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冯芜醒来时床的另半边是空的,她身上被子裹得严实,乍一看去跟条蚕蛹似的。
洗手间亮着灯,似有若无的水声,应该是傅司九在洗漱。
冯芜揉揉惺忪的睡眼,踢开被子,光脚下地,双腿在接触到地面时猛地酸了下,险些摔倒回去。
沉默须臾,冯芜捏捏腰,又捶捶大腿,一步一步往洗手间挪。
她幽灵一般,走路安安静静的,没发出丁点声响。
冯芜猝不及防把门推开。
男人站在盥洗台前,嘴巴里咬着牙刷,淡定非常地回眸,似乎完全没被她惊吓到。
两人互视片刻。
冯芜稍稍失望,咕哝:“还以为你在上厕所。”
“”傅司九拿开牙刷,漱了口水呸掉,玩味道,“你还挺爱我。”
冯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忍不住打击道:“我就是突然想起行添哥说的,你甩水时被人看光了,我也想看你甩水。”
“”
这小流氓丫头。
傅司九用水抹了把脸,额前碎发湿了几绺,高挺的鼻骨滑着水渍,嘴唇湿润殷红,整个人由内而外的精神。
“看~”他拖着调,不大正经,“不仅可以看,你还可以帮我甩。”
“”冯芜耳尖一烫,别过身去,“谁要帮你甩。”
都忘了,论流氓和不要脸,谁比得上他啊。
傅司九裸着精壮的上身,只随意套了条裤子,裤腰松松垮垮卡在胯骨,要掉不掉的,让人不由自主想给他拽下去。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冯芜猝然往卧室掉头,腹诽自己真是要老命了,跟个色中饿鬼有什么区别。
不过也不赖她,赖那狗长得撩人,腹肌块垒分明,连接着人鱼线一起隐在裤子里,谁不想多看两眼。
傅司九莫名其妙,湿漉漉的手耙了耙头发,大步跟了上去:“没睡饱啊?”
说到这,他隐隐约约想起她埋怨自己打呼的事,抬手抓住她细颈,温声道:“我等下就约医生,立刻把手术做了。”
冯芜睡眠质量差,若他真打呼,她指定是要闹着分房的。
分房,等于要傅司九的命。
经他一提,冯芜冷不防想起这事,她心虚得很,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又掉头往洗手间走:“你别跟着我。”
“”傅司九当她是没睡饱心情差,也跟着掉头,哄道,“吃个早饭,在家里补觉,中午我回来给你送午饭,行不?”
“唉呀,我不困,”冯芜都不敢直视他,“你别跟我。”
傅司九抿了抿唇:“你是不是嫌我了?”
“”
冯芜咬着牙刷,脚尖勾住门,砰的下将门从内关掉。
傅司九连忙后退半步,险些被砸到鼻尖,他音调低下几分贝,委屈:“这么大一个极品帅哥,你这腻的也太快了。”
里面水声没停过,就是不搭理他。
不知过了多久,洗手间门重新拉开,傅司九举起双臂,刻意绷出线条漂亮的肌肉,像是只求偶的孔雀,开着大大的屏,讨好心上人的样子:“挺好的吧。”
“”冯芜被呛了下,小手捂唇,轻轻咳了两声,含混不清的,“干嘛呀你。”
她小脸润润的,眼睛里有湿哒哒的光,宛若某个瞬间时极致的状态,勾人的厉害,傅司九咽咽喉咙,很轻很低的声:“不分房。”
冯芜小扇子似的眼睫动了动:“哦,不分。”
傅司九顿了顿:“真不分?”
“嗯。”
闻言,傅司九悄无声息舒了口气:“我约手术。”
说着,他点开手机,要调医生的号码出来。
冯芜倏地握住他手,将手机抽走:“不用。”
“用,”傅司九睨她,倨傲不经意间从眉眼流出来,“打呼这种事,就不可能存在于我这种大帅哥身上。”
“”
别臭不要脸行吗!
然而骂归骂,总不能凭空让他去做个手术,白白遭罪,冯芜忸怩:“没打。”
傅司九长眸中的光稀薄,涟漪轻轻晃了下,随即恢复平静:“没打?”
“啊。”
“那我怎么记得,”他双手掐在腰骨,手背凸起的青筋与紧绷的腰侧线融合,性感到蛊惑,“你踢了我一脚?”
冯芜抬睫,理不直气也壮:“原本想扇巴掌的,后来发现已经扇过一次了,不想你太惨,就改成了踢,你有什么不满?”
“”
她还有理了。
冯芜抿抿绯红的唇:“就,突如其来的心烦,就,给了你一脚。”
她反正是不好意思将自己反应迟钝的事拿出来检讨的。
“”傅司九倒没追究,反而极为庆幸,“那就好,还以为你腻了,吓老子一跳。”
冯芜又气又想笑,手指勾他裤腰:“我找老公是认真的,过日子也是认真的,谁像你,轻轻松松就腻了。”
“”
这话有翻旧账的征兆,傅司九愣是没敢接话,生怕她将两人分手那天的事拿出来,又让他心脏揪疼的难受。
他手掌包住她的,清清嗓子:“干嘛,昨晚不够?”
冯芜咬了点唇,弯出小鹿眼,格外招人疼:“我想摸一下。”
“”傅司九额角抽抽,坦白,“我不禁摸。”
他没定力。
敢摸就要敢承担后果。
冯芜拖着调哦了声,像是极为失望,手都收了回去。
傅司九心一软,喉咙不大明显地滚了滚,还未发出声音,冯芜趁他心志瓦解,没怎么防备,嗖的下抓住他裤腰,光速给他拽了下去,露出里面灰色的裤底子。
傅司九:“”
而某个干了坏事的女孩子已经跑到几米外,一边笑个不停,一边得意洋洋:
“谁要摸你!自作多情!裤子能不能好好穿,要么提上去,要么拽下来!”
傅司九咬肌都鼓了,这谁家老婆,这谁家姑娘,啊!!!
居然趁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