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伯乐是太监。
相对于世上绝大多数正常人来说,太监对男女之事所散发出来的气味更加熟悉,更加敏感。
就比如皇帝临幸宫女后,总有太监用床单把宫女裹起来,扛回宫女的寝居。过程里呼吸之间,嗅到的就是这种气味。
美伯乐当然也能从陈玄风的身上嗅到这种气味,因为中午的时候陈玄风刚刚跟月梅来了一发。
梅超风暂时还是不能开发,李巧儿的肚子已经太大,再有个把月就该临盆了,所以陈玄风最近一个月只跟月梅打扑克。
但是美伯乐却不知道这古墓里还有月梅等人,它认为陈玄风把那个买菜的丑女人给睡了,因而大怒。
你宁可睡一头母猪,都不愿意跟我说话!怎么,我美伯乐就这么不入你的眼吗?
古墓门外的尖利女声当然会传进古墓,正在指导梅超风和程瑶迦古墓轻功的月梅立即出来察看。
陈玄风仍然不语,心中纠结着要不要想个办法杀了美伯乐,又怕失败后连累了自己的女人。
正犹豫不决,月梅就来到了他的身后。看见了穿了一身红裙的美伯乐。
月梅以为美伯乐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绝色美女,她甚至觉得这个女人比自己还要美。
这一定是陈玄风从前招惹过的女人,追到终南山来了。
月梅看见美伯乐的同时,美伯乐也看见了月梅。
不仅看见了,而且还嗅出了跟陈玄风有染的正是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峨眉顿时就竖了起来。
美伯乐可以容忍梅超风,是因为它看得出梅超风还是完璧之身。
美伯乐甚至也可以容忍孙三妹,因为它觉得孙三妹不可能长期霸占陈玄风,即便和陈玄风越了界,那也只能是陈玄风饥不择食而已。
然而美伯乐却容忍不了月梅。
它觉得,它这一辈子都无法修出月梅这样的气质,清冷高华,纯净典雅。
陈玄风竟已有了这样一个女人相伴,今后还能回到自己身边吗?
于是眼睛死死盯着月梅,齿缝里吐出了四个字:“原来是你!”
月梅听得很是莫名其妙,什么叫原来是我啊?就好像以前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今天才知道似的。可是我从来都没离开过终南山,又怎能可能招惹过你?
虽然听不懂,但是月梅却能够感受到美伯乐浓浓的敌意,就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因而也是生出来一股怒意,便也凌厉地瞪视回去。
就在她想要问一句我又不认识你,干嘛找我麻烦的时候,陈玄风却反手推在了她的胸前:“月梅姐,你先回去!准备断龙石!”
陈玄风已经从美伯乐的眼神里看出了杀意,所以做出最坏的打算。
可是月梅却不知究竟,倔强着不肯后退半步。
这女人谁啊?咋就上升到放下断龙石的高度了?
要知道即便是之前敌人多达五万,高手数百,陈玄风都没做过放下断龙石的准备,怎么今天面对一个疯女人就想放断龙石呢?
难道她比万千强敌还要厉害?那怎么可能?
危急时刻,陈玄风也无暇多说,当即身体后退,硬生生将月梅靠进了门内,用自己的身体卡住了墓门。
这才头也不回地说道:“那些道士和金兵都是它杀的!你明白了吗?”
这话就把月梅吓了一跳,这时梅超风也从里面走到了门口,目光从月梅和陈玄风的肩头看出去,发现竟然是美伯乐,顿时吓得不轻。
她看见月梅还有出去跟陈玄风并肩作战的意思,连忙拉住了月梅的手臂,“不行!我们三个加起来都打不过!”
这下月梅就惊呆了。
什么?这世上还有我们三人都打不过的人吗?那这人的武功岂不是要比我师父强十倍?
墓外,美伯乐没有立即动手,而是不屑地看着陈玄风,冷冷道:“你要护着她?你觉得你护得住吗?”
陈玄风淡淡道:“护不住,也要护!”
美伯乐更怒:“行,我就让你亲眼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陈玄风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定下了五年之约,这还不到一年呢,你就想违约吗?”
美伯乐冷笑道:“我没忘,我今天要杀的人又不是你,怎么能说我违约?”
陈玄风道:“你难道看不出眼下的形势吗?我挡在这墓门口,除非你先杀死我,否则你休想伤她一根汗毛!”
美伯乐怒极,语气却平缓下来,不似之前那么凌厉,却比之前更冷:“哟,都可以为她去死了呀,这样情深义重的吗?”
古墓门内,月梅听了这两句对话,热泪瞬间夺眶而出。
梅超风不知月梅曾经发下的毒誓已破,见她落泪,也不禁感动,心想:如果美伯乐要杀的是我,玄风他会不会也这样拿命去挡?他一定会!
墓外美伯乐却没耐心等着墓内的女人感动,说完话突然就动了。
别看陈玄风的身体几乎将墓门挡了个严严实实,其实他的两侧腋下,双肩之上以及双腿之间,终究还是有空隙的。
美伯乐的意图就是要从这些空隙钻进去,空隙小又怎样?瞬间缩骨可不可以?
陈玄风挡又怎样?他速度够吗?反应得过来吗?
美伯乐这第一钻,钻的是陈玄风的裤裆。采用的招式就是江湖人最不齿也最不屑使用的黑狗钻裆。
美伯乐却并不以此为耻。
钻进自己男人的裆下,有什么可耻?这世上又有哪个女人没有钻过男人的裆?
它满打满算陈玄风来不及挡住。钻过去即可取了那月梅的性命。
然而就在它矮身的瞬间,陈玄风居然也动了,动在同时,甚至比它动的还要早一些!
陈玄风原本时刻都在盯着美伯乐的眼睛,只见它暼了一下自己叉开的双腿,就猜它很可能要来钻自己的裆。
所以他就像后世的足球守门员扑点那样,先于美伯乐做出了扑救动作。
地滚球打中间应该怎么扑?跪下就行了。
所以下一瞬,身体已经缩小得如同一颗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