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每天早上花千骨给白子画梳头时的温馨时光变得气氛有些不一样了。花千骨不再叽叽喳喳的说东道西,而是满脑子在想关于双修的事,甚至想到某些画面时会突然面红耳赤起来;而白子画也想着心事几乎闷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这时贪婪殿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落十一因带人援助蓬莱抗魔有功,便趁着摩严高兴夸奖他的时侯向师父提出了要娶糖宝的事情。结果摩严勃然大怒,他原来以为是糖宝一直缠着落十一,没想到这回自己的徒弟亲口提出来,他气得连说话都哆嗦了:“什么?你要娶那个精怪?!”“师父,糖宝她是灵虫,并非精怪!”“虫子修成人形那就是妖怪!十一,前些日子我还说让你检点自己的言行,没想到现在可倒好,你直接说要娶她!一只虫子……你——”
落十一这才意识到师父不仅不同意他和糖宝的事,而且还动了怒,他连忙跪了下去满脸恳求:“师父,不管糖宝她是什么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喜欢她,想要保护她。娶糖宝也是我真心实意要给她一个名分,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啪”的一声摩严气得将一个茶杯扔到地上摔得粉碎:“住嘴!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长留山贪婪殿的大弟子,你怎么能娶一只精怪,你对得起我、对得起长留的列祖列先吗?”他气得小胡子一撅一撅的。
落十一低头跪着,沉默了半晌他对着摩严磕了三个头,讷讷的说:“既然弟子对不起师父和长留祖先,就自愿在这里罚跪谢罪三天三夜。”摩严听完气恨的一甩袖子,边走边说:“那你就跪着吧!哼!”
于是落十一要求娶糖宝而忤逆世尊,在贪婪殿被罚跪的消息不胫而走。糖宝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说了这件事,她赶到贪婪殿,空空的大殿里只有落十一在直挺挺的跪着,已经跪了一夜有余。糖宝扑了过去,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十一,不要跪了,世尊既然不同意,那我们就走好不好?”落十一说:“糖宝,三天,你给我三天的时间好吗?不管怎样,我忤逆了师父,多年的恩情难以为报,你让我跪足三天聊表心意,之后我就和你走。”
糖宝一听也在旁边跪了下来:“要跪就一起跪!”身后突然传来调侃的声音:“有难同当,还挺讲义气的哈。”只见笙箫默摇着折扇走了进来,“弟子拜见儒尊。”落十一依旧规矩的行礼,糖宝抹了抹眼泪委屈的说:“儒尊,我也是没办法了。”笙箫默劝道:“糖宝,你若真心疼十一就先回去,别在这儿跪着了。”
“我不走。”“你在这儿跪着让十一心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想啊,十一是因为你而顶撞世尊,一会儿世尊来了看到你也在这儿跪着只怕会更火大,弄不好还会连累他受更重的罚。”听到这儿糖宝有点慌了,站起身问:“我会连累十一?”落十一也劝道:“糖宝,听话。你先回去等消息,我会尽量说服师父成全。”
糖宝终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笙箫默让落十一起身,他偏不肯,最后笙箫默摇了摇头说:“你师父就是个老古板,你也钻了牛角尖儿了!得,我去劝劝他看有没有转圜余地哈。”落十一颓败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希望,感激的说:“多谢儒尊。”……
绝情殿。花千骨特地穿上了一套水绿色的新衣裙,在两侧小包子形状的发髻上还系了同色的绸带,看起来清新脱俗。她从桃树下挖出了一坛桃花酿倒了一杯,花千骨喝了一口运了运气,仿佛下定决心般的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能再这么憋着了,怎么也要试一试,为了给尊上治病我什么都不怕!”她又喝了一口酒:“我今天就去向尊上表白,试探一下他的口风,如果有门儿那就考虑再进一步。呐……要想双修得先提亲、然后成亲才行,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花千骨‘咕咚’又灌了一口酒:“嗯,酒壮怂人胆,有什么话就大胆的说!即便被拒绝也可以借口说是酒后胡乱醉言,当不得真的……可是对于断情绝欲的尊上,我怎么觉得他除了拒绝,其他的没有半点可能性呢,那还怎么双修救尊上啊?……嗯,还是要想办法、讲策略,让他不好拒绝……有了,要不试试这样?”
此时白子画正在书房桌案边看书,花千骨端着茶壶走了进来:“尊上,茶又快喝完了吧?我给你新煮了一壶。”她说着收拾好已空的茶壶,又倒好了一杯茶放到白子画手边。不同于以往,这次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默默的坐在了白子画身旁,她就托着腮看着白子画。白子画“嗯”了一声便低头继续看书,神情认真而专注,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的星眸转动间微微颤抖着。
在酒的作用下花千骨觉得脑子有点飘乎乎的,眼神也愈加迷醉起来,白子画的脸色有些苍白,却一点也不影响他超凡绝伦的容颜,反而增添了一种病弱美,仿佛一推就倒……花千骨又想起了她曾经看到的裸背,再联想起那些双修的画面,她直觉得血往上涌,简直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白子画似乎感觉到她异样的眼神,尴尬的清了一下嗓子。花千骨回过神来,连忙去拿茶杯递到了白子画手中。白子画接过来凑到唇边抿了一口茶,花千骨的眼神追随着又落到他那双薄唇上,想到了上次那个缠绵的吻,她的小脸腾的红了,眼神却还定在白子画的唇上。白子画放下茶杯不由得微微侧目:“小骨,你怎么了?”
“啊?”花千骨已经微醺,她看着白子画咧嘴一笑:“嘿嘿,尊上,好喝吗?”这一下白子画闻到了酒味儿,他皱着眉问:“小骨,你喝酒了?”花千骨点了点头说:“只喝了一点点桃花酿。那个,尊上,小骨要向你承认错误。”白子画看着她迷离的眼神,无奈的问:“你犯了何错?”“嗯,小骨曾经欺瞒过尊上。”
“你是指你身份的事情?”花千骨连连摇头,说话已经有些不连贯了:“不是不是,我知道尊上虽然心里生气,但是你既没有揭发我,也没有赶我——走,就代表你已经原谅——我了。”白子画看着她醺醺然的样子,又宠溺又无奈的说:“算你明白,那你所言欺瞒是何事?”
“是——是上次太白大战回来后,尊上探得我动了情,我说——是对东方动了情。其实——并不是他,而是——”花千骨顿住了,目光停留在白子画的脸上。白子画看着花千骨,莫名感到有些紧张:“是谁?”花千骨带着醉意的憨憨一笑:“嘿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你啊,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