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单春秋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又不甘心的飞身扑上,双掌结印齐齐向白子画身上打去。白子画左手搂着花千骨,右手结印一掌挥出,单春秋的身子直接向后远远的飞了出去,掌风扫处甚至连带旁边的旷野天和云翳也站立不稳。
突然,一团黑影从天而降,一手结印出掌抵挡住白子画,另一只手远远的牵住了单春秋把他拉了回来。来人正是身着一身黑袍的杀阡陌,七杀殿的魔徒和云翳齐齐跪倒,口中喊着:“参见圣君!”白子画冷冷的说:“杀阡陌,若你执意要挑起门派之战的话,那今日我便留你不得。”杀阡陌是被骨哨引过来的,此时才知道状况,他忍不住看了看白子画怀里的花千骨,惹得白子画警惕的把花千骨又搂紧了些。
杀阡陌翻着眼睛瞪了白子画一眼,扭头看着单春秋和旷野天等人。单春秋有些心虚,喏喏的说:“圣君。”“是谁让你来骚扰蜀山的?”“圣君,我——”话没说完,杀阡陌隔空给了他一个嘴巴,“啪”的一声脆响,单春秋的脸被扇得侧到一旁。“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许骚扰蜀山。你全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吧?”“圣君,属下想要为你攻城拔寨,一统天下。”“我杀阡陌要一统天下,只需动根小手指头。用得着你帮倒忙吗?我再告诉你一遍,清虚当年对我有救命之恩,你不但杀了他还想屠蜀山满门,你想把我置于何地?”
单春秋满脸惊慌,心想:“再告诉一遍?圣君以前没说过啊。”连忙解释:“属下、属下不知道。”杀阡陌运了运气,恶狠狠的低声说:“等我回去再收拾你!”再度扭过头,看着白子画说:“今日乃是我管教不严,你若想杀谁告诉我便可以,还是——需要我帮你啊?”说着他故技重施,伸开双臂,单春秋等人吓得猛低下头。“住手!”白子画厉喝一声:“带你的人滚回七杀殿。”
杀阡陌面现得意,又忍不住看了看花千骨,白子画将她向后靠了靠。这个举动却惹怒了杀阡陌,本来他以为可以与花千骨相守七杀殿,谁知道阴差阳错他的小不点儿居然走了老路又成为了长留弟子到了白子画身边,他劝说不成失落离开,正有火撒不出来呢。此时见白子画和上次一样把花千骨再度像宝贝一样搂在怀里。早日今日,当初为何那么狠心一剑杀死她?!一时之间,怒火、妒火一起喷发,却又不得不一忍再忍。
杀阡陌狠狠的瞪着白子画,故意不怀好意的使劲盯着花千骨看,语带轻佻的问道:“咦?这小美妞就是蜀山的新任掌门啊?还打败了我七杀殿的护法?怎么晕过去了?”说得单春秋老脸一红,白子画关切的低头看了看花千骨,再抬起头来已是满脸肃杀:“她是我长留弟子。”声音冷得能冻死人。杀阡陌咂着嘴说:“啧啧,我看她人长得挺标致的,是不是和本圣君很配啊?”白子画不理他,单春秋等七杀魔徒们不知道杀阡陌是何意,不敢开口乱说话,一个个使劲低着头。杀阡陌挑衅的看着白子画说:“老白,不如我们仙魔和亲休战,你把她许给我做压殿夫人如何啊?”
“休想!”白子画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魔徒里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杀阡陌不管那么多了,出手如电直接抓向了花千骨,白子画揽着她滴溜溜转了一圈。两人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一个抓,一个躲;一个抢,一个挡,人影晃动,众人眼花缭乱,一会儿功夫两人已经过了几十招。这时清风清扬接到云隐的传信,已知蜀山脱险,领着蜀山弟子们回来了,看到此情此景都惊得张大了嘴,云隐低声告诉二人情形。打了半晌杀阡陌终究不忍心伤了花千骨,是以有所保留,此时见蜀山来了那么多人,他在白子画这里也讨不了什么便宜,便招来火凤一跃而起,临走时留下一句话让白子画眉头微蹙:“反正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清风、清扬和云隐等人上来给白子画见礼,一个弟子慌慌张张的从后堂跑了过来回报:“大事不好了,清虚师尊的遗体不见了。”云隐大吃一惊:“什么?”……
蜀山厢房内,香炉冒着杳杳青烟。床上花千骨盘腿而坐,白子画一只手抵着她的后心,滚滚仙力传送到花千骨体内为她疗着伤。此时白子画看着花千骨的眼神是复杂的,她是他的生死劫,他知道自己即便不应杀死她也该远离她。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今天蜀山一役她的表现,他知道她心思澄明,果敢聪明,又心怀大义,不惜牺牲自己保全了所有蜀山弟子。杀阡陌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又让他心中有些隐隐担忧。
长睫微微颤了颤,花千骨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旁边的糖宝兴奋的叫:“娘亲,你真的醒了,真的太好了!”白子画淡淡的问:“你感觉怎么样?”花千骨听见这碎玉般的声音,睁大眼睛完全清醒了过来:“尊上?”连忙转身问:“尊上,你怎么来了?”白子画站起身道:“得知蜀山有难,我就赶过来了。如今七杀已退,不过清虚道长的遗体却遗失了。”花千骨吃了一惊:“什么?清虚道长遗体遗失了?”她自责起来:“都是我没用,连道长的遗体都没有守住,我怎么面对蜀山的弟子啊?”
白子画面露几分赞赏:“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糖宝在一旁说:“幸好尊上能及时赶过来。”白子画接着说:“云隐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以身护派保住蜀山,你做得确实不错。”花千骨嘀咕道:“不行,我要把清虚道长的遗体找回来。”说着就要下床,白子画阻止住她,将她又按回床上:“你伤势不轻,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说完对糖宝说:“你照顾好她。”糖宝娇声娇气的回答:“嗯,我知道啦。”
白子画转身走出了房间,厢房外东方彧卿正在焦急的走来走去,见白子画一出来便问:“那个,尊上,骨头没有事吧?”“她没事了。”“那就好。”“凭一己之力就能抵住七杀的进攻,看来你的机关术在世间也是数一数二的。”东方彧卿转过身说:“尊上夸奖了,在下自幼就酷爱此道。机缘巧合之下拜了散仙洛河东为外门弟子,受到点儿真传而已。”白子画不是很相信的样子:“洛河东?他近来可好?”
东方彧卿挠了挠脑袋道:“这说来也惭愧了,我有好长时间没见到我师父了。这你也知道,我师父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白子画刨根问底:“你一直和他四处奔波?”东方彧卿摇了摇头:“不,我志在庙堂,专心科举。我师父他游山玩水,高兴的时候就来看看我,弄不好我们一年至多也就见一次面。”白子画对他的话非常怀疑,不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