵里。”
白云潇顿时感觉脊背一凉,吓得低着头没敢说话,一声冷哼传来,陆绎澜大步走进了王府。
——
“阿嚏!”
温思尔揉了揉鼻子,一杯热茶放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红娘觑着她还有些微红的脸色,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
温思尔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端起茶抿了一口,目光瞥见了站在不远处那个长相木讷的侍卫,一时惊讶没个定性的红娘竟然还把她留在身边。
“没什么,风寒,快要好了。”
带着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