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贵妃身边的贴身女官澜仪出声道,“裴将军先留步。”
已经走出门外的裴行晏听后,疑惑的转头。
澜仪行了一礼,“奴婢是才回去给贵妃娘娘拿一件披风,经过芳草殿的时候,亲眼看见永安郡夫人走进去,里边似乎有男子的声音……”
此言像是石头,砸在平静的水面,激起千层浪的涟漪。
瞬间不淡定的就是裴行晏。
听着身边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他头疼欲裂。
男人的声音……
莫非灼灼背着他偷情。
这绝对不可能。
昭贵妃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奴婢绝无胡说,亲眼所见,况且裴家大娘子也站在不远处,她也是看见的呀。”
澜仪话音落下,众人带着看戏的目光纷纷落在莫初歌的身上。
莫初歌不动声色,一脸淡漠地看着那女官。
不曾想,居然被贵妃身边的人看到,不过这样也好,当众把话说开。
带领诸位去看戏,而她的手自始至终都是干净的。
“我离得远,不曾听到什么也不曾看到什么。”
莫初歌说出这话的时候,傅云观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目光中带着欣赏之色。
见底下喧嚣一片,昭贵妃提议,“女子的名声很重要,想来是有误会,也许是本宫身边的人看错了也未可知,尔等心中既有疑惑,不如随本宫和陛下一探究竟,免得日后议论起来,永安夫人又该如何应对?”
傅致远也顺着昭贵妃的话说下去,“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今日乃是中秋,贵妃所言在理,诸位随朕一起吧,就当消食赏月了。”
皇帝和贵妃都如此说,众人对此事好奇不已,自然要跟随皇帝和贵妃身边。
帝妃二人走在前面,这两人也很貌合神离。
莫初歌心中泛起疑惑,傅致远和昭贵妃还真是奇怪。
她侧目往右边一扫,傅云观也在她的身边。
不知为何,只要有傅云观在的地方,她就感觉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回头望一眼的时候他就在身边。
让她很是安心,这种感觉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几位命妇陪在昭贵妃身边有说有笑地聊着,很快到达那处僻静的宫殿。
傅致远与昭贵妃二人率先进去,莫初歌一行人等跟在身后。
殿中昏昏暗暗,朦胧的帘子一层一层地垂着,越往里走,气氛很不对劲。
所触及的光只有外头明澈的月光。
莫初歌抬眸看去,只见地上男女的衣物散乱地放着,还有一个枕头。
纱帘遮住了床上男女,隐约可见,两人身上没有一丝衣物。
裴行晏跑上去,一把挥开帘子,所有人都看清了,床上躺着的是林灼灼,一个陌生男人搂着她,那场面,不忍直视。
两人不是衣衫不整,而是一丝不挂。
众人见此一幕,都尴尬的别过头去。
这是何等的香艳。
裴行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由于他背对着莫初歌。
莫初歌无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出他浑身像是被人拿钉子钉在那里,失去所有的知觉。
但……脸上的表情一定是精彩至极。
有一瞬的恻隐之心,莫初歌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倘若不是她发现及时,受尽凌辱,和被人千夫所指的就是她,是林灼灼心思歹毒,既然要毁她的名节。
手段如此下作,她只不过以己之道还施彼身,纵然心中不忍,也被她给紧紧的遏制着。
还有更炸裂的,林灼灼居然是假孕。
裴行晏双眼通红,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狂躁,一把拉起那个狂徒,狠狠地摔在地上。
狂徒惨叫一声,看清眼前之人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
昭贵妃一脸嫌弃,命身边的人将地上的衣裳拿给狂徒。
失去理智的裴行晏真恨不得一刀砍他,上去对他就是拳打脚踢,口中谩骂,“狗东西,竟敢碰我的女人,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将军饶命,是你夫人勾引我的呀。”那人被打得不敢反抗,只得连连跪地求饶。
裴行晏接连几脚重重地踹在那人的胸口,直到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傅致远见场面一度失控,颇为头疼,吩咐身边的侍卫将两人拉开。
那人被打得奄奄一息,从他的袖口掉出来一封信件。
裴行晏快速地拾起那封信件,打开看了两眼,瞳孔之中弥漫一丝恐怖的阴冷,忽然盯住莫初歌。
“这是你的笔记!”
裴行晏此言一出,将所有的矛盾都指向莫初歌。
傅云观闻言,担忧地看一眼莫初歌,按耐住心下的躁动。
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莫初歌从他手中接过信件,上面写着是一首缠绵悱恻的诗。
她冷然一笑,“这笔记确实和我的笔记有着九分相似。”
此刻林灼灼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赤裸着身子,她是被自己找来的狂徒侵犯了?
发现有那么多人看着她。
她立刻拉过旁边的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上,看到莫初歌那张得意的脸,她就明白了,自己被莫初歌给算计了。
将裴行晏一行人带到这里来捉奸。
滔天的恨意从胸口里骤然挤出,林灼灼几乎要咬碎银牙,以凶狠的目光瞪着莫初歌!
她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裴行晏对她的爱,博得同情。
她是现代人,就把刚刚的事情当成一夜情,根本不会往心里去,而思想保守的古代人是最在意这个呀。
林灼灼快速起身,立刻朝着那香炉撞去。
却被裴行晏一把拉住,“灼灼,你冷静一点行不行?”
林灼灼哭得梨花带雨,假装影视剧那种失去贞洁立刻不活的样子,生无可恋,“你让我去死吧,如今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没脸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