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自有看见谢云舒猛地扭头向她。
他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但很快便因为净化仪式带来的疲惫而晕倒过去。
彻底变成怪物的裴温被光明神官当场击杀,尸体也当场焚烧干净不让别人靠近一步。
裴父愣愣地注视着儿子剩下的骨灰,他这会儿连哭都哭不出来,围观群众面面相觑,他们原本还以为得救的人会是裴温。现在好了,他们又做了坏人,钱也没了,真是得不偿失。
云自有只在裴楹死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其余的时间,她的注意力都在望清和身上。
望清和身形摇晃了两下。
云自有立即穿越人群上前,比伯班更先一步地扶住了脸色苍白的男人。
“您还好吗?”她关切地问道。
望清和摇了摇头,他此刻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的重量完全压在云自有的身上,看上去非常的虚弱。云自有无暇去顾及晕倒的谢云舒,何况那边有顾闲清在。
她扶着望清和准备离开教堂时,裴父猛地冲到二人跟前。
他指着云自有的鼻子说:“我知道了,是你这个扫把星害
了我的儿子,清和神官为了包庇和
和给你这个女人出头,故意害死了我的儿子!
“请慎言!”伯班怒目而视,“讲话请拿出证据!”
裴父笑得像个疯子,或者说他已经是个疯子了。
“证据?要什么证据?从我儿子死掉的那一刻起,我就再清楚不过事情的真相了!你不就是
是看我儿子诅咒了你学生所以才想教训我儿子吗?我的儿子做错了什么,他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但你却让他失去了性命!望、清、和!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一个‘不’字吗?伯班站在云自有和望清和的身前,压制着已经冲到极点的怒气,用最后的理智说道:“不许直呼大神官的名讳,大神官身负重伤,为了这次的净化已用了最后的魔力,甚至损伤到了自己的身体。他没有不救你的儿子,他只是无能为力。“无能为力?”裴父盯着伯班露出一丝冷笑,他看向被云自有搀扶住的望清和,咬牙切齿地说:“清、和、神、官,你敢对着光明神像发誓说你没有故意害我的儿子吗?”光明神官信仰的是光明神,对光明神像发誓是非常严肃的事情,只要还是光明神官,发出的誓言若是有假,就会遭到神罚。神罚的形式有许多种,其中最常见的形式为雷劈。
只有犯了大罪的光明神官才需要在光明神像前发誓。
伯班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自有都听不下去了,她刚想说话,被她搀扶住的青年慢慢地支起身子,他面容虚弱,却仍带着微笑说:“如果你认为我发誓可以让你心里好过一些,我可以这么做。”裴父只当望清和在故意做戏,他说:“那就请吧!”
所有的光明神官以及围观群众看裴父的眼神都不太好。
望清和救人后的虚弱被所有人看在眼里,他都这样了,裴父竟然还得寸进尺,实在是太过分了!
望清和轻声对云自有说:“扶我到光明神像前面。”
云自有这时候心里是站在望清和这边的,她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东西,她说:“您大可不必这么做,您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和治疗。”望清和却温柔地说:“只是发个誓言而已,用不了多长时间。如果这样做能让放下
仇恨,那
么就是一件值得去做的好事。
云自有觉得望清和太过善良,她瞪了裴父一眼,扶人来到光明神像前。
对光明神像发誓需要以最虔诚的姿态。
望清和双膝跪倒在光明神像前,以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望清和,以光明神的名义向天发誓,我本人从未主动伤害过裴温,也未曾望清和每说一句,裴父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望清和说完所有的誓言,天朗气清,阳光灿烂,没有任何变天的迹象。
光明神像承认了望清和的誓言,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
裴父仍然倔强道:“这不可能,你一定是用什么方式避免了誓言的惩罚一
伯班:“够了!清和神官已经足够善良,你还想把他逼到什么地步!”
围观群众也说:
“是啊,清和神官都发誓了,什么事情都没有说明他没有撒谎,而且清和神官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害你的儿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吗?”“你为什么要说清和神官因为他的学生害你儿子?难道你儿子又做什么其他事情了吗?”
“说起来很奇怪啊,明明是你自己决定让清和神官先救地位高的人,结果没想到人谢云舒是九王子吧,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怎么能怪清和神官害人呢?”“清和神官脸都白成纸片了,快点去休息吧!”
在众人的劝说声中,望清和说了声“抱歉”,随后被云自有和伯班扶去了治疗室。
伯班去拿治疗器械,他让云自有把望清和的上衣脱了。
望清和穿的是神官长袍,扣子一直系到了领口处。
他本人面色潮红,双目紧闭,唇瓣难受得抿成了一道直线。
云自有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发烧了。
她双手来到他颈间,正要解开他扣子之时,双手被人一把抓住。
他的手烫得像火炉。
云自有说:“老师,是我,伯班让我脱掉你的上衣替你处理伤口。
望清和金眸迷蒙地睁开一道细缝,他唇瓣嗫嚅着说了句什么。
云自有凑上前去听。
“....由.."
滚烫的吐息喷洒在她耳边,从未听过望清和叫过的昵称竟让她有些面红耳赤。
那次看到望清和的日记,她对他给她起了这么个昵称的时候,她感到有些奇怪。
从小到大,只有柏仁雪这么叫过她。
但这只是一种谐音,并不足以说明什么。
云自有见望清和再度合上眼眸,她去解他的扣子,小心翼翼。
望清和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他的皮肤也像牛奶鸡蛋般细腻光滑,云自有抱起望清和的上半身,替他褪下整件神官长