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司九彻底消失在暗夜中,冯芜吸吸鼻子,领着束塔束亨出发。
她一秒都没停留。
从旧金山到珠城,已经是第三天凌晨。
收到束塔发来的报平安信息,傅司九那口吊在半空的气终于松了。
这丫头是真的乖。
也可能。
是真的怕拖累他。
走的那么干脆,那么利落。
刚把这条信息删掉,一道令人厌恶的香飘到鼻尖,傅司九淡淡地抬眸。
金艾纱拎着鳄鱼皮包,嗔道:“你干嘛呢,咱们得走了。”
“走?”傅司九半边唇浅勾,一肚子坏水的嚣张,“这门口守的密不透风,抓谁呢?”
金艾纱轻哼:“说丢了什么东西,他们找他们的,我看谁敢拦我!”
她穿了身性感的贴身短裙,银色高跟将她小腿修的漂亮。
两人走至出口,守门的保镖迅速横出电棒,用英语提醒:“小姐,库里丢了很重要的东西,需要检查才能出”
不等他说完,金艾纱狠狠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破口大骂:“瞎了你的狗眼!本小姐你也敢搜!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保镖战战兢兢,自家小姐的狠辣,无人不知。
“都给本小姐让开!”金艾纱不愿在傅司九面前丢脸,怒道。
“小姐,”保镖犹豫,“这位先生得搜。”
金艾纱冷笑,从包里摸了把小巧精致的枪,姿态优雅地抵在他太阳穴:“你可以再说一遍。”
“”
两方人马僵持。
过了半晌。
“行了,”傅司九慢条斯理地张开手臂,一副随你检查的调调,“别伤着自家人,搜呗。”
金艾纱不高兴:“我看谁敢碰你!”
傅司九用眼风掠她,嗓音也冷了下去:“我说,搜。”
金艾纱:“”
不知为何,每次他用冷冰冰的态度命令自己,金艾纱不仅不生气,反而有种难以自控的悸动,不自觉地会服从他。
保镖上前,双手在傅司九身上摸索。
大约丢的东西很重要,检查的也格外仔细。
傅司九姿势松弛,没有一丝紧张,漫不经心道:“下次别喊我过来,我可不爱受这种对待。”
“”金艾纱抿紧唇,之前还在他面前夸海口,信誓旦旦这些都是狗,结果下一刻就被打脸,连她意中人都敢搜,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
金艾纱受不了这口气,一秒都没停顿,手枪“砰砰”两声,打在保镖两只膝盖。
门口瞬间静止住。
负责检查的保镖双膝跪地,鲜血汩汩流到地面,捂腿哀嚎。
“行了吗,”金艾纱冷的像条毒蛇,“搜完了没,既然什么都没搜出来,你也该为你的狗胆负一负责任!”
“”
傅司九啧了下:“太血腥了,好怕哟~”
金艾纱态度转换自然,嗔他:“你还会怕?谁让他们碰你。”
傅司九耸肩,睨旁边的保镖:“可以走了吗?”
没人敢再拦。
“咱们去哪?”金艾纱连忙跟上。
傅司九望着头顶的阳光:“陪你逛个街吧。”
“”金艾纱喜出望外,“真的?”
追了他半年,这男人对她始终淡淡的,这还是头次主动回应她。
傅司九鼻息淡哼,朝她伸手:“包。”
金艾纱愣了愣:“要包干嘛?”
“金小姐,”傅司九笑的蔫坏,“你是没有被好好对待过吗?逛街帮女士拎包,不是绅士的责任?”
“”
波士顿的阳光明亮空旷,金艾纱被他脸上的笑恍了眼,心尖好似被只手撩拨,深陷进他那句“你没有被好好对待过吗”。
若说之前只是对他感兴趣,想壮大金家门庭。
可这一刻,金艾纱发现自己动了真情。
她脸颊浮上小女儿的娇羞,把包递了过去:“别人也不敢开口。”
傅司九眉骨提了下,混不吝的腔调:“别人是别人。”
这话暧昧,金艾纱抿唇笑,下意识想挽他臂弯,不等她手碰到,男人已经跨着大步朝前走。
金艾纱的手落空,她并不失望,这男人像匹野马,哪有人能轻易驯服。
这个驯服的过程,才是最有意思的。
商场人流涌动,不知哪一刻,傅司九将她包包夹层里的东西取了出来,悄无痕迹交给了迎面而来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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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翠竹苑倒了两天时差,冯芜差点被找上门的徐茵给打死。
徐茵怒气冲冲,双手掐着腰骂:“长本事了,敢不说一声就去玩,还不带我!”
“”李择言被呛了下,“你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徐茵:“不行吗!”
“行,”李择言无语,“我哪敢说你们两个姑奶奶。”
冯芜乖乖被骂了会,巴巴地问:“择言哥,你来干嘛?”
“你嫂子好像有孕了,”李择言一脸春色,“她想叫你们俩陪着去医院。”
“”冯芜默了默,认真问,“一胎三宝吗?”
她的祝福这么灵验呐。
李择言:“”
礼貌呢我请问你?
李择言的老婆小米跟冯芜和徐茵相处的极为契合,甚至不让李择言跟,三个姑娘自己进了医院。
经过不知第几层时,一阵尖利的叫声由远而近,几个医护人员慌手慌脚地追在一个女人身后,唤道:“江小姐,江小姐”
是江映萱。
她蓬头垢面,盛暑天穿了身严严实实的羽绒服,衣领遮住大半张脸,疯子似地朝她们跑来。
怕撞到小米,冯芜拽了她一把,把她挡在里面。
江映萱神智不清,也没认出她们,一路尖叫着跑开。
倒是跟在她身后的两位老人骤然驻足,一脸恨意地盯住她。
“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