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是不是又对自己施展催眠之术了?”
“催眠术?”程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还有这等才能。
“嗯……对啊,这眩晕症是催眠之术的后遗症,治不好的。”夏夏看着她一脸了然的表情继续说道,“您以前和我说过,催眠之术是您的母亲教您的,您母亲是最厉害的大夫,不仅能治病,还能医心。”
程晚突然想起来之前眩晕的时候脑中出现的记忆片段,遂又去翻那个铁盒子。铁盒子最底下有一个夹层,夹层里面有一份信,上面写着:程晚亲启。
“程晚,我不知你来自何方,但把你拉进这漩涡,我有愧于你……我已用催眠术隐去了你一部分的记忆,这些记忆与你并无多大作用,只会徒增伤悲,若你想了起来,只道是我学艺不精……这盒子中的钱财和地契,只望能成为你绝望中的助力,而非享乐之用……”
“夏夏,我最近眩晕的厉害,许又是那催眠术的后遗症,有些事情已经逐渐遗忘,你可与我细说说关于程家叛国一案?”
夏夏和程晚从白天说到了日落,而程晚的眩晕症又犯了,她就坐在铺满稻草的板床上,闭着眼睛听夏夏继续说。
七年前,大阖国刚建国不久,外有境外部落虎视眈眈,内有各世家大族争权逐利,程大将军随当今圣上开辟国土,是圣上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为了不卷入世家朝堂斗争,自请携家带口驻扎边境,平定部落动乱。
这边境太平无事很长一段时间,然而,在一年一度的回朝复命前,部落突然来犯,处处进攻我方要害,我方军队节节败退,最后以黄金万两和边境土地为代价才换回一方和平。
程大将军本想回朝复命请罪,然而在回朝途中,却收到了圣上的降罪御旨,御旨说程大将军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念其劳苦功高,免其官职,收回虎符,流放西北。
可也却在这路上,程大将军一行人被杀害,只留下一孤女,即程晚,在几个月后被亲族收养。
时任太子伴读的苏暮前去收回虎符之时目睹了这一血案,据他描述,眼所见之处,皆是鲜血和尸体,每个人都在厮杀下面部狰狞,死相惨状。
那血便顺着地势和道路的走向流向各处,更甚者有的身首异处。即便如此,他为了找到虎符,不停的翻着每一具尸体,双手沾满了不知道是谁的鲜血,满眼的恐惧。
可年少的太子伴读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愣是晕倒在尸体堆中,后来可能是有哪位路过的好心人救了他,才幸能活下来。
后来苏暮回到都城后便将所见书写呈奏圣上,便一病半载,此后又听说这苏暮不知为何像失忆一般忘却了当时的事情,待他成年便考去了刑部,成为了如今的刑部侍郎。
程晚也在事发后的三个月被她在外经商的叔父找到,并带回了程家。
夏夏说,她第一次见到程晚的时候,只觉得这世间竟有如此好看的姑娘,干净的眉眼,可爱中带着清冷,可她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眼神空洞但冰冷,不发一语,只是安静的凝视着众人,叫人看的毛骨悚然。
夏夏本欲继续说,几位刑部的侍卫过来带走了程晚。程晚还晕晕乎乎的,直接被带到了苏暮跟前。
“程晚?”
苏暮本意只想找程晚确认一些事情,谁知到她刚进来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苏大人。”
“你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该说的我都说了,不知苏大人还想听些什么?”程晚本就头晕,语气中便蒙上了一些不耐烦。
苏暮缓缓的从桌案走近程晚,眼神中带着凌厉,一弯腰,手一抬,便扼住了程晚的喉咙,任凭她如何挣扎都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