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孙科要来津海吗?”马奎道。
“知道。”陆桥山点头。
“詹清河是保皇派后人,他一定会杀了孙科。
“他一死,你和吴敬中日子也不会好过。
“嘿嘿。”
马奎笑道。
“你怕是晕糊涂了吧。
“昨晚他刺杀失败了,这是今早的报纸,你可以看看。”
陆桥山拿起报纸递给了他。
马奎一看,两眼圆睁:“怎,怎么可能,詹先生天下无敌……”
“再无敌,也没十几把枪好使。
“来吧,把这份勾结詹清河刺杀孙院长的口供签了。
“峨眉峰同志!”
陆桥山冷笑道。
“你,你们……”
马奎瞬间面色惨白如纸,像斗败了的公鸡,彻底焉巴了。
“签啊。
“再不签,老子打死你。”
陆桥山拔出配枪,咔嚓,上膛拍在了桌子上。
他走了过来,抬手给了马奎两个耳刮子:
“这是教你下辈子做人的。
“记住了,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
马奎怒火中烧,牙关咬死死的:
“陆桥山,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放心,有机会的。
“不过你做鬼也是个没蛋的,可悲啊。”陆桥山再狠狠拉了一波仇恨。
“押走。
“火车押运,票匪二次劫车。
“马奎,这回应该没人救你了吧。”
他干笑一声,摆了摆手。
老五和另外两个壮汉上前扣住马奎,押着就要往外走。
马奎知道人生已经到了倒计时阶段。
一想到陆桥山故意引刘全发去上沪找阿娣。
以及饱受无蛋羞辱之苦。
他心头的那股怒火瞬间腾了起来。
不行。
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
就算要死,也得拉上一个垫背的。
陆桥山欺人太甚。
今日正好拉他陪葬,也算是不亏了。
想到这,马奎暗中奔腾的血液化作了无穷的气力。
离审判桌越来越近了。
那把上了膛的枪,就在眼前了。
马奎勇由胆边生,猛地用肩膀撞开老五。
闪电般窜了出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马奎已经拿到了手枪,直接对准了陆桥山。
“马队长,别,别冲动。”陆桥山忙举着手,惊骇赔笑道。
“陆桥山,你别乱来。”
老五等人同时拔枪对准了马奎。
“呵呵,知道怕了!
“陆桥山,你屡屡辱我。
“不是想让老子变鬼吗?
“老子先让你去见阎王爷!”
马奎狰狞一笑,没有再丝毫犹豫,扣动了扳机。
啪!
一枪打出。
传来清脆的空转声。
不好!
马奎意识到不妙,那边精神紧绷的老五已经扣动扳机。
砰砰!
瞬间,马奎胸前绽起了血。
“你,你……”
马奎浑身一颤,双目滚圆瞪着陆桥山。
“马队长,一路好走。”
陆桥山嘴角浮起一丝冷意。
噗通!
马奎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两眼圆睁,死不瞑目。
陆桥山快速上前,在马奎的脖子上一探,确定没了生机。
“马奎啊马奎,就你这拙劣的智商跟我斗,还差的远了点。”
他暗暗蔑然一笑,转过头来,起身照着老五就是一巴掌:
“蠢货。
“谁让你们开枪的。
“我这枪里没子弹,他杀不了我。”
“我!”老五人傻了。
没想到救人好处没讨着,还惹上祸了。
“听好了,马奎是毛局长点名要的人。
“马上给我写一份报告!
“回家好好拜一拜你们的老祖宗,祈求毛局长能饶了你们吧。”
陆桥山指了指老五和那几个刑讯员,夹着文件快步而去。
出了审讯室。
“吁!”
他心情愉悦的舒了口气。
马奎死了。
锅也有人背。
完美!
陆桥山径直上车,去找柳云琛。
……
次日。
京陵。
委座手持拐杖,在后园徐徐踱步。
临江的潮湿。
岁月的侵蚀。
让这位元首的步履也渐渐变的沉重了起来。
“委座。
“津海站刚递上来的报告。”
陈布雷快步走了进来,厚厚眼镜下的双眼尽是不满。
“德邻勾结保皇余孽刺杀孙科?”
老头子皱了皱眉,看向一旁的建丰:
“你什么意思?”
建丰看了一眼,淡淡道:“孙院长今早刚回京陵,这调查会不会太草率、太仓促了。”
“吴敬中是你的老同学,你很信任他。
“这像是一个老资历上将所为?”
委座反问。
“不像。”建丰很畏惧父亲,涉及孙院长,不好直接点明。
“委座。
“先不说调查,光这封密信就漏洞百出。
“德邻的字我是熟悉的。
“这个人模仿虽然有几分神似,但一些细节处,如德邻提笔的习惯尾笔留钩子,但这个则较为平滑。
“很明显这是有人刻意伪造的。
“目的就是为了嫁祸德邻,只是手段太过粗俗,令人可笑。”
陈布雷颇为气愤的说道。
委座没回答,缓步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一般甲种站的情报不会直接送到侍从室。
而是上交总部。
经由毛人凤处理,事关重大再上报。
显然,这是自己儿子建丰转进来的。
“连生性子急了些。
“很多事不是一蹴而就,现在不合时宜啊。
“告诉连生,此次平津之事,我已经知晓,他无须自责。”
喝了口茶,委座淡淡道。
“父亲,那这封信?”建丰问。
“既然是伪信,销毁就是,此事到此为止。”委座道。
“是,父亲。”建丰恭敬领命。
……
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