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
听着萧逸尘说要抬高粮价,一众官员都有些目瞪口呆。
都觉得萧逸尘这不是来赈灾的,而是来灾上加灾的。
要不是对方是侯爷,是钦差大臣,恐怕这些官员都要跳起来开骂了。
程征搓了搓手,“侯爷,你是不是说错了,是抑制粮价而不是抬高粮价吧。”萧逸尘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本侯没有说错,就是抬高粮价,你们只需要按照本侯说的去做,如果出了什么事情,都由本侯承担。”
“但如果你不按本侯说的做,你们这乌纱帽现在就给本侯摘了!”
一众官员吓了一跳,官大一级压死人。
更何况对方还是钦差,罢了罢了,就按侯爷说的做吧,反正出了什么事,也有侯爷背锅。
众多官员心惊胆战地离去,想到将这消息放出去,会不会被百姓给打死。
但他们也没有办法,还是先保住乌纱帽吧。
真要被罢官了,还如何给百姓做事。
见到众人离去,萧逸尘嘴角掀起一丝弧度,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原本慕枭屯粮,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但却突然想到了在现代看过的一个小故事。
里面写的是范仲淹赈灾的事情,也是抬高粮价。
既然可以借鉴,萧逸尘自然是照搬过来。
现在就等着看成效了,他在椅子上坐下来,想到慕枭那嚣张的样子,他便恨得牙痒痒,让这小子再嚣张几天,到时候看他怎么求我。
……
程征等人的执行力很快,当天永安县的人便知道粮价暴涨了。
一百万两对于永安县来说,那可是巨款了,很快粮价便比平常的粮价翻了两三倍。
这一举措,让那些商人也都傻眼了。
这特么什么情况,官府不抑制粮价不说,还主动抬价,这操作看不懂啊。
这些商人不知道官府想干嘛,纷纷跑去请教慕枭。
慕枭不屑一笑,“他们这是想高价购买周边地区的粮食,那咱们就让官府一粒粮食都买不到。”
“你们都出去抢购,高价收购粮食,将周边地区的粮食也掌握在手中。”
一众商人都以慕枭马首是瞻,纷纷行动,哪怕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也要收购,继续哄抬粮价。
到了第二天,粮价已经上涨到了五六倍。
粮商都兴奋无比,按照这个上涨趋势,恐怕要不了多久,粮价就会冲破十倍大关,到时候他们低买高卖,就能狠狠赚一大笔。
此刻这些粮商都在商盟内喜笑颜开。
“这是那个天才想出来的提高粮价,这不是在帮我们赚钱吗?”
“是啊,只要这些粮食卖出去,咱们可就发大财了。”
“这次可要好好感谢官府,要不咱们到时候给他们送块牌匾,就写官商一家亲如何?”
“这个主意不错,牌匾我去找人做。”
慕枭听着这些议论声,嘴角掀起一丝弧度,萧逸尘啊萧逸尘,本世子倒要看看四天后你怎么办!
相比起这些粮商的开心,百姓们则是怨声载道。
“这些狗官太可恶了!不抑制粮价不说,还和奸商勾结,哄抬粮价,这是想要将我们活活饿死啊!”
“亏我之前还觉得县太爷是个清官,现在露出狐狸尾巴了,这天下就没有一个好官!”
“朝廷不管我们,官府也不管我们,这是要逼我们啊!”
“反了吧,活不下去了,只有造反才有活路!”
“……”
众多百姓怒气冲天,已经无法再忍受这样的日子了。
造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
县衙内。
程征等人都是人心惶惶,出门都要带上大量的衙役,害怕被百姓打死。
外面百姓的怨恨都快要收不住了。
恐怕只要有人振臂一呼,这些百姓就要造反,这让程征焦急不已。
心中更是埋怨萧逸尘。
都是这侯爷搞出来的事情,原本只是天灾,现在马上就要出现人祸了。
真要百姓造反,他恐怕会被这些愤怒的百姓撕成碎片。
“侯爷,要不你还是回京城躲一躲吧,外面的情况越来越不妙了。”
程征虽然怨恨萧逸尘,但也还是好心劝他离开。
萧逸尘摆了摆手“本侯奉命赈灾,这都没有赈完,回去如何给皇上交代。”
见萧逸尘不走,程征也不再劝。
他每天提心吊胆,当真是度日如年。
……
第五天,粮价已经直逼十倍大关,这么高的粮价,没有百姓买得起。
原本一些百姓受灾后,拼死从家里抢出来一点银子,还勉强可以买点粮食,而现在彻底买不起了。
所有人的愤怒都已经到了顶点。
更要命的是,麸皮也吃完了,草根树皮也都被拔了个精光。
买不起粮,官府又不放粥了,等待这些灾民的只有饿死。
“走!砸了官府,找那些狗官算账!”
有人高喊起来,顿时一呼百应,众多灾民先是将放粥的粥棚砸碎,接着一窝蜂地向着县衙而去。
“大人,不好了,那些灾民造反了,全都往县衙来了。”
有衙役跑进县衙汇报。
程征一惊,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些百姓终于被逼反了。
萧逸尘也在大厅内,听到衙役的话,开口道:“我出去看看。”
程征都想骂娘了,这个时候你还出去看什么热闹啊,也顾不得冒犯了,一把拉住萧逸尘。
“侯爷,下官求你了,快走吧,也不知道谁放出去的消息,都知道这粮价是听你抬高的,如果让那些百姓看到你,后果不堪设想啊。”
萧逸尘甩开他“本侯说了是来赈灾的,这个时候离开算什么事。”
说完,向着外面走去。
程征脸色发青,真的想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