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缝纫机,怔怔流泪。
巷子里二十几户人家的大门,吱呀呀开了十几扇,街坊邻居走出来,双手抄在棉衣袖子里,就站在风雪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唉,陈老师两口子人多好,咋就生了这么一对孽障儿女啊。”
“家门不幸呗。”
“嘁,还家门不幸,以我看,他家那两个祸害早就应该拉出去吃花生米!”
“对对对,尤其是他儿子陈春年,嗨,你们听说了吗,他竟然跑去街上卖猪大肠了,嘿嘿嘿,丢人现眼呐。”
“……”
说什么的都有。
刚开始,大家伙还顾及老街坊之间的脸面,音量不高,很快的,就有人刻意大声议论,专门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的陈老师、杨裁缝听。
老两口好面子,不敢出门。
罗小虎却不惯着,他提了一把菜刀出门,瞪着俩大眼珠子,冷声问一句:“狗日的,谁不想活就再哔哔一句?”
这货矮壮矮壮的,挺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大光头,目光如刀,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缓缓划过。
“你,还有你,来,再哔哔一句我听听?”
“……”
众街坊纷纷闭嘴,低眉垂眼,忙不迭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竟无一人敢吱声。
陈春年家在县城独门独户一家子,就算他姐弟在外面混账,对街坊邻居却很有礼貌,叔叔阿姨爷爷奶奶的从不缺礼数。
所以,好人没什么威胁。
眼前这个罗小虎却不一样,年纪不大,却早已凶名赫赫。
谁让这家伙上面有四个哥哥,罗大虎,罗二虎,罗三虎,罗四虎,加上罗小虎,弟兄五个又穷又横,一个比一个狠辣,素有‘红宁五虎’的诨名。
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