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鞘的脸色本来就苍白,山洞内昏暗的光线更将其映照得毫无血色,听到腐木鬼要直接去找白子画抢流光琴她略思忖了一下阻止道:“圣君直接去硬抢我怕会有差池。”大浪一抹鼻子:“放屁!以圣君现在的法力你说能有什么差池?你是怕圣君打不过白子画抢不到吗?”腐木鬼抬手阻止大浪:“不得无礼!绿鞘姑娘是我们通力合作的好伙伴,听她继续说。”
绿鞘接着道:“我并非怀疑圣君的能力,今时今日我有十足的信心圣君可以打过白子画,我怕的是他手中的神器出现差池。据闻长留曾示警,仙界各派严阵以待,他们肯定猜出圣君得到了大部分洪荒之力。白子画知道这力量曾经分别封印在各个神器上这个秘密,所以流光琴是他们手中最后一个不让妖神出世的筹码,白子画定会十分戒备。”大浪问:“你是说他会把流光琴藏起来,让圣君永远也找不到?”
绿鞘点点头:“藏起来的话还好,我怕的是若圣君过去强抢,他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圣君得手,弄不好——会毁了神器。”大浪几乎跳了起来:“什么?他要毁了神器?那可不行!”腐木鬼也倒抽了一口凉气:“抢不得,又找不到,那可如何是好?绿鞘姑娘,你——异朽阁可有什么妙法呀?”
绿鞘不慌不忙的点了点头说:“我有个万无一失的办法,不管他把流光琴藏在哪儿都会安然无恙的自己跑到圣君手中。”腐木鬼眼睛放光:“当真?快快说来听听。”“圣君可知道十大神器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和感应,只要凑齐九个神器就可以施法让另外那个神器归位——哪怕是被打碎的都会复原,藏在墟鼎里的也会自己飞过来。”
大浪兴奋得一拍大腿:“原来有此妙法,哎呀圣君手里现在就有九方神器,只差流光琴了!”腐木鬼将信将疑:“此法当真可行?”绿鞘笃定的点了点头:“当初花千骨为了拿到炎水玉给白子画解卜元鼎之毒,就是凑齐了九件神器,之后在东海墟洞附近的岛上召唤了炎水玉归位。”腐木鬼点了点头:“嗯,知道此事,否则我也不会一下子拿到那么多神器。那——我们就如法炮制,把白子画手中的流光琴召唤到手!果然万无一失!”
绿鞘从身边的包袱里拿出一本薄薄的书册:“这是心法口诀,我相信对圣君来说容易得很。”这也是花千骨第一次救白子画时东方彧卿给花千骨的功法,腐木鬼如获至宝般接了过来:“到时拿到流光琴后还得请绿鞘姑娘做法解除上面的封印——只是绿鞘姑娘的那个阵法需要在特殊时辰施法,还有要备的物件比较复杂,这次需要什么呀?我们尽早准备出来。”
绿鞘尴尬的抿了抿嘴唇,之前为了掩人耳目她专挑晚上的时间去做法,每次都弄不一样的繁复法阵。但是现在考虑到离妖神出世越来越近了,这次白子画不会轻易让腐木鬼得手,时间可能非常紧迫,便说:“我觉得还是越早让圣君得到洪荒之力越好,这样吧,我随圣君一起去东海,解封印圣君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但是别忘了带上那个人。”说着她遥遥一指南弦月。
腐木鬼眼睛放着兴奋而贪婪的光:“如此甚好,甚好!一切都按绿鞘姑娘说的办!”绿鞘的脸也显得有些兴奋和紧张,在她的一步步帮助和引导下,妖神快要出世了,那就意味着花千骨的死期也到了,她终于能给阁主报仇了……
长留山,四上仙和摩严、笙箫默在练习阵法,一遍练下来摩严自己还挺兴奋,其他几人反应平平,只有白子画皱着眉头明显不满意,他终于忍不住对东华说:“东华师兄,我觉得地阵虽然对功法要求不高,但是需串连其他各阵,五行功法纯熟最为重要,我们应该找一个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摩严扭过头使劲盯着白子画看,东华有些不解:“子画,你是说要换人?”
听到这儿摩严忍不住了,急着大声道:“子画,今天我觉得大家配合默契练得不错,我也很满意。你这么说是嫌我法力低微给你们扯后腿了么?是,我资质愚钝,现在离修成上仙还远得很,但是我这些天日练、夜练,一刻也不曾懈怠。”
摩严果然生气了,白子画预料之中,他无意加深两人之间的矛盾,尽量用安抚的语气好言相劝:“摩严师兄,我并非嫌弃你的法力。只是——”摩严步步紧逼:“只是你觉得我不合适这个位置,那你倒是说说看全长留或是全仙界,哪一个比我更强更适合这个位置的?”白子画如实答道:“仙界是没有——”“那不就结了吗?子画你真是,没有说什么废话?”檀凡在一旁大大咧咧的打断了白子画,使得他后半句“但是七杀殿有人更合适”没有机会说出口,摩严已经气哼哼的一甩袖子御剑而走,留下一句话:“放心,我会回去努力练功让自己提升的,不行我就再多吃些仙丹灵药。”
夏紫薰疑惑而关切的问:“子画,你是怎么了?我感觉你这两天总有些心不在焉。”没能按原计划顺利提出换人的建议,白子画烦闷不已,摇头说:“没什么,明天再说,我也先回了。”说完白衣一展也飞走了。檀凡和东华面面相觑,东华道:“摩严确实有些差强人意,但是我们已经练了这些时日了,怎能说换人就换人呢?”笙箫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喃喃道:“我比较关心掌门师兄说的,谁会更适合这个地阵?五行纯熟的?五行兼修,不会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般猛然睁大眼睛,怕引起别人注意,很快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