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穿着军装、长相俊朗、她得抬头仰望的笔挺身姿站在客厅里。
“邝云枭?”
不是说要年底才回来的吗,现在才九月中旬,他怎么就回来了?
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才到家?
“嗯,你一个人过来的?”
邝云枭眼里的疑问在唯安开口呢喃出他的名字时消散。
对啊,她现在是在邝家。
妈耶,她还穿着睡衣。
还没洗脸。
刚刚下楼的时候还打了哈欠。
她的眼角会不会有眼屎,头发是不是乱糟糟的?
唯安蓦地反应过来,飞快地转身小跑上楼。
“梁姨,邝云枭回来了。”
声落,人已经进了厕所。
留在原地的邝云枭“……”
好像没了上次见面的稳重?
唯安哪里顾得上邝云枭心里怎么想,两辈子以来,她都是第一次刚醒来就衣衫不整地见到外男。
也怪她自己,听梁素华说邝云飞夫妻俩去上班了,她姐夫没事干也出去四处转转了,她才没有顾忌的穿着睡衣下楼。
谁知道邝云枭会突然出现在家里呀?
……
唯安再次下楼,老姐妹俩在厨房里忙碌。
“为什么不回信?”
啊?
不回信肯定有不回信的理由呀,
“你又为什么不再写一封?”
邝云枭不是个健谈的人,唯安的反问,顿时给他整不会了。
“我以为你对我有意见。”
唯安拿了杯子去倒水,闻言点头
“你还记得你信里写了什么吗?”
她不给他回信,固然有并不心仪他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邝云枭写在信里的话。
他说,他希望婚后她能去随军。
而她呢,恰恰并不愿意。
她本来对两人的婚事就有些排斥,怎么可能会愿意婚后随军跟他朝夕相处。
“你不想去随军?”
邝云枭明白了。
“我没有强求你,要不要去随军,取决于你自己的态度。”
想了想,他又添了一句
“但如果你不随军,我们就要分居两地,家里的所有事情,就得全靠你自己,包括带孩子和照顾双方的父母。”
唯安低垂着头,只把头顶向着邝云枭
“这些事情,跟我随不随军有关系?”
她去了部队,他就能帮着带孩子照顾双方的父母了?
唯安心里冷嗤。
在他的死劫过去之前,她可没想过要跟他生个孩子出来。
当然,就算他的死劫过去,要不要生个孩子,也还需要她再看他的表现。
不过这事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确定你是真的愿意跟我结婚?先说好,我这里只有丧偶没有离婚,除非你犯了原则性错误。”
所谓的原则性错误,一是家暴,二是出轨。
唯安看过不少女人被家暴的新闻。
像是结婚多年被家暴无数次的那种,她想不通,为什么不能在第一次被家暴的时候就做出离婚的选择。
什么孩子,什么老人,他们有自己的未来重要吗?
难道不是自己好了,她的孩子才会好,她的父母才会好?
还有被出轨被劈腿的。
她就没见过不偷腥的猫,除非是一次都没偷过腥的猫。
唯安还记得她外婆说过的话。
她外婆的家是乡下。
家里养了好几只猫。
其中两只从来不让它们跳上灶台案板,所以哪怕把吃的放在厨房里不关窗不关门,这两只猫也永远不会跳上去偷吃。
其他几只就不行。
它们从小就被允许跳上灶台案板过,所以但凡是有点什么好吃的,她外婆都得好好藏起来,不然就会被它们翻出来偷吃。
她外婆就说了,猫之所以会偷腥,且一次又一次的死不悔改,那都是给惯的。
唯安觉得这话换到人身上,也是同样的道理。
因此,在她这里,不论是家暴还是出轨,都是永远不能原谅的原则性错误,她也永远不会给他什么所谓的改过机会。
真要是能改过,他会犯错?
在厨房门口偷听的两个妈面面相觑。
梁素华
唯安这想法很好,你教的?
曲秀荣
这丫头长脑子了,竟然还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来。
邝云枭“……”
总感觉哪里不对,但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我没意见。”
有意见他也不能提呀。
没看他妈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唯安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没意见就好,反正她的丑话是说在前头了,他相信他既然同意了结婚的事,那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结婚就结婚吧。
其实他还应该感谢她,说不得,跟她结婚,还能救下他这个炮灰的性命。
转身,装作才发现两个妈站在厨房门口
“梁姨,早上做了什么好吃的,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曲秀荣想捂脸,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的脸皮这么厚呢?
前脚才当着人家小伙子的妈的面又是丧偶又是离婚的,后脚就没事人一样跟人家妈讨吃的。
梁素华看中的,可不就是唯安这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
她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你嫂子早起熬的红豆粥,我给蒸了米糕,煮了鸡蛋,对,还有新鲜的牛奶,你要是不想吃粥,喝牛奶也行。”
邝云枭往楼上去的动作顿住,回头看了他妈一眼
刚不是还说米糕是给他蒸的?
算了,他早就知道他在他妈心里的地位比不上苏唯安这丫头不是吗?
想到唯安,邝云枭又下意识看了一眼笑得傻兮兮的小姑娘
还是有哪里不对。
对,跟上次见面的时候,好像多了些,嗯,机灵劲?
“老二,你还愣在那儿干啥?赶紧上去洗漱换了衣服下来吃饭,别让唯安和你曲婶等你。”
邝云枭赶紧回头迈着长腿上楼。
他妈的抱怨又传来
“你是哑巴了还是嘴巴痛?跟你说话就不知道吱一声?”
邝云枭“……”
算了,他已经习惯了,但凡是有苏唯安在他妈面前,他就一定是从外面捡回来的。
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