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 李灼华双眼一翻,心满意足晕了过去。
温霜白忙一把接住她。
几人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将灼华师姐放在金缕蚕毡上安置好。
谢子殷过去给李灼华疗伤。
温霜白几人排排蹲在一边, 一眨不眨地盯着。
陆嘉垚担心道:“灼华师姐会不会有事?”
沈鹤风则是彻底悟了:“我说灼华师姐为什么每年门派比试都能拿第一, 青州也无人是她对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原来这就是拿第一的秘籍!”
温霜白也在自我反省:“是我还不够拼命。”
【!!不,你们已经够拼了!】
【你们这还内部卷起来了?别卷啊,卷下去其他门派怎么活!】
【太可怕了,你们这让我这个成天看玄天镜懒得修炼的剑修情何以堪!】
银玄张张嘴:“…………”
他,同为剑修,他说什么了吗?
算了, 他已经过了拼的年纪。
银玄这般想着, 露出一个安详的笑,默默改蹲为坐, 改坐为靠。
是的,他靠在了旁边巨石像的大脑袋上。
【我情又可以堪了!银师兄也是剑修,他都还能心安理得睡觉, 我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醒醒, 银师兄虽然每天睡觉,但他剑道天赋绝佳哦。】
【……算了, 我还是去练剑吧。】
谢子殷收回灵力, 给李灼华喂颗丹药下去,抬眼看着面前一群探头探脑的大朋友们,顿了顿, 说:“没什么事, 一会儿就醒了。”
众人这才放下心, 然后把视线聚焦在一旁的巨石像上, 目光灼灼,像是要吃人。
温霜白自认为是个很有慈悲心肠的人:“我觉得巨石像也很需要我们的医治呢。”
沈鹤风桀桀笑着:“是啊,让老夫来给它把把脉。”
两人摩拳擦掌朝巨石像围了过去,对它上下其手,拳打脚踢,甚至还借用了银玄的窄剑。
但巨石像梆硬,刀枪不入,搞了半天也只蹭了点泥沙下来。
温霜白抹掉额头的汗,感慨:“灼华师姐真不是一般人。”
沈鹤风也累得够呛,坐在地上喘着气,有点可惜地看着被灼华师姐死死抓在手里的鎏虹剑:“是啊。”
温霜白把剑还给银玄,突然间想起她大师兄也是剑修,于是道:“大师兄,你来试试?”
银玄接过窄剑,笑了笑:“啊,我不行。”
温霜白:“……”
沈鹤风:“银师兄,你还没试,怎知不行?”
银玄慢吞吞说:“我的剑当年只花了三百灵石。”
其实试试也许能行,但也许也不行,于是银玄决定祸水东引,让年轻人多干活:“我觉得谢师弟肯定能行。”
只见不远处,谢子殷朝陆嘉垚要了炼丹炉,从里头的鸡猪窝里摸出了一把匕首。
这是先前,他在村子里逛街时,在一处人家‘捡’到的,也就是那把给四百块换了猪皮的刀。
他先仔细用清洁术清洗了刀和双手,然后走过去,踢踢银玄:“让让。”
银玄:“……”
银玄温柔地拍拍巨石像的大脑袋,果断远离了战场。
【呜呜呜好温柔的大师兄!他是在心疼大石像呀。】
【温柔?他离开的步伐可不慢。】
【我觉得,他只是在心疼他的枕头没了……】
-
谢子殷在巨石像前蹲下。
他低头,闭眼运力。
再睁开时,那双桃花眼眸里仿佛蒙上浅浅一层灰雾。
很浅很浅,要不是温霜白离他很近,都不一定能看见。
《九婴诡诀》里的‘九婴诡眼’。
温霜白意味深长地看他几眼。
她的地球老乡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九婴诡眼能看穿特定物体的‘气’。
谢子殷先前在医堂用过,此法虽邪,却能让他们医修轻而易举找到病患的患处,进行医治,比现代X光核磁共振显微镜好用太多了。
只是受目前修为所限,他的九婴诡眼现下只能看静止物体。
物体一旦动起来,气流紊乱,便会影响他做出精准判断。
在谢子殷的九婴诡眼之下,眼前这副巨石像变了模样,原先的岩石表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断的气流。
气流呈莹白色泽,环绕着这具石像,像人体内的血流。
这莹白色气流在石像内循环流动,似分不清起点终点,但某一处,气流信号最为丰富。
谢子殷瞬间刀起刀落,朝石像肋骨左下方处一点灵活地割进去。
无坚不摧的石像身体,浑身上下,只有这一小块柔软得像块豆腐。
谢子殷拿着刀磨出一个小洞,修长的手指灵活伸进去,在里头摸索片刻,轻巧一掏,便掏出了一块莹白色的石子。
小石子拿出来的刹那,巨石像轰然倒塌,成一地碎石。
莹白色的小石子仅蜂鸟蛋般大小,通体雪白,在谢子殷的手心呈现一种圣美之感,夺人眼球。
其他人都没见过这东西。
陆嘉垚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沈鹤风:“我的预感告诉我,这是好东西!”
谢子殷看了眼突然间凑过来,死死盯着小石子的温霜白。
他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她眨眼时,浓密的睫羽打在他指腹,痒痒的。
谢子殷瞬间了悟。
她的表现告诉他,这绝对是非常值钱的好东西。
草草草!
温霜白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把小石子吓跑,喃喃发问:“我在做梦吗?”
谢子殷抬起另一只手,就欲往她滑嫩的脸上掐去:“我掐你一把就知道了。”
温霜白一手把他挥开,摸起他手心的小石子,放在眼前打量:“若我猜的没错,这是……原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