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程文博的面色极其难看,甚至他能感受到白露身上对他的恨意。
盛娆揍他的那几下,几乎要了他半条命,白露要是也这么对他,他敢保证,他活不过明天。
“露露,你听我说,我们之前是有误会的……”
话还没说完,大腿处就传来一阵疼意,他低头一看,白露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匕首,正深深地扎进他的大腿深处。
“你也配这么喊我?程文博,你忘了三年前的事,不代表我也能忘掉!”
“让我想想,你当初是怎么对我来着?”白露歪头,细细一想,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是了,你为了攀上高枝,当着那个小三的面,亲手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还毁了我的脸。”
“唔,还不止,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呢……”
白露每说一句话,刀子就换一个位置。
很快,程文博的双腿遍布伤痕,血更是止不住地往地上淌。
“露露,你听我解释,我那会也是……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
“程文博,你真是我这辈子见过做懦弱的人!”
为了攀附权贵,他可以牺牲她,甚至,狠心毁掉她!
他明明可以有别的选择,哪怕是跟她说个分手也成呢,可他没有!
他亲手挑断她手筋脚筋,还把送给别人玩……
“说起来,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白露说着,释怀一笑,但眼底,深浅不明,“不过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听到这话,程文博眼前一亮,也顾不得疼了:“真的吗,露露,你……你真的愿意原谅我?”
“是啊,没有你,我怎么会认识娆娆呢?”
神殿里的每个人,对她都很好,就像她的家人一样。
“那你能不能放了我?”程文博赶忙道,“露露,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放了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可以啊,但是你放你走之前,我得弄死你。”
“什么……”
“你死了,灵魂得到了解放,不也是放?”
“……”
程文博满是不可思议的抬头,他没想到,白露对他的恨意那么深。
可他还不想死!
“露露,你别这样!”程文博抓着白露的手,声音干涩,“你放了我,我保证,等我回去了,一定弄死那个女人给你报仇!”
“你知道,当初我那么对你,是受了那个女人的威胁,我真的不是故意……”
不等他说完,白露动作干净利落,匕首划过陈文博的手腕脚腕,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她当初受过的疼,程文博必须受一遍!
程文博疼到失声,痛苦蔓延到他的五官,难受至极。
后面他被折磨到昏死过去,奄奄一息时,他发现盛娆总有办法吊着他的命,就一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想死却死不成是这种感觉。
又过了一会,白露累了,发泄够了,踉跄地站起身。
沉默了半响,她才想起什么,转头问盛娆:“在京城是不是不能杀人?”
京城的确不比a国,a国持枪自由,闹市也多,每天死几个人很正常,但京城是讲究律法的地方。
盛娆抿了下唇,认真道:“我大哥是律师。”
言下之意:你只管按你心意来。
这是程文博欠白露的,哪怕他死在了京城,她也有一百种办法帮白露。
闻言,白露微怔了一下,忽然,笑出声,扔掉手里的匕首,抱住她:“娆娆,姐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娆娆,谢谢你。”
白露眼角周旋着泪水,嗓音压低。
盛娆轻笑:“记得转钱就行。”
“……”
这人,怎么老喜欢在关键时候破坏气氛?
“小财迷!”
白露嘴里骂着盛娆,可眼里的宠溺快溢出来了:“姐待会就给你转钱,一亿够不够?”
“成。”
这一幕,被不远处车里的苏禹行和凌骞看在眼里。
两人:“……”
这画风转的是不是太快了?
不过,最令他们吃惊的是盛娆的身手,那个男人他们查过,是极境洲的人。
能将极境洲的人轻松撂倒,盛娆是真的强,难怪她之前能从极境洲的手里救下重伤的迟爷。
还有她给程文博吊着一口气的手法,除了国际上的那位victor,怕是很难有第二个人有这等能耐了。
难不成,盛娆就是那位……
想到这,凌骞发自内心地感慨一句:“这盛小姐,咱们真是惹不起一丁点。”
幸好之前初见这位小祖宗那会,他们没有往前凑,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禹行想到上次去救白露时,盛娆看他们的眼神,点头:“的确,以后见了她,还是绕着点走吧。”
这世界上,能让这位大佬给点面子的,怕也只有迟爷和任家那些人了。
凌骞眯了眯眼,看了看不远处的白露,又看了看苏禹行。
他们隔得远,其实听不见盛娆和白露的话,只能看到画面。
“说起来,这位白小姐和程文博的恩怨可不浅啊。”
“老苏,你要不要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苏禹行挑眉,扭头淡淡地扫过凌骞的脸:“有病就去治,我给你出钱。”
这人什么毛病?
白露都失控到想弄死程文博了,还要他去问人家怎么了,嫌他命太长了是吧?
巷子里,白露看着地上淌着的血迹,闻久了,还有点倒胃。
“娆娆,他们怎么办?”
她起初是想弄死程文博的,可她后面一想,现在的程文博已经成了废物,让他活着,其实比杀了他还有难受。
可地上躺着三个人,她和娆娆就两个……
盛娆清冷的眉梢微挑,散漫的余光往不远处扫了一眼,示意白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