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晏被莫初歌凌厉的眸光逼视有些不置可。
他别过头去,不再看她的脸色。
牵着林灼灼的手,深情款款,“我陪你走走吧。”
林灼灼点头。
莫初歌看着两人走远,冷然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火焰。
这对豺狼虎豹,可真是般配。
一丝念头闪过,莫初歌收回目光。
想着裴行晏陪同林灼灼出去。
莫初歌不动声色的走到裴行晏的房门口。
还好无人看守,她走进去,开始翻找证据。
倘若这一系列的事端都是裴行晏所为,肯定会留下证据。
她轻手轻脚的翻着可藏的地方。
然而一无所获。
莫初歌的视线往黄花梨木架阁上面一扫而过,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映入她的眼帘。
她伸手拿过,打开小木盒,里面是一枚虎符。
莫初歌的眼中闪过一只波澜。
难道这应该就是青雀阁的鱼符?
忽听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莫初歌赶紧将东西放好。
调整思绪,莫初歌走到门外,是裴行晏那张阴沉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裴行晏冷声质问,“你来我屋里做什么?”
莫初歌脸色淡淡的,心中的恨意滋生猛涨。
笑话!该慌张的该害怕的,应该是裴行晏。
而不是她。
“这里是书房,我闲来无事,想找来一本书,打发时间,还要经过侯爷的过问吗?”莫初歌平静的直视着他。
只见裴行晏脸色依旧阴沉。
“你和晋王是怎么回事?”
莫初歌原本已经转身离去,闻言,停下脚步,迟疑的回眸。
良久,她没忍住,心底的情绪骤然爆发,嗤笑一声,“您对此,很好奇么?”
裴行晏怀揣着自己的算计,口吻听不出一样,“有关你的一切我都不想听,你仔细记住,你是裴家的主母,你的荣辱是裴家的。”
倘若能利用莫初歌和傅云观的关系,为陛下除掉这个眼中钉。
也未尝不可。
裴行晏拂袖离开,一丝肃杀之色布满眼底,随时都能给人发出强烈的攻击。
几日过去,莫初歌和林灼灼一直相安无事。
闲来无事的时候,莫初歌捧一卷书,临风窗下,听着外头树影婆娑的响动声。
她在想,能一直如此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也挺好。
到了七月中旬的时候,长安城酷暑难耐,皇帝傅致远率领文武百官,带着宠妃昭贵妃,浩浩荡荡的前往梨园行宫。
行宫的环境依山傍水,粉墙黛瓦,烟雨朦胧。
落地面积很大,地底下更是有巨大的冰窖,即使酷暑时节,清风一拂,凉意阵阵。
傅云观到梨园行宫,便被傅致远叫去天山别苑,打猎射箭。
嗖嗖两声,从傅致远手里射出,两只箭正中靶心。
傅云观在一旁看着。
他的这位皇兄,无非是想在自己面前表现,和他比。
傅致远春风得意,将手里的弓箭交给宫人,看了一眼傅云观,“朕记得父皇时常赞六弟骑射,连师傅都比不过,可愿与我比试比试?”
傅云观故意藏拙,不想表现的太过于优秀,让他忌惮。
“皇兄是知道的,自从沈家变故之后,我的骑射都已经荒废,而我的志向,也已经不是太极殿的权力巅峰,只想寻求一份踏实和安定。”
傅云观嘴上说着恭敬,心中暗暗思量。
傅致远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是真想和自己角逐,不过是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压自己。
想表现自己的优秀。
傅致远那点心思,他可是看得透彻的,但不能掉以轻心,需小心应付。
他身为皇帝,想除掉自己易如反掌,只需莫须有的罪名。
莫须有这三个字,就像是泥潭,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人如坠泥潭,越陷越深。
多少人死在了这三个字上面。
所以他更得小心一点。
“是么?”傅致远深沉的声音冷然响起,伸手拿过宫人手里的弓箭,放了一支箭上去,手指扣在弓弦上,瞄准傅云观,“你说,我要是拉开手里的剑会怎样?”
傅云观神色坦然,“陛下手中的箭,会穿过我的胸膛,我会当场毙命,怎么?陛下是想要全天下人非议,陛下残杀手足?”
傅致远手指扣在弦上,眼眸微眯,“朕是皇帝,天下之主,万民之君,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傅云观眼底的冷意毫不掩饰,就站在那里,和傅致远对峙。
这一举动,可把奴才们吓得不轻。
傅致远手指微微松开,一只飞箭几乎贴着傅云观的耳朵,直直的射入大树里。
“六弟,就别恭维了,朕的骑射远不及你。”
触云观嘴角一斜,“陛下是懂仁义之道的,兄弟之情,自然也不愿意见到骨肉相残。”
傅致远从容道,“刚才吓到你了?和你开个玩笑,晚上设宴,就当我赔罪了。”
傅致远戏耍完傅云观,便颇感无趣,找个理由离开。
这哪里是比试,简直心惊肉跳。
傅云观静静的望着嵌入大树里面的箭。
已经在向他敲起警钟,倘若他再坐以待毙,那下场就只有死。
傅致远内心扭曲,是不会放过他的。
晚间,湖心亭设宴,来参加此番宴会的 都是皇帝身边所看重的大臣,太尉公孙泽,上柱国将军裴行晏。
作为裴行晏的嫡妻,莫初歌自然是盛装出席,额头和脸颊以珍珠贴面。
林灼灼也在测,衣着华丽在莫初歌之上。
公孙泽打趣,“如今太平侯,娇妻美妾环绕,可真是羡煞旁人,这份福气,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裴行晏面对公孙泽讽刺的话语,不屑之色溢于言表,“既然知道,又为何要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