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让此塔近身,人就会被吸入塔中,困死在里面。
温霜白看书上说过,此塔炼制得好的话,能小如沙石,等对手意识到此物时,已被困入其中。
捆着灵猴的火翎鞭瞬间如蛇般爆冲飞去,啪的一声脆响,火翎鞭狠狠一抽,将云檀松塔抽离原定路线。温霜白一面防着百里珏的云檀松塔,一面还怕那只猴子跑了。
果不其然,灵猴一脱身,就要去抓那只兔子。
陆英那头的人纷纷出手,银玄沈鹤风陆嘉垚都自顾不暇。
温霜白本欲对百里珏乘胜追击,眼见此,刚想去把猴子捆回来。
结果眼前白衣一晃,谢子殷身法诡谲,一步就追至猴子后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了猴子的后脖颈。那云檀松塔重新逼近,谢子殷逃得飞快,直接抓着猴子熟练地就往温霜白身后一躲。
温霜白松了口气,这几日都在一起,她当然能感觉到谢子殷在藏私。
不过他这身....倒是很像书中写的九婴诡诀,但这不是他中后期成疯批后才学的吗?
温霜白来不及细想,再次抽飞云檀松塔,并在同时,火翎鞭鞭尾同时射出数十枚千刃叶片。
暗处的百里珏一避,温霜白等到时机,接连几鞭,精准地将云檀松塔抽进夜间的潺潺溪水中。
云檀松塔的主材料是云檀松木,这种松木不怕火,唯独怕水,遇水会发沉,因此器修在炼制的最后,必须得第一时间加防水类阵法。兴许是百里珏在第一轮比试迟到的缘故,他没完成这最后一步,温霜白能看出塔身的阵法是后来才补的,但这无异于贼走关门,屁用没用。云檀松塔废了。
暗处的矜贵公子死死攥着拳头,才勉力维持面上的淡然,不至于辱没世家的体面。
幻晶球前,长老们眼一眨不眨看着,生怕错过这精彩场面。
有长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百里珏怎么回事?这塔如此轻易就废了?”
申屠长老早就知道此事
按理云檀松塔炼制难度绝对大于火翎鞭和千叶刃,它涉及到明窍境才能绘制的空间阵法。但百里珏在第一轮的排名比温霜白还要差,原因就在于他没来得及完成最后一步。申屠明说:“百里的塔炼制得很有问题。
“不应该,他可是百里家的孩子,这一批弟子,百里珏在你们千机阁中定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吧?”申屠长老摇头:“此话言之过早。
修炼一途漫长,绝非只看眼下修为高低,他反倒觉得,温霜白这丫头很有潜力
器修的好坏也不只看炼制能力,还需有眼力,能一眼就看出对方法器的好坏。
刚刚这一比,百里珏明显落于下风。
他看不出温霜白火翎鞭中暗藏的千叶刃,可那丫头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云檀松塔致命之处。
秘境中,眼看自己的队伍落了下乘,本不太想对子殷哥哥他们队伍出手的俞笑笑咬咬唇,将兔子交给队里的医修,嘱咐对方好好照顾,提剑对上了银玄有俞笑笑牵制住银玄,陆英得以脱困。
离寅时三刻越来越近,夜空云雾已不知何时散尽,露出浑圆的月儿。
整个天空中,闪烁星光变得黯淡,光芒似乎都在朝圆月汇聚,半空中有什么东西在隐隐松动
这是,界中界将至的前兆。
不能再拖了。
陆英淬着毒的视线落在温霜白和谢子殷两人身上。
当日第一轮比试结束后,在医堂里,他就想杀了这两人。
但门派之内,不允许弟子互相残杀。但在秘境中,这规则可不成立。
且只要杀了温霜白,那银玄必定大乱,笑笑那边也能立刻脱困。
陆英当即割掌将鲜血涂抹于神木签上,此间天地所有灵气朝他涌去,陆英以沾了血的神木签勾勒阵法,几乎瞬间就行至温霜白和谢子殷五步开外,杀意森然。灵猴感知到危险,金灿灿的毛根根竖起,挣扎愈发激烈。
谢子殷死死挟制住猴子,微微低眸,眸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温霜白当即喝道:“谢子殷,屎来!”
醒来就发现满山谷的猴屎不翼而飞,其他人都没有作案动机,所以这东西是谁收走的,不言而喻!谢子殷:"........"
施法被打断,谢子殷抿了抿唇,当即丢出了四分之一麻袋的屎。
他扔得准头很不错,温霜白的火翎鞭在空中一个甩尾,将猴屎朝过来的陆英抽去!
顷刻间,猴屎如天女散花般,淅淅沥沥洒落在陆英周遭。
这些人出生便是天之骄子,平日衣裳脏了一角都会蹙眉,怎么可能遭受如此羞辱?
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陆英目眦尽裂,狼狈避开:“放肆!贱人尔敢。”
见此招颇有效果,温霜白满意一笑,见界中界将开,存了把这群人逼远的心思,当即就道:“再来!”谢子殷再抛四分之一。
温霜白将火翎鞭挥动成残影,逼退陆英后,又道:“最后一下!”
谢子殷这会把东西全部丢出去了,手上不见丝毫犹豫,但眼中似有淡淡的惋惜之意。
那里,陆英团队剩下的四人,和温霜白这边的三人在大混战。
温霜白噼里啪啦抽向一旁的大战场。
山谷间仿佛下起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屎雨。
雨帘中,陆英、俞笑笑、百里珏他们仓惶退后,而银玄、沈鹤风、陆嘉垚三人因为先前没少淋过雨,底线已经低到不要落到脸上就好,因此在大雨中激流勇进,纷纷带着一身污渍,回到温霜白周遭寅时三刻至。
圆月倒映在山谷的溪水中,一刹那间,众人眼前有刺眼白光一
闪而过,仿佛头顶的月亮掉了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灵猴忽而开口:“抓住窝,咒了!”
便往溪水中跳去。
谢子殷本就揪着它的后脖颈。
其他四人闻言,纷纷出手。
银玄拉住它左手,沈鹤风抓它右手,陆嘉垚抓沈鹤风。
温霜白正在给众人殿后,匆忙之间,也没细看是谁,伸出手去,抓住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