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宝撇着嘴说:“骨头,现实一点好不好?就以我现在的法力呢只是仅仅感觉到某人的存在,而看不到画面,你又有多厉害呀?”花千骨有些气馁,过了会儿抬起头说:“那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好吧,走!”糖宝说着将花千骨带到妆台前,让她在镜子前面坐下,说道:“用心看着镜子摒气凝神,心中想着你要找的人,不要有杂念。”花千骨闭着眼睛静默了一瞬便睁开,仔细看着铜镜,糖宝也凑过去观看,可是镜中除了花千骨自己和糖宝的影子再也看不见别的人了。花千骨奇道:“怎么看不到呢?”“你在想谁啊?”“我想东方啊。”糖宝叹气道:“爹爹太远了,以你的法力当然看不见了。你可以先从最近的开始,先绝情殿,然后长留山,最后再观天下。”
“绝情殿?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看尊上吗?”“当然了,尊上离我们最近,我们就先试试看找找他在哪儿。”花千骨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就开始闭目冥想了,糖宝点着自己的腮帮子说:“不过能猜个具体的方位就已经不错了。”花千骨陡然睁开眼盯着铜镜看,旁边的糖宝吃惊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的说:“不是吧,这你就超过我了,也太不公平了!”只见铜镜里出现了白子画寝殿的景象,却是空无一人。花千骨自言自语:“在哪儿呢?在书房!”
花千骨闭上眼睛冥想了一瞬又睁开,铜镜里的画面已经变成书房的书案,转了一圈还是不见白子画的身影。“奇了怪了,尊上去哪儿了?云台!”接着又转去了剑阁,看了半晌铜镜上画面越来越模糊,直至最后不见,花千骨也觉得有些头晕眼花了。糖宝连忙说:“骨头快停下来,你内伤还没好呢,而且不要这样漫无目的地瞎看,很损耗元气的。”“那要怎么看呢?”“你要用心去感受,尊上是否在这儿,他的位置和具体方位又在哪而,这样才好找。不过你现在不要看了,等恢复了仙力再练吧。”花千骨点了点头。
到了傍晚时分,花千骨在榻上打坐运功几个周天后感觉仙力充盈,想起了早晨和糖宝练习观微的情形。她喜滋滋的坐到了铜镜前:“要不现在看看尊上在干嘛?嗯,要用心去感受他在哪里。”花千骨闭上了眼睛,凝神感受了一会儿高兴的说:“找到了!”睁开眼睛,从铜镜望去,只见模糊的画面渐渐显出了人影。花千骨开心的笑了起来,画面逐渐拉近和清晰,那个人流云般的墨发松松的系着,此时已脱去了外衫,露出了背部优美精壮的线条,皮肤上似有一些浅浅的点状小疤痕。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然回头,低喝一声:“谁?!”正是白子画。“啊!”的一声大叫,花千骨扔下手里的铜镜捂着眼睛哀嚎着:“尊上——他是在洗澡!”
浴室中,水汽缭绕。白子画也有些奇怪,方才明明感觉到有一丝气息接近,马上又失了踪迹:“我明明落下了结界,会是何人?”……
第二日一大早,花千骨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糖宝啃着苹果跑了进来:“骨头,你找我?”花千骨一把拉住了糖宝带着哭音说:“哎呀呀糖宝,糟了,我犯了错事,可能要被赶出绝情殿了?弄不好被赶出长留。”糖宝停了嘴惊讶的瞪大眼睛,问:“怎么了骨头?”“昨晚我…..我练习观微看尊上,没想到他正在洗澡。”
“吧唧”一声糖宝手里的苹果掉到了地上:“你…你…你偷看尊上洗澡了?!”“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看了一眼,看到了他的裸背,吓得我哪里还敢再看?”糖宝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哦,只看到了裸背?那有点儿可惜了,你说尊上这么美的人物——”花千骨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还笑!而且当时尊上好像发现了,这下可怎么办?这、这偷看师长沐浴的罪过是什么啊?还是掌门,会不会罪加一等?”
糖宝揉着头说:“我想想,长留律法里似乎没有这一条啊。”“但是——尊上他是掌门,随便就可以加上一条的吧?打五十大板?罚去厨房帮工?还是——他一生气会不会把我轰出绝情殿、甚至逐出长留啊?”花千骨说着自责了起来:“哎呀呀,花千骨你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人家为你疗伤、为你驱毒、给你打通仙脉、教你剑法、授你仙术,你却……却偷看人家洗澡!”
糖宝忍不住“噗”的又笑了出来,说:“骨头,我觉得没有那么严重吧,你去向尊上承认个错误,反正不是故意的,我觉得尊上虽然看着冷,但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花千骨也点头:“唉,还是自己坦白去请罚吧,我可真不想被赶出长留、也不想被赶出绝情殿!——哎呀!”她猛的一拍脑门,突然想起了她没上长留的时候也曾经洗澡被白子画看过:“对了,有这码事也许会争取到宽大处理!”说着急急跑了出去,糖宝看着她的背影无声的笑得花枝乱颤。
此时白子画正端坐在书房内看着书。花千骨走了进来,远远的看到白子画心里一阵悸动,赶紧缩回了身子。她悄悄走近,在门口又探了探头,还是吓得缩了回来,拍着胸口运了好几口气,下了好几次决心才最终冲进了书房,看都不敢看白子画直接跪了下去:“尊上,尊上,弟子知错了。”白子画还如平时那般稳如泰山,他放下书卷,没有任何情绪的抬眸问:“知什么错?”花千骨都要把头杵到地上了,左看右看嗫嚅着:“我、我……”白子画蹙眉问:“你又把我的花——”话还没说完,花千骨连忙抬头:“不是的,尊上。”这一看见白子画那张天人般的脸,花千骨又心头乱跳起来,想起了昨晚那副画面,她“啊”的惊叫了一声双手捂住了脸。
过激的反应让白子画也愣了愣,他连忙低头检视自己——衣冠整洁,没有系错或是穿错衣衫。他满脸疑问,只听花千骨捂着脸模糊不清的说着:“尊上,我,我昨天不是故意要偷看你洗澡的。”“啊?!”白子画这下吃惊不小,面上依然尽量保持平静,心中却波澜不已,花千骨终于缓缓放下了捂脸的手偷看了白子画一眼,带着哭音说:“尊上,弟子真的知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在练习观微的时候看看你在做什么,可是没想到你那时候在沐浴。”白子画收回目光,犹疑中回想着昨夜那个一闪而逝的气息,这么看来就是小骨无疑了。
花千骨摇着手语无伦次的说着:“可是我只看到了裸背,其他什么都没看到。”这句话听在白子画耳中尤其别扭,‘可是你只看到了裸背’,你还想看什么?白子画斜着眼睛看着花千骨,尴尬万分。花千骨低着头接着怯怯的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