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跟着走了过去,抽泣着追问道:“尊上,再这样下去……你最终会……怎样?”
白子画痛苦的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大概会化作飞灰烟消云散吧。”“不要!”花千骨的情绪瞬间崩溃,她蹲跪在白子画的身边,趴在他的腿上痛哭失声:“小骨不想你离开我,是你让我知道世界上有爱存在,也是你让我学会宽容和善良……今后哪怕小骨身不在长留,哪怕相隔万里,我只要你能好好的,呜呜呜……”她说到后来已成嚎啕大哭之势,泪水就那么肆意的流了出来。
白子画面上全是隐忍的痛苦,他想出言安慰却不知说些什么,只是伸出手来轻抚她的头。原来自己曾设想的洒脱的离去并不是这么简单,白子画竟然第一次觉得这么留恋、这么不舍,她的功法还有一些隐患,他还想教她更多的东西……
两人期期艾艾间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咳,却是笙箫默来了。花千骨站起身,强行收了声却没收住泪,低着头匆匆给笙箫默行了个礼就跑了。笙箫默一头雾水的问:“师兄,你们这是——?”白子画神态有些不自在,站起身说:“没什么。”突见笙箫默的目光定在自己衣襟下摆处,他一打量才注意到花千骨竟然已将自己的衣摆哭湿了一大片。
白子画今天穿的是月白色长衫,湿了之后便成了醒目的灰黑色斑驳一片,位置又在下摆正中,那画面简直是引人遐想的——不可描述。白子画神色有些尴尬,刚要施法,笙箫默已经抢先一步挥手将他的衣摆蒸干了。“谢谢。”白子画投去感激的一瞥,笙箫默意味深长的说:“师兄,以前见惯了你一尘不染的模样,其实我觉得你今天这样才像一个人!”
白子画低叹了口气说:“我本来就是个人呐,更何况现在仙力渐弱。你来有什么事?”笙箫默正色道:“前天有些魔徒攻击了蓬莱,领头人未现身,不知是哪一方,反正不是七杀殿就是腐木鬼。不过师兄你那快速报信之法和鱼鳞阵初见成效,长留派十一带领一千弟子前去救援,还有蜀山也派了人,用了三阵串联防护稳固,他们讨不到便宜很快就撤了,也没有什么伤亡。”白子画皱眉道:“蓬莱?”
“对,偏偏是蓬莱,所以我也觉得他们的目的应该还是神器。可腐木鬼并未现,看起来更像是来试探实力。”白子画点了点头说:“下次若蓬莱求援,长留至少要派去两千弟子,还有你或者师兄至少要去一个。”笙箫默点头道:“好。”忽又叹气道:“唉,如果东华师兄在的话,他的功法虽比不得你,但还是比我和摩严师兄强不少的。”白子画也神思飘忽道:“是啊,东华师兄若在就好了,当初他才是师父真正想传授掌门之位的人。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们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笙箫默说:“师兄,关于神器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白子画悠悠的说:“等我死后你就说我练功走火入魔,不慎身亡。然后把神器重新分配下去吧。”笙箫默目中渐渐泛起泪光,满脸痛心的说:“师兄,你这责任真的要一直扛到死吗?”白子画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有,我走以后希望你能接任掌门……”笙箫默原本沉浸在悲伤中,听到这里浑身哆嗦了一下,惊得瞪大眼睛:“什么?我?”
白子画点头说:“师兄遇事比较冲动,我觉得你更合适这个位子。你以后还要约束劝阻他万事不要太极端,不要再和七杀派、尤其是圣使起冲突了。”笙箫默无奈的道:“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心里在不住的摇头,他有点不明白师兄为何突然会单单提起七杀和圣使……
花千骨再次把自己埋首在众多医书中,但是这次她不是查怎么解毒,而是开始查换血过血之术相关的,她无法忍受白子画就这样灰飞烟灭了,想着既然她的血可以压制他的毒性,那么如果能把自己的血换给他,也许可以救他,只要能留住他,她什么都可以做……
幽暗的山洞中,一阵“轰隆隆”巨响,山洞内碎石屑四处横飞。惊得大浪等人纷纷赶过来查看,却见腐木鬼大笑着破关而出,双目精亮有神。大浪阿谀的拱手道:“恭喜圣君又有突破!”冥梵仙看了看地上的碎石屑,欣喜的点头道:“圣君现在的功力应该与鼎盛之时的白子画不相上下了吧?”大浪连忙说:“什么不相上下,明明是已经超越了!圣君现在就是六界第一!哈哈哈哈!”
腐木鬼没说话,但是面露得意之色。莫小声道:“现在白子画中了卜元鼎的毒,估计命不久矣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踏平长留山!”大浪等人跟着起哄喊起了口号:“踏平长留!剿灭仙界!一统六界!”冥梵仙皱了皱眉问:“圣君,以你现在这个实力对付圣使和他召唤的妖魂可有把握?”腐木鬼神色一黯,摇了摇头说:“那力量凝聚了历代圣君毕生的功力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即使我再修炼百年恐怕也难。”
冥梵仙说:“那如此我们还需要小心行事,白子画现在虽弱,但是他握有多个神器,上次圣使又莫名其妙的出手帮白子画,他们若联手对付我们总不是好事。”大浪骂咧咧的道:“他奶奶的,那怎么办?妖兽的事儿和他算接下梁子了,竟然几次三番的和我们作对,难道只有妖神之力才能对付得了他么?但是好多神器又都在白子画手里,那圣使抢了卜元鼎按说也该有觊觎之心呀,可是上次他若帮咱们拿下白子画不就能弄到神器了么?哎呀真是想不明白!”冥梵仙微微一笑:“所以我说,想要圣君得到洪荒之力咱们最好稍安勿躁,静待时机!”……
晚上,睡梦中白子画静静的躺在床上,他的眉头微微蹙着。梦境里他模模糊糊的看到那个有些熟悉的火红色的身影,伸手一挥,一片紫光闪过,上百个奔跑过来的长留弟子应声倒地;那身影又一挥,紫光闪耀中一众蜀山和天山的弟子倒了下去。“不要,不要。”白子画一惊而醒,额上已布满了细汗。
“红衣人影?她是不是以前梦中同一个女子?她到底是谁?那紫色光印的威力如此强大……难道是妖神之力,那个人便是妖神?这个梦似真似幻,如果不是真实发生过的,难道是一种预警?喻示着妖神即将出世?!”考虑到自己现在身体这样,那边还有腐木鬼的威胁,若妖神再出世必定仙界大乱、六界大乱,白子画心中担忧再难以成眠。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摩严和笙箫默都来到了绝情殿,他们二人神情严肃,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白子画问:“师兄师弟,出了什么事?”笙箫默说:“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