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前白子画愕然睁大了眼睛,摩严怒骂道:“孽障,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转眼看到白子画已经拿出了不归砚,绿光闪现,他连忙一拽白子画的衣袍道:“我也去!”绿光消失,摩严和白子画的身影都不见了,笙箫默对着方才他二人站立的空荡之处道:“好吧,还是你们去,我来看家。”……
雪山山峰上,单春秋听到花千骨如此说,心中大喜:“行尸丹果然开始起作用了!”而面具后的花千骨听到自己说出这番话却吃了一惊,她本想说的并不是这些,她想后退,然而却抬不动脚。霓千丈则瞪大眼睛问:“你、你怎知浮沉珠在我这里?”花千骨惊骇的摇头,她想撤回绯夜剑,手臂却似不听使唤,她刚刚撤回几寸,马上又不受控的再次伸了出去。
在花千骨正和自己较劲的时候,不远处绿光一闪,白子画和摩严已经来到面前。单春秋见状吃了一惊,连忙停下术法,躲到了一株松树后面,心里却盘算开了:“既然把白子画引来了,那就干脆一起拿到他身上的神器,反正可以靠妖魂的力量,打过白子画和摩严不在话下。”
霓千丈一见白子画和摩严就像见到救星般的扑过去一把拉住了摩严,开始控诉:“世尊,世尊救命啊,他逼着要我派的神器,不然就杀我啊!”摩严安慰他道:“我和子画在水镜中都已经看到了,你放心,我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尊、尊上。”花千骨这些时日尽力撑起七杀殿,一个人练功,内心的孤独让她愈来愈频繁的想起他,尤其是疲累的时候。她想见他一面,一面就好,哪怕是隔着面具远远的望上一眼,但绝对不是如此的情形!她骇然后退了好几步,握剑的手都在颤抖。
白子画依旧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此时面若寒霜,仿佛比身后的雪山还要冷上几分,水镜观微看到的情形他一度以为这个圣使不是花千骨而是别人假扮的,然而现在她的表现又让他确信面前的人正是她无疑。心中的气恼不由得增加了几分:我刚刚在掌门会议上为你和七杀说好话,不让仙界与你们为敌,你却转头要杀我仙界掌门还索要神器!
他一步一步走近花千骨,嘴里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想要神器是吗?我这里有好几个,打赢我、杀了我,你就能拿到神器了。”他一边说一边向她走近,胸膛离绯夜剑的剑尖越来越近。白子画如此做是有赌的成分,既有恨铁不成钢的赌气,还有就是赌花千骨对他的情谊,他赌她不会也不敢伤他。看着白子画这么走过来,花千骨摇着头连连后退,嘴里惊恐的说着:“不,不是。”
单春秋在远处偷眼看着,眉毛皱成了一个疙瘩,心想:“圣使怎么会怕白子画怕成这样?不行!”他手指运光印又开始做法,低声道:“念咒语,召唤妖魂对付白子画和摩严,只要盯住白子画别让他拿出幻思铃做法,定能胜他,不要怕!”
不知什么时候花千骨的嘴唇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在念召唤妖魂的咒语,还要用妖魂来对付眼前的人!她惊骇的睁大眼睛摇着头,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但是因为戴着面具谁也看不到她的表情,花千骨的嘴还在失控的念咒语,她心里喊着:“不、不要,不要!”她不要用妖魂去伤害她心里最敬最爱的人,她摇着头后退着,突然一下子紧紧咬住了嘴唇,齿印深深陷入下唇,鲜血流了出来。然而这一切都隐在那金色的面具后面,没人看到发生了什么。
白子画继续慢慢向前走着:“怎么?怕了?方才威胁索要浮沉珠的时候你不是趾高气昂的很吗?”花千骨紧咬着嘴唇阻止咒语念出来,心里哭喊着:“不是,不是这样的。”她现在只想逃离,逃得越远越好,但是身体僵硬得不听使唤。这时摩严安抚完霓千丈抬头看向白子画和圣使,他看到绯夜剑的剑尖对着白子画的胸膛,想都没想就结了金色光印出手挥向了正在和自己较劲儿、毫无防备的花千骨。
摩严所处位置在白子画的侧面身后,待白子画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再阻止,他眼睁睁的看着那金色的光印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花千骨胸口,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挡。花千骨“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血透过凤头面具滴落在雪地上,而那金色的凤凰嘴部都被染成了刺眼的红色,触目惊心,就好像一只啼血欲泣的凤凰。白子画心中一阵莫名的抽痛,回头半责备半疑问的喊道:“师兄?!”
藏在树后的单春秋正在纳闷:“怎么这么久也没招来妖魂啊!莫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接着骇然看到摩严出手伤了圣使,他也大惊失色,连忙继续施咒:“快跑,能跑多快就多快,逃命要紧!”
终于花千骨的所思所想和身体达到了高度一致,身受重伤的她已无法御风御剑,扭身拔腿就跑。摩严急道:“他受伤了,别让那魔头跑了!”便御剑要追,却被白子画拦了下来道:“师兄,我去追。怕他们还有同伙,你来看顾霓掌门。”摩严点头道:“你说得对。”又对着白子画的背影叮嘱:“子画,一定不能姑息他!”
单春秋也不敢再多做停留,更不敢去追白子画,他将那两个被制住的蓬莱弟子藏好后,便悄然离开去找旷野天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