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上,是快速滚动起来的姓名牌——他要抽人来回顾昨天学习的知识点。
随着名字定点,名片不再跳动,也不知有多少人同时卸下了僵硬的背板,偷偷吐出一口浊气。
林鹿听着中间第三排的男生,自信地侃侃而谈:“我们昨天讲了细胞的……含量最大的有机化合物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耳边总有蝉鸣唧唧。林鹿听着听着,有些出神。
手指不自觉地溜进了桌子的抽屉,不经触摸,她好容易地就碰到了一个小小的盒子。指尖用了点力,一下没一下地落在上面。
她轻轻敲了几下,发出点点回响。
窗外的树叶被阳光照得越发透亮,男同学在他们的掌声中坐了下去。林鹿很快调整了状态,醉心于学习。
只是下课的时候,覃三川桌子的右方边角上,多了几颗粉红糖纸包裹着的糖果。
这几颗是林鹿精心挑选的,算是矮子里拔高个——要在五彩斑斓里尝出一点蜜,其实废了点心思。
覃三川淡定而高傲地瞥了林鹿一眼,也没说谢谢,但糖果的屁股还没把桌角坐热,覃三川就已经放下了笔。
拇指和食指一合,他捡起一颗糖,剥了就往嘴里塞。
糖果不过是遇水而化。
覃三川还没来得及把糖果咬得咔咔作响,那原本盛满笑意的眼眸突地一变。
变得危险而深沉,变得毫无明媚之气。
覃三川面无表情地停下了所有的咬合动作,可含了一会儿,他也没有任何要吐出来的意思。只是没过多久,他把糖果整颗硬生生地给吞了下去。
他放弃了细细品味、轻轻咬碎的快感。
或者说,是糖果先抛弃的他。
尖锐的边边角角划过喉腔,那强烈的异物感,让喉咙如此地不适。
幸而,糖果总体很小一粒,虽仍然危险,但好歹没出什么事故。
覃三川咬紧了牙关,咬肌一跳一跳的,颈脖子那儿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