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体导弹艇继续向前。
然后进入射程的,是两艘已经开始靠向岸边的战船。
甲板上清军惊恐地看着这个张着大嘴的怪物。
下一刻炮弹的曳光直刺他们脚下的船舷。
犹如长鞭的曳光带着一定角度,几乎贴着水线横扫向前,一枚枚击中木板的炮弹紧接着炸开,在炸碎木板的同时也引燃了木板,然后在江水从水线涌入的同时,战舰也开始了燃烧,滚滚浓烟直冲天空,甚至很快连船舱内都燃烧起来,火焰向上蹿出……
但这时候是清军却已经顾不上管他们的战船了。
他们全都跪在甲板上,向着这个急速驶过的怪物叩拜。
反击?
不存在的!
这些投降的原本明军,在这短短两个月里,心灵受到了一次次摧残,士气早就已经荡然无存。
之所以还跟着清军,其实主要就是没地方可逃而已,左良玉部下本来就是乱七八糟,什么官军溃兵,流寇,混饭吃的难民,要不然能号称八十万呢,虽然实际上也就二十万。这些家伙无根浮漂般跟着左良玉烧杀抢掠,清君侧,投降我大清,跟着阿济格进攻南京,然后又是天罚,又是太祖下界,现在又跟着清军败退。
人都麻了!
现在居然又遇上怪兽。
而且还是如此凶残地怪兽。
他们真的已经崩溃了,甚至甲板上还有个明显是疯了的,在手舞足蹈地跳着。
好在杨丰对他们也没兴趣,把战船摧毁就行了,后面还有追击的明军,他们会收拾残局的。
导弹艇迅速掠过,然后更多清军出现在视野。
这是十几万大军的撤退,而且又是在长江南岸这种狭窄地形,足以形成绵延上百里的队伍,虽然后卫在荻港,但估计前锋都已经到池州了。
而且这片江岸水网密布,大路其实就一条。
毕竟进入长江的河流,汛期的一条条水渠,全都已经满了,陆路需要走一座座桥梁。
杨丰可以清楚地看到,从荻港到铜陵的官道上,清军的队列绵延向前,这依然属于后卫的蒙古骑兵,因为地形的束缚,他们只能在一片绿色的稻田水网中,沿着官道以数骑并行,然后走过一条横跨河流的拱桥。不过他们也已经看到了后面的战斗,但只能看个大概,所以那些骑兵依然只是停下,看着至少三里外的长江上那个蓝色身影和旁边一艘艘冒出浓烟的战舰。
后面几个骑兵狂奔向前,向着他们挥手高喊,但那些骑兵没有反应,只是看着江面上的蓝色身影。
那几个骑兵跑进稻田,试图绕到前面向将领报告。
而就在这时候……
曳光的火线骤然落在他们身上。
三十毫米高爆燃烧弹瞬间以极短间隔在他们中间不断炸开。
这些骑兵被炸得血肉飞溅。
而官道上的骑兵终于清醒,立刻一片混乱地冲向另一边的稻田,但就在同时曳光的火线在他们中间犁过,从后向前横扫,数以百计的高爆燃烧弹在撞击骑兵的瞬间炸开,化作四散飞射的弹片收割生命,而同样飞射的火星,也在骑兵身上燃烧。
几乎立刻就崩溃了对骑兵,在死尸不断倒下中,惊恐地远离长江,但他们冲进的是大片稻田,这时候是夏天,全都是水,那些战马在稻田的淤泥中间艰难向前。但可惜后面火鞭附骨之蛆般始终伴随他们,在他们中间不断抽打,炮弹在他们身上爆炸,撕碎他们的身体甚至用动能打断他们。他们的战马在弹片打击中悲鸣着倒下,他们身上的衣服被引燃,把他们变成绿色里的火炬,而且无论他们怎么跑,就是逃不脱这恐怖的梦魇。
这东西哪怕有效射程,也依然差不多四千米。
当然,这是有效射程。
实际上炮口抬高点,打到七八千米问题也不大。
对地面几乎可以说无防护目标,三十毫米炮弹也足够了。
这些蒙古骑兵在泥泞的稻田里又跑不起来,他们跑出射程的时间,足够杨丰把他们全都变成稻田的肥料。
不过……
没这必要。
因为地形后面还有几十万明军呢!
杨丰需要的是打乱他们,将清军撤退的秩序打崩,让这些清军由有序的撤退变成全面的崩溃,然后交给追击而来的明军解决,后者终究需要更的练兵机会。一支保持完整的清军主力,对于刚刚练了不到俩月的明军来说,的确需要付出巨大伤亡,但一支完全崩溃了的清军就是不用了。
他们可以靠着数量优势,相对轻松地解决。
见过血的士兵才能成长起来。
所以在打了仅仅一分钟后,他就放过已经完全放了羊的清军,然后继续向前。
一分钟……
这东西一分钟三千发啊!
虽然在清军放羊后,的确已经没有了最初堪比排队炮决的好事,但三千发炮弹打在清军里面,活下来的清军也不会超过一半的。
狂飙在长江上的双体导弹艇,就像张开大嘴的怪兽,拖着两侧激起的白色浪花,迅速追上更多战舰,然后迅速将其打成浓烟滚滚的火炬,同时不断向岸上撤退的清军攻击,用那一分钟三千发的射速,向他们倾泻三十毫米高爆燃烧弹。
后者只有崩溃一个选择。
他们无法反击,甚至就连躲避都做不到。
炮弹速度太快,每秒一千多米的速度,让清军在看到那曳光的瞬间基本上就已经被打碎了。
跑也跑不出射程。
毕竟他们距离长江也就一两里路而已。
他们就算再泥泞稻田里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