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他没有看玄天镜的习惯。
谢子殷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关她什么事？
温霜白侧头，看着旁边锲而不舍把整张桌子刻满了触目惊心的‘皮’字的四百块，叹了口气。
她头疼地抓起四百块的猪毛：“好好好，给你买皮去，别刻了！”
四百块兴奋地把笔身扭成麻花，开心地想：果然会写字是有用的！知识改变笔运！
……
温霜白去喊了大师兄，在门外问他去不去京都夜市。
她本以为大师兄不一定会去，结果不过七秒，房门便被无声打开，银发男人飘了出来：“去的。”
然后温霜白带着大师兄一起，去敲了谢子殷房门。
房内，刚收拾好的谢子殷就恰好站在门后。
听见敲门声，他收回开门的手，垂眸淡笑，耐心等待十秒，才打开房门，面色恢复如常，问：“有事？”
“嗯，来还你纸笔。”温霜白笑着说，“一套笔墨，二十九张纸，我没记错吧？”
先前害他房子被雷劈没了，以至于欠下的纸笔，温霜白先前一直没来得及还他。
意识到什么，谢子殷抿了抿唇，一个字都不想说。
温霜白才不管他说没说呢，不由分说地将每个房间都备有的免费的笔墨纸砚塞/给面前的男人：“你数数，这里有五十张纸，我还多送了你二十一张！”
谢子殷抱着那堆纸笔，默了默，掀眸：“我该夸你大方吗？”
“不用。”温霜白一笑，很不要脸地道，“我本就大方，又何必夸？”
谢子殷：“……”
银玄柔声打断：“师妹，我们该走了。”
“好的，走！”温霜白果断转身，和大师兄一起离开，前往京都夜市。
谢子殷：“？”
-
亥时三刻，京都夜市依旧热闹非凡，游人络绎不绝。
兄妹俩感兴趣的东西不一样，没一会儿就各逛各的了。
温霜白专注于给四百块找皮。
其实她都没想好，要给这符雕笔整个什么皮肤。
在田家村里是情势所迫没有办法，在现实世界，她也不可能去找只死猪什么的，给四百块弄上吧？
普通猪会腐烂会臭。
灵猪太贵了，坚决不考虑。
温霜白有点愁，从夜市这头晃到夜市那头，直到她无意间看到一个小摊贩。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惟妙惟肖的草编灵兔，草编灵鸟，草编灵螂……便宜大甩卖了！”
哦？
温霜白走了过去。
小摊上到处挂满了草编的小动物，和她在现代街上看到过的草编玩具区别不大。
其中一只草编灵鸟还被摊主拿来做展示，正围着小摊不知疲惫地飞着。
来的路上，有看见修士牵着小孩，小孩手上就拿着这个。
温霜白抬手摸了摸。
一摸便知，这是用灵草编织的，里头则应该是有个简单的小灵阵。
妙啊。
温霜白眼眸瞬间一亮，问：“老板，怎么卖？”
摊贩道：“五十灵石一只，一百灵石三只！要不要来三只？”
温霜白笑着道：“不用，一只就够了，能给我三十一只吗？”
摊贩：“…………”
最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温霜白以三十三灵石买下了一只草编小鹅。
小鹅是四百块自己选的，它一眼就看中了，猪毛悄悄飘了过去，不肯走。
只因它觉得，这小鹅脖子长，像它！
-
温霜白付好灵石，站在附近，将草编小鹅挂在火翎鞭上。
正挂着，余光中一抹白色布衣闪过，停在旁边卖烤兔腿的小摊不动了。
温霜白默默抬眸看去。
束发木簪的男人站在食摊前，说：“给我来一只。”
摊主：“好咧！客官要什么口味？香辣还是蒜香？”
谢子殷：“香辣吧。”
温霜白看着他，再看看那写着‘上好灵兔腿，九十九一只，概不还价，还价者滚！’的招牌，不可思议地看着谢子殷。
他今晚这、这么奢侈吗？！
察觉到温霜白灼灼的视线，谢子殷缓缓偏头：“怎么，你也想吃？”
温霜白再看看招牌，果然摇头：“不想。”
谢子殷轻轻扬眉：“真不想？”
温霜白挪开视线，就打算走了：“嗯。”
谢子殷看着她抬脚，看着她一步两步三步走开，微微一笑：“我请客也不吃？”
刷！温霜白瞬间回来，就站在他身侧，和谢子殷手臂碰手臂，生怕谢子殷反悔，和老板飞快地说：“老板我也要香辣！记他账上！”
老板乐开花：“好咧！”
然后她偏头看他，双眸亮如星辰，情感真挚地夸道：“您人真好！”
原来身上有钱的老乡是会请客的，下次逛街，她一定喊他。
谢子殷：“啧。”
本来两人都挺高兴的，结果，十秒钟不到，谢子殷的另一边突然间多出个人。
谢子殷面无表情地偏头看去。
银玄无声站在那里，看向谢子殷，优雅一笑，柔声说：“我也想吃，二妹婿，您人真好。”
谢子殷：“……？”
然后见鬼似的，剩下的其他队友一个个闻到味，都过来了。
沈鹤风：“子殷兄，您是大好人啊，您会发财的！”
陆嘉垚：“子殷，你最最最好了！”
李灼华竖起大拇指：“谢师弟，你是这个。”
“……”谢子殷冷冷道，“你们是狗？”
沈鹤风：“汪！”
谢子殷：“……”
最终，谢子殷买了六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