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可我并没有吃过什么巧克力。”
只“吃”了希芙。
她可不是什么巧克力。
训练结束后,因扎吉和卡卡相跟着离开。卡卡一如既往拒绝了他们的夜生活邀请,因扎吉也不在意。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
就像卡卡从不对他的生活方式表达质疑,他当然也不会对卡卡的爱情理念表示不满。
然后因扎吉就在卡卡的车子里闻到了让他心心念念了一整天的味道。
这个时候,因扎吉突然意识到,或许那真的不是什么巧克力。
卡卡放下车窗和他说再见,因扎吉突然注意到了他摆在手边还没有拆封的避孕套。
因扎吉表情不变地和卡卡说再见,而后又站在原地思考了许久。
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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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蒂丝对希芙的学习进度表示难以置信地吃惊——因为她似乎一年学都没上过。
人类的学习能力在每个阶段都是不同的。
因此,希芙的身上呈现出了更奇怪的特征。她对每本书中的内容都格外陌生,然而学习进度却异常地快。
相较于学习,伊蒂丝将她的学习过程称作为灌输。
她将整本书的内容灌输到自己的脑子里,而后才会缓慢地消化分解,形成更深层的记忆。
简单的知识,消化得快,困难的知识,消化得慢。
伊蒂丝对希芙的学习过程预估在短短一天内翻了两次。
她一开始觉得希芙最多也只是没上过高中而已,毕竟在意大利这座义务教育普及到了大学程度的国家,文盲还是很罕见的。
是以她一开始只是希望希芙能够用一年的时间学完高中的课程拿到高中毕业证,再读一年大学预科,之后有她的推荐希芙想去什么学校都可以。
然而后来发现希芙是个真文盲。她的文化常识要从小学开始学起。
于是伊蒂丝默默地将希芙的学习进度后移了许多。
但她现在觉得,希芙拿到高中毕业证的时间或许会比她想象的还要短。
伊蒂丝笑了笑,“看来你不需要找什么老师。”
伊蒂丝从希芙口中取出那枚温度计,忍不住皱眉:“你的体温怎么还这么高?”
希芙垂眸。
因为发情期没办法过去。
她忍不住将脸颊贴到书上,寻求一丝凉意。
伊蒂丝忍不住问:“你吃过退烧药吗?”
希芙点了点头。
伊蒂丝思索了下,又问:“……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烧吗?”
希芙陡然坐直了身体,瞪大眼看着伊蒂丝。
伊蒂丝立刻明白了,她眼神明亮,“看来是知道。”
“所以,你也没有解决办法是吗?”
希芙抿了抿唇,犹豫着,摇了下头。
伊蒂丝叹气,将希芙领到了医院的化验科,找护士给她抽了一管血,随后看了眼时间,随即语气微凉:“好了,你可以离开了,你的丈夫大概已经到了医院外了。”
伊蒂丝猜的没错。
希芙见到卡卡时便忍不住凑上去,她抱住他,埋头在他颈侧。
卡卡轻抚她的脊背以示安慰。
卡卡看到希芙包里的书后便忍不住笑,“我像是来接自家小孩放学的家长……”
卡卡话语一顿,连忙打住了话头,“有好些吗?”
他抬手摸了摸希芙的额头。
温度丝毫未降。
卡卡忍不住蹙眉。
现在他可算是意识到了希芙当初是如何得出“怀孕”的结论了。
发情期引起的发情热让希芙的体温保持了许多天都没有降下去。
卡卡至今都还记得那天的景象:
训练结束后他飞速赶回了家,进门后只闻到了丝毫不见消散的浓重的信息素味道。
他着急地推开卧室门,见到希芙浑身□□地躺在地上。她口中含着自己曾经佩戴过的领带,身下铺着自己昨日穿过的西装,衬衫遮住她的眼睛,西装洇湿了一大片。
她口中喃喃自语:“里卡多……”
然而却对自己的到来毫无意识。
卡卡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都要停止跳动了。
他抱住希芙。
今天的发情热比之几天前已经降下去很多,虽然希芙说现在的温度对她几乎已经没什么影响了,但是她的状态看起来却绝对不算好。
她时常感到疲累困倦,分明和发烧的状态很像,可是退烧药却无论如何无法让她的发情热退下去。
卡卡甚至想,她来到这个世界真的好吗?自己真的能够保护好她吗?
从希芙的口中,卡卡了解到了所谓的alpha通过信息素对omega的标记行为。那是一种占有,是一种掠夺,通过一种生理行为,将另一个人完全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卡卡无法接受那样做法。
希芙当时低声地哭泣:“……为什么你不是alpha?”她的眼泪打湿自己的胸膛,卡卡只能抱紧她,与她对视,他伸手摁住她鲜薄红润的嘴唇。
他说:“我知道你很难受。”
卡卡过去很厌恶希芙提到的第二性别。但是在那一瞬间,他居然希望自己真的是个alpha。
他希望自己能切切实实地帮到她,希望自己能在她痛苦的时候,抱住她,通过一个简单的吻就能让她所有的不适全都消失。
而不是现在这样。
卡卡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希芙抬眼,望他,随后凑过去亲了亲卡卡方才摸过的地方。她似乎有些羞涩,“我好很多了……”
“我们去逛逛吧。”
已是傍晚,她翠色的眼睛映出霞光。
卡卡突然笑了下,而后握住了希芙有些单薄的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