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大会结束后,三尊又集合各掌门商议了对付腐木鬼之策。不管心中愿不愿意,至少他们在口头上还是愿意齐心协力共同对敌的。白子画拿出了早他就画好的地图,上面标识除了各个门派的位置以及地势等,他把距离相近的几个派系画圈分成一组,还分别标识出各派附近放哨时应注意的位置和传信最快捷全面的地点。这样如果一派有难,第一时间通知到距离最近的门派进行援助,再扩大范围到其他门派,真正做到守望相助。
白子画又拿出了一副阵法图,说:“还有这个阵法,粗看是简单的鱼鳞阵,练习起来也不繁复。但是我设计了几个变换,可以数个阵分而合之,或串或连。两个阵合在一起便成了两仪阵,三个成三才阵,四个为四方阵,五个则走五行阵,六个是为六合阵,七个可成七星阵,八个行鱼鳞八卦阵。这样若遇劲敌来袭,一个仙派不足以自保之时,另外的仙派也亦可摆同样的阵,按此法进行变换可克服各派功法不同的弊端而使防御力倍增。”
众人仔细研究了那阵法图,都啧啧称奇。尹洪渊由衷赞叹道:“没想到这小小的鱼鳞阵,在尊上手下能变换出这等生龙之威,真是妙啊。”离翔说:“确实精妙。这一片鱼鳞有抵御之效,数片鱼鳞则串、叠、排,使防御更稳固,其威力不只加倍这么简单。我回去就让弟子们去练习这个阵法!”绯颜说:“尊上的眼界自是不同,我等只看到一片鱼鳞,尊上却是在观整个仙界,观整条鱼啊!”
各派掌门认真记下了地图和阵法,也都对白子画的运筹帷幄心服口服,纷纷表示感谢。摩严见白子画将仙界如一盘散沙般的各派都凝聚起来也深感欣慰,频频点头。然而他们哪里知道,自从白子画中毒以来他就一直在筹划、设计这个蓝图,尤其是怕自己哪一天再无力保护仙界……
晚上,摩严把霓漫天叫到了贪婪殿。霓漫天喜滋滋的行礼道:“漫天拜见师祖。”摩严端着架子说:“嗯,你这次仙剑大会表现还不错。”“多亏了师祖和师父的教诲,漫天幸不辱命。”摩严话锋一转,满脸严肃的问:“你这浮尘断从何处学来的?”霓漫天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被看出来了,她慌张的跪了下去,嘴里说道:“师祖慧眼如炬,漫天所用确实是浮尘断,是弟子跟仙导紫薰上仙学来的。”
摩严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只要不是和七杀的人勾结学来的就好,他看了看霓漫天,声音也柔和下来:“起来吧,我并不是怪你。只是这毕竟是七杀派的功法,有些阴邪,尤其对真气耗损极大,你没有夏紫薰那样深厚的底子,若遇强敌恐对你不利。所以这浮尘断你以后用的时候一定要谨慎,知道吗?”“弟子谨遵师祖教诲。”霓漫天口头上谦虚恭敬,心里却很是愤愤不平:“爹爹也是如此说,你们都觉得我功力不够深厚所以不配用这浮尘断是吗?那我就把自己的功力提高到和紫薰上仙一样,看谁还敢小瞧我?……可是——又怎么做才能快速提高功力呢?”……
入夜的亥殿,糖宝的房中。糖宝对东方彧卿唧唧歪歪的说着:“哎呀,爹爹,骨头又被接去了绝情殿,也不知她到底怎么样了,担心死我了!”东方彧卿悠闲的摇着折扇说:“爹爹不是跟你说了吗?骨头那么聪明、反应那么快,是不会让自己受重伤的,再说当时不是有尊上的横霜剑接住了她吗?我已经掐算过了,骨头没事,最多也就是有惊无险。”
糖宝依然焦虑的说:“真的吗?可是我看到她挨了霓漫天狠狠一掌啊,她都吐血了。”“我倒是觉得骨头像是故意要输给霓漫天的,至于为什么恐怕要问骨头她自己了。”“故意的?可是十一说听到儒尊对世尊的话,说骨头内伤很重,伤及了经脉啊!”东方彧卿一挑眉:“糖宝你是相信爹爹的话还是相信那个落十一的话呢?”一句话把糖宝问愣了,她支吾了半晌,看着东方彧卿不自然的乐道:“嘿嘿,爹爹,你和十一的话我都相信,所以——所以我现在才这么着急。”
东方彧卿收拢折扇敲了一下糖宝的脑袋,佯做痛心疾首状:“女大不中留啊!你呀现在就安心的睡觉吧,爹爹明天就回去了。”他说着摇着头走到了门口,糖宝一拍脑门:“爹爹等一下啊,差点忘了有个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保管。”她翻找了一阵,将一个折好的手绢塞到东方彧卿手里说:“这是骨头非常宝贝的东西,但是若被长留的人看到不太好,会给骨头惹祸。她那天差一点就给烧了,还是我抢了下来,我觉得你给她保管再合适不过了。”
此时东方彧卿已经一脚跨出了门,将手绢往怀里一揣:“好吧,你放心,快乖乖睡吧。”他说着关好门,向自己的住处行去。走了没多远迎面碰到了白子画,此时已经入夜,这个时间白子画竟然来亥殿,东方彧卿直觉他是来找自己的,他直接开口问道:“尊上,不知骨头情况如何了?”白子画冷冷的道:“她很好,你不必费心。”东方彧卿点了点头,白子画接着说:“东方彧卿,你今日所用的阵法连洛河东都不会吧?”
东方彧卿神色微变,他这次一直小心翼翼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想不到今天情急之下欲救花千骨还是被白子画看出破绽了。他努力做最后的挣扎:“尊上,这世上山外有山,人上有人,我这点雕虫小技实在算不得什么。”白子画悠悠的道:“多年前我们五上仙曾经误杀了一个人,为此东华失踪、无垢退隐,我知道他的儿子一直在想找机会报仇。冤有头,债有主,那次行动是我力主的,只希望他有什么找我就好了,放过其他人,尤其是完全不相干之人。”
月色下,白子画的眼睛如夜星般直直的看进东方彧卿的眸子里,仿佛要看穿他的心一样,看得东方彧卿有些没底气,他逃避着白子画的眼神只想快快走开。二人交错的当口,白子画一字一顿的说:“小骨是无辜的,你不要拿她对你的感情去利用她。”东方彧卿停住身形,没有看白子画,木然说道:“让我带骨头走,现在、马上!”“不可能!”白子画斩钉截铁的说完就走了过去。
东方彧卿站在原地愣怔了半天,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着,上一次他就是推波助澜利用了花千骨,最终害了她也害了自己。然而重来这一回他早把仇恨抛诸脑后,他只想让花千骨好好的不再受生死劫的连累,他甚至在一开始就一再阻止他们相遇,后来又鼓动花千骨离开白子画。然而,事与愿违,在阴差阳错之下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花千骨不管不顾的回到了他身边。他也不知道究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