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躺了半天,直到晌午雨小了才起来。
林昊招呼张生来伺候。
“你去拿伞来,我们待会儿要出去吃饭。记得收拾一下房间。我们下午便回来了。”
“是。”
张生出去以后,淩林问:“你从哪里学的?”
“学什么?”
“就是早上……”
“咳——”见张生拿了伞来,林昊假咳了一下拦住了淩林的话头,“好了,我们出去吧。”
出了院门又走了一段,淩林接着问:“你是不是从春香楼学的?”
林昊停了下来,无奈地说:“我说,我的淩大公子,是个男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好吗?”
“真的?那我回头问问闫温……”
“不许!”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林昊压下语气说:“这事,其实只有我知道,你谁也不要问,你只能问我。”
“那你是从哪知道的?”
“啧——都说你聪明绝顶,怎么遇到这种事你就……你真的是蠢得可以。”林昊开始自顾自打着伞往前走。
“行吧,我不好奇了……那我们去吃鱼吧。”
“嗯嗯。”林昊笑着说。
两个人打着伞,在不大的雨中并肩走着。
接下来一个月,林昊和淩林在郸城的大街小巷穿行,又快乐了好些日子。
随着淩林对人对事越发熟练,重新掌控了局面似的,林昊又随着淩林的想法节奏行事了。
他们谁都没有记起那天晚上说要把胎记画下来的事,而且谁也没有注意到淩林背上的胎记渐渐在消失。
天气越发冷起来,也快下雪了。
因为临近春节,林昊和淩林得回京城去。
林昊安排好了生意的事,将院子交给张生照看,在一个晴天,和淩林骑着马出发了。
二人计划着日子,在路上走走停停。
遇上下雪天,两人就在歇脚的地方留几日,玩玩雪,看看雪。光是将雪塞进对方的脖子里,两人都能乐得哈哈大笑。
一路上,有一些人对他们俩的亲密举动投出异样的眼光。淩林和林昊大概也知道了因为什么。但是他们只是克制一点点,没那么张扬了罢了。
这近二十年来,两个人从未觉得如此深刻地体会到这么简单的快乐。只是彼此陪伴在身边,两人都觉得很多人和事都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京城也下起了雪,处处张灯结彩,开始准备过新年了。
到分别的时候,林昊问淩林:“你,算是喜欢我了吗?”
“我不是一直都说我也喜欢你的吗?”淩林笑着。
“我是说,是你只接受我的那种喜欢。或者用西原的表达就是说,爱。你爱我了吗?”
“现在我们难道不是正爱着彼此吗?”
林昊听了,走过来抱着淩林:“淩林,你答应我,你不可以接受别人,你只能爱我,好吗?”
“那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爱’上别人?好了,别啰嗦了,到家了。”淩林指了指林昊家的门,又牵着马往自己家走去。
这回两个人都是频频回头招手,各自做了几个鬼脸。
淩林是觉得,和林昊两人越来越像,也越来越投契了。林昊也觉得。
在淩林到家后,又挨了姨娘几句数落,妹妹也赌气怪他出去玩也不带他,父亲也开始说他怎么离家也不好好打个招呼等等。
淩林笑着生生受着,又和家人亲络起来。
淩林回来的第二天,闫温就来了。
两人好好聊了些见闻趣事。但就算是闫温,淩林也没有将自己和林昊的那些事告诉他。
隔天,林昊也来了。这次林昊不再那么放荡不羁,主动破天荒地加入了姨娘包饺子的队伍。淩林也被拉着加入了。
林昊秀了一把自己这半年钻研的厨艺和糕点心得,惹得林姨娘不住地赞叹说太阳打了西边出来。厨房里笑声连连。
后面,连父亲淩泰也忍不住加入了这样的笑语中,大家便在各种捏的七扭八歪的的饺子里迎来了小年。
这一天,淩林正在家里写对子,闫温又来了。
两个人一起想了些对仗,汇了些吉祥语。
写完后,闫温和淩林又看着下人把它们都贴起来。
在忙完之后,已经快到饭点了,但是闫温还没走,两人便在一个有梅花的庭院里坐了下来。
“有时候我在想,淩林你要是个女儿身,我闫温定要娶你……”闫温突然说。
“哈哈哈哈,我可不认为你是在夸我。可惜了,没有如果,我就是我。”
“嗯,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你们在聊什么呢?”
林昊这时也找过来了,闫温便突然有些不自在。
“没事,我们在聊,娶媳妇的事。”淩林笑笑。
“娶媳妇?谁要娶?闫温,你吗?”
“家里催得紧,我正躲着呢。”
“还不是你闫大公子眼光太高?”林昊说。
“你眼光就不高?”淩林呛他。
“我……”
这个时候淩林想到刚刚闫温说的话,继续问道:“对了,闫温,你对男风,怎么看?”
“咳——”闫温冷不防将刚入口的茶呛出鼻子,赶忙拿袖子擦。
“你问他这个做什么?南风挺舒服的啊,他能有什么看法?”
“我没问你,我问他呢。”
“这……这不好,太难了……”闫温低下头。
“南风不南还叫什么南风啊?”林昊还在努力加入对话。
“确实,京城尽管开放,有些东西根深蒂固难以撼动,需要莫大的勇气。”淩林没有管林昊,回应闫温说。
“京城的南风向来温和,管他吹不吹,你武功高强,又吹不跑你,怕什么?”林昊又插嘴。
闫温扶额。
淩林终于看向林昊,憋着笑。
“有什么不对吗?”
“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