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枭等人囤积的粮食很多,官府的粮仓几乎都装不下。
特别是慕枭一人利用他的身份囤积的粮食,超过了所有粮商的总和。
萧逸尘下令让程征留下足够的粮食后,将其他粮食运往北屈,蒲子两县赈灾。
这三个县是遭受水灾最严重的,也是饿死人最多的县城。
至于那些赈灾的银子,萧逸尘则是责令他们为灾民重建家园。
办完这一切后,慕枭的心腹才跑过来低声道:“世子,那些粮商的船已经靠岸了。”
慕枭摆了摆手“靠岸就靠岸吧。”
现在他的粮食已经全部卖出去了,靠岸也无所谓了。
心里虽然在滴血,但却又莫名地松了口气,还好赶在外地粮商之前将粮食卖出去了。
虽然大亏,但至少还是收回来一些。
他也不想再待在这里,和萧逸尘的交锋他输得一败涂地,也没脸待在这里。
正准备离去,想了想又觉得不甘心。
突然脑海中有了主意,他可以去找外地粮商买粮啊,一倍的价格收购,两倍的价格卖给官府。
这样能进一步减少他的损失。
现在慕枭已经不想着挣钱了,而是想着怎么尽可能地将他的损失降到最低。
“走,去码头!”
慕枭带着心腹向着码头而去,以他世子的身份,用一倍的粮价收购那些外地粮商的粮食,他们不敢不卖。
……
码头。
十多艘大船靠岸,船上的人下来围在一起聊天,没有人卸货。
慕枭带着心腹匆匆忙忙赶到这里,直接向着这群人走去。
“宁清王府世子到!还不过来拜见!”
心腹喊了一声,围在聊天的船夫吓了一跳,急忙过来参拜。
慕枭看着这群船夫,感到有些不太对劲,感觉不太像是商人,不过此刻他也没有细想,脑中只有买粮食,赚差价一事。
他开口道:“你们船上的粮食本世子要了,一倍价格买你们的粮食,赶快让人将粮食卸下来。”
一众船夫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开口。
“世子,我们船上拉的不是粮食。”
“不是粮食?”
慕枭一愣,心腹怒道:“胡说八道,你们明明用的就是装粮食的袋子,还敢说不是粮食,是不是想要将粮食卖给官府?”
“告诉你们,官府的出价也不会比世子多,识相的赶紧让人卸货,否则没你们好果子吃。”
船夫哭丧着脸“世子,真不是粮食,有人告诉我们用装粮食的袋子随便装什么东西运到这个码头,就给我们钱,世子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
慕枭心里一震,有着不好的预感,急忙扒拉开这些船夫,向着大船跑去。
抽出随身带的匕首,在一个袋子上划开一条口子,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河沙!
慕枭颤抖着划开下一袋。
还是河沙!
“不!这不是真的!应该是粮食,怎么会是沙!”
慕枭疯狂划开其他袋子,都是河沙,他又跑到第二艘船,不是河沙了,里面装的石块。
第三艘,第四艘……
没有一艘里面有粮食,到了这一刻,慕枭那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被萧逸尘耍了!
从一开始,萧逸尘就布了个局,做了一场戏给他看。
那个外地粮商,慕枭不知道萧逸尘是从哪里找来的,带来三万石粮食,让他们都以为永安县的高粮价吸引了外地粮商过来。
接着那些小厮回来汇报听到的那些谣言,引起粮商的猜疑,最后这河面上出现的大船,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众多粮商恐慌。
包括他自己都恐慌,害怕粮价会跌。
所以哪怕他们亏本也要卖粮出去,更让慕枭憋屈的是,这件事也有他的推动。
如果不是他让心腹来阻止这些大船靠岸,可能就会拆穿萧逸尘的把戏。
可笑他没有看透,还帮了一把。
同时,慕枭还想到一个问题,萧逸尘是不是知道他会来码头,所以提高两倍粮价,让他有一个赚差价的想法。
引他来码头看清这一切的真相。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萧逸尘也太可怕了,将他们的心理,想法都算计在内。
明明可以赚大钱,明明可以拿捏萧逸尘。
结果到最后反被萧逸尘打脸,还亏了那么多银子。
慕枭越想越郁闷,越想越愤怒,他自诩聪明,却没想到却被萧逸尘玩弄在股掌之间。
“萧逸尘,我与你势不两立!”
慕枭怒吼一声,急怒攻心之下,仰天喷出一口鲜血,然后软软倒了下去。
“世子!”
心腹大吃一惊,急忙将慕枭抱住,着急忙慌地回京找人救治。
一众船夫不知所措,好端端的世子怎么喷血了。
就在这时,程浩轩走了过来,一众船夫急忙围了过来。
“程公子,我们按照你的吩咐,将船靠岸了,何时给我们结钱啊。”
程浩轩看着慕枭洒落在地上的鲜血,脸色有些复杂。
谣言,船夫都是萧逸尘吩咐他去做的,原本他不太明白侯爷的用意,这些船一靠岸就会被拆穿,但现在懂了。
能将世子都气得吐血,侯爷恐怕是头一个。
他将银子拿了出来,发给这些船夫开口道:“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都回去吧。”
一众船夫每人领了十两银子,喜滋滋地走了。
这趟生意太划算了,就跑了趟空船,就挣了十两银子,顶上他们一个月的辛苦劳作。
……
县衙。
程浩轩回来,萧逸尘笑道:“慕枭都知道了?”
程浩轩点了点头,“被气得吐血了。”
“让他吐吧,吐啊吐的就习惯了。”
萧逸尘没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