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观表面在看戏,其实暗自思量。
感觉,像是有人在针对他,堂堂王爷,和风尘女子牵连在一起。
难看的还是他,背后要对付他的人并不知晓莫初歌的身份,就一口咬定莫初歌是青楼女子。
秉承着看戏的姿态,傅云观颔首,“行,我陪你去一趟官府。”
莫初歌瞟了红衣女子一眼,随后几人前往官府,澄清此事。
也证明莫初歌不是青楼妓女。
红衣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认错人了。”
傅云观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那画像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红衣女人低着头,支支吾吾的,“我家花容,确实和这位娘子长得很相似。”
傅云观和陆尹骁相互对视,他的嘴角带着几许冷然之色。
陆尹骁冷声道,“放肆!晋王殿下面前,你岂敢隐瞒!”
官府的人闻言,纷纷跪倒在地。
“参见晋王殿下,王爷千岁。”
傅云观挥手,示意众人起来,冰冷的目光落在那红衣女人的身上,“将她带回王府,严加审问。”
这漫不经心的语气,不过是普通的一句话,夹杂着渗人的寒意。
红衣女人浑身都抖成了筛子,连为自己辩解都不会了,脸色惨白如纸。
任由晋王府的侍卫将她拖下去。
莫初歌侧目看着,风轻云淡的傅云观。
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红衣女子,针对的是傅云观,怪不得张口闭口说她偷情。
身为皇室中的人,天下万民之表,却如此不检点,和青楼女子厮混在一起,养外室。
也够让这位晋王爷名声扫地的,一世英名,将毁于参半。
那便只有当今的皇帝忌惮傅云观的才华。
只是不曾想到,她是裴家的大娘子。
莫初歌和傅云观一同走出去。
“此番殿下感谢我。”
听着莫初歌干净利落的语气,傅云观脚步停下,回眸望一眼她。
“此话怎讲?”
莫初歌感受着夏风一阵一阵地掠过眉梢,夹杂着迷醉的花香,“若非因我的身份特殊,殿下就中了那人设好的局,这名声更不好听,想一想也挺哭笑不得的,我一个有夫之妇,居然成了王爷的外室,还是青楼头牌。”
这话将傅云观给逗笑了,“莫娘子聪慧,敢不敢大大方方地陪我一起回京?据我所知,后日是裴行晏娶林灼灼的日子。”
莫初歌毫无惧怕之色,迎上他噤若寒蝉的目光,勾起唇角,露出清冷的笑容,“我若不敢,便不会入你的局。”
“以身入局,只能入我傅云观的局,你的命是我救的,别轻易让自己陷入险境。”
莫初歌浅浅一笑,“多谢殿下。”
她这腿还是使不上力气,琼脂一直搀扶着她。
眼眸中的恨意毫不掩饰。
后日裴行晏迎娶林灼灼,她便回去。
告诉京城所有的人,她莫初歌没有死,活得好好的。
与傅云观回到京城,老百姓们不堪入耳的话语,便传入莫初歌的耳中。
说晋王殿下金屋藏娇,养青楼女子为外室。
绘声绘色可难听了呢。
莫初歌放下马车的帘子,“殿下如今可是臭名远扬,名声坏透了。”
傅云观满不在乎,“那人的目的达到了,败坏我的名声,还不处罚我,极力维护我,捧杀局,可是被他玩的明明白白。”
莫初歌直到他所说的是当今的陛下。
马车在晋王府门前停下,傅云观下了马车,吩咐王府的嬷嬷将莫初歌扶下马车。
“你在王府好好歇一日,后日一早,我用晋王半副仪仗,送你回去,告诉京城所有的人,你没有死。”
傅云观和莫初歌并肩走着,看她走路姿势一瘸一拐,不免又是一番担心。
他冷淡疏离,叮嘱道,“李嬷嬷,好好安顿这位娘子。”
李嬷嬷赶紧答应着。
陆尹骁走了过来,附在傅云观的耳边说了两句。
傅云观眼眸的冷意一扫而过,看着莫初歌,“你先歇着,我进宫一趟。”
莫初歌微微点头,目送着傅云观离开。
傅云观赶到宫里的时候,几位大臣都在,包括裴行晏。
裴行晏率先开口,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傅云观,“近些时日,弹劾晋王殿下的奏折,宣室殿的书案都放不下了。”
宣室殿内,几位大臣头发发白,纷纷将目光落在傅云观的身上。
傅致远坐在上首,手握狼毫笔,一笔一笔批改着奏折,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傅云观,眼中弥漫起凛冽的杀意。
傅云观斜视着傅致远,冷淡道,“太平侯有话直说,本王这段时间在徽州,并不知京城所发生的事情。”
裴行晏听后,颇为不屑,“晋王殿下身为皇室宗亲,行为浪荡,不检点,和青楼女子私混两个月,岂非让天下议论皇室,殿下就不能收敛收敛?别给陛下添麻烦。”
傅云观的表情逐渐冷凝,都没有用正眼去看裴行晏,“太平侯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你是为皇兄的股肱之臣,不去想着如何治国,成天盯着本王的私事,究竟意欲何为?”
面对傅云观的咄咄逼人,裴行晏压根就没有将傅云观放在眼里,“我想提醒王爷一句,你的一切行为,关系着整个皇室的清誉,北齐开国近百年,从未有人像王爷这般风流浪荡,那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青楼是什么地方。”
傅云观朗朗含笑,双眸清澈而从容,一副模棱两可的样子,“这不是在效仿侯爷么?听闻侯爷的妻子,摔下山谷死了,不到两个月,侯爷要娶平妻进门,这份意志,无人能和你相提并论。”
裴行晏一脸愤恨。
傅致远将手里的笔放在砚台上,恨铁不成钢,“六弟,朕看着奏折上所写的,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么?你和青楼头牌同吃同住两个月,如同做了夫妻,那可是妓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